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64)
可惜舔一下,没成功,再舔一下,还是没成功。
“我劝你别费力气了。”书苒抱着手臂看杭十七,语气悠闲地说:“发现先前的毒囊能被吐出来后,我们特意为你把毒囊做了改进,在毒囊外侧沾了蛛丝胶。蛛丝胶遇水凝固,现在已经牢牢把毒囊沾在你的臼齿后面,在你把毒囊弄下来以前,它足够毒死你好几回的了。”
哦豁,玩脱了。
杭十七动作僵住。
书苒看着杭十七呆愣的表情,越发得意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老实的,不过不管你先前打什么鬼主意,现在都只能跟我们好好合作了。不然师兄只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让你死去,你的狼王殿下就算再想救你也无济于事了。”
对了,还有敖梧。
杭十七从慌乱中回神,猛地想起这个会客室是做过什么特殊布置的,敖梧这会好像正监视着这个房间的一举一动。那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被塞了毒囊在嘴里,他应该有解毒的办法吧?
杭十七正想着,书苒把一个香袋递到他面前:“拿着?”
“这是什么?”杭十七不情愿地接过香袋。
“这里面是织梦香,后日你找机会熏在敖梧要穿