杭十七不是哈士奇(20)
在所有人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敖镜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至于尘西。这次狩猎结束,就回商会吧。”
“关,关我什么事?”尘西慌了起来,同时又觉得很委屈:“我干什么了我,我不就架了个雪橇车,还被杭十七折腾了一路,咳咳咳……”
他尚在病中,一激动就咳嗽个不停,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威风。
敖镜横他一眼:“尘西,我不是聋子,你今天说过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要我去老大面前重复一遍吗?”
尘西脸色一黯,他不敢。老大不是什么温柔和善的主,曾经亲手把一个在危险面前扔下队伍独自逃跑的小队长,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他最恨的就是抛弃同伴和内斗的行为。
见尘西不出声了,敖镜又说:“顺便,尘广和其他两名队员,恶意坑害同伴,一并逐出狩猎队。尘西,三个都是你的人,这个消息就由你转告好了。”
尘西猛地抬头,尘广他们坑害杭十七?难怪杭十七会被罚,原来是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敖镜肯定是把这笔账也记在自己头上了。可是现在就算说不是自己授意的,估计也没人相信。
杭十七尚不知道晚上围绕自己发生的风波。他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透,肚子也饿得厉害,肩上的伤倒是全好了。
“饭……”杭十七从床上爬起来,吸着鼻子,闻着鸡腿的香味,迷迷糊糊地朝暖炉的方向蹭过去。可他腰腿酸软的厉害,一下床就险些跪在地上:“哇啊!”
这一摔倒是把他自己吓清醒了。
“醒了?饭在暖炉边,先洗把脸再吃。”敖梧仍埋头在书案边工作。
“我怎么睡过去了?”杭十七努力回忆,也只能想起来敖梧给他抹药,后面怎么回到床上,怎么睡着。全没了印象。
敖梧没有理会这种无意义地问题。
“身上好疼啊。”杭十七从地上爬起来,又撒娇般抱怨起来:“敖梧我身上疼,腰也痛,背也痛,腿也痛,脚也痛,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敖梧:“一天拉了十趟雪橇,能下床不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拉雪橇啦?”杭十七没记得自己和敖梧说过自己拉雪橇的事。
敖镜没把处罚霜月的事情说出来,反正杭十七总也会从别人嘴里知道。他是拿杭十七当挡箭牌不错,但没打算欺骗杭十七的感情。
于是转开了话题:“给你的药往身上揉一揉,明天会好一点。”
“哦。”杭十七开始臭美:“我发现你其实还挺关心我的。看我受点小伤,就又是给我上药,又是去打听我受伤的原因,表面还非要一副冷漠无情的酷哥样,傲娇!”
敖梧捏了捏卷轴,反思是不是最近对杭十七脸色太好了。
杭十七调戏完对方,简单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就开始享用晚餐。不好吃的生肉先吃光,好吃的鸡腿留到最后慢慢享用。
“啾啾啾!”缪缪看杭十七吃鸡腿,伸长了脖子想够,奈何杭十七对它早有防备,几次偷袭都没有得手。
杭十七美滋滋地把鸡腿吃干净,看着缪缪殷切期盼的目光,犹豫再三,把两根鸡骨头递了过去:“吃么?”
缪缪嫌弃地把头扭开:“啾。”
于是杭十七把鸡骨头塞进自己嘴里,嘎嘣嘎嘣嚼碎吞掉了。真是的,鸡骨头这么好吃都不要,不识货!
第19章
吃完饭,杭十七按照敖梧教得往腿上擦药。他擦药的方式就像是抹肥皂,把药油涂在皮肤表面抹一圈就算完事。
“要用力把药揉开,才有效果。”敖梧瞥了一眼,提醒道。
杭十七抬头:“道理我都懂,可是一按就疼啊。”
敖梧:“现在疼一会和明天疼一天,你可以选一个。”
杭十七:“疼一会吧……可我想不去手,要不你帮我揉?”
敖梧沉默了一瞬。
杭十七才不管敖梧的反应,说着就把上衣脱下随手丢开,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趴,伸手把枕头拍得啪啪响:“来吧!”
敖梧忍无可忍道:“杭十七!”
“啊?”杭十七吓得一抖,他很久没有听敖梧这么严厉地喊他了,不仅停下了动作,耳朵都跟着向后趴下来了,拼命思考着自己又干了什么坏事被敖梧发现了。
敖梧叹了口气:“不要当着雄性兽人的面脱衣服。”
“诶?”杭十七一懵,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可擦药不得脱衣服吗?上次你受伤涂药的时候不是也脱了吗?”
“白痴。”敖梧一阵头痛。上次?杭十七这个小傻子,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上次差点被自己一口吞掉吗,还巴巴地往上送人头。霜狼是肉食动物,各种意义上的。如果杭十七一而再地这么送,敖梧不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做个人。
杭十七挨骂挨得莫名其妙,光着膀子,拿起药瓶一瘸一拐地就要出门:“不帮就不帮,那我去找敖镜总行了吧。”
“回来。”敖梧自然不可能让杭十七真去找敖镜,狩猎队这一亩三分地藏不住秘密,杭十七今天进了敖镜帐篷,明天不知道要被误解成什么样子了。
敖梧走到床边,手敲了下床沿:“趴好。”
杭十七摇着尾巴颠回床上,老实地趴上去,眼睛亮亮地望着敖梧,心道:还说自己不是傲娇,嘴上说不帮,动作很诚实嘛。
敖梧把他的衣服向上翻卷,单手把药倒在杭十七腰背上,动作宛如按摩店的老师傅。
杭十七把手垫在下巴底下,歪着脑袋看他。
敖梧低着头,动作专注。烛火的柔光氤氲在敖梧的侧脸上,杭十七不自觉被那光线吸引过去。眉眼狭长,泛着冷意,淡色的唇显得格外薄情,冷峻的下颌,挺拔的鼻梁,深栗色的眼瞳,单看都很硬挺帅气,合在一起,却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冷漠气势,让人不敢接近。
“在看什么?”敖梧感觉到杭十七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一样,直直照在自己脸上,比蜡烛还烤人。
“看你呗。突然发现你还挺帅的嘛。”杭十七随口答道,语气轻佻。
敖梧只当没听见,摸完药,找来一个干净毛巾,盖在杭十七背上。
“干嘛还盖个毛巾?”杭十七晃晃小腿,尾巴被盖在毛巾下面不舒服地甩了甩。
当然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接触。
敖梧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毛巾按过杭十七后背,顺着脊椎骨两侧,一节节向下,直推到腰间,每一下都精准地按在杭十七最酸最疼的地方。
“嗷嗷嗷!”杭十七没空纠结毛巾的问题了。随着敖梧按压骤然出现的剧烈酸疼感,让他惨叫出声。杭十七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反弓着背,朝上扑腾起来。
“放松。”敖梧蹙着眉,为了不让杭十七乱动,只好用膝盖虚压住他。以前训练的时候,也和搭档互相帮忙按摩过,疼是疼点,咬咬牙就忍过去了,从来没有碰见杭十七这么不配合的。
“呜呜呜,我后悔了,不按了行不行,让明天的我疼去吧,好不好?”杭十七却怎么都不肯再配合了。他用手撑在两侧,用力起身,想转过来。可腿被敖梧压着,怎么也翻不过来。
“晚了。”敖梧看着杭十七眼角泛红,可怜巴巴地求饶的样子,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有些恶劣的,想要欺负人的欲望。蛮横地将杭十七两只手反握住,固定在身后。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杭十七被吓坏了,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可力气又没敖梧大。见讨饶没用,跑又跑不了,就扯着嗓子胡乱喊起来。
敖梧用沾着药油的手去捏杭十七后颈:“杀人的力道可比这大,想试?”
“不,不想。”杭十七认识到傲娇什么的只是个幻觉。敖梧内心就跟床上这个石枕一样,又冷又硬。杭十七闷头趴在床上吭叽,咬枕头泄愤。啃又啃不动,硌牙。
杭十七没想到熬过最初的疼痛后,后面渐渐觉出几分酸中带爽的感觉。他眯起眼睛,似享受,又似难过,哼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子,猫挠一般,勾得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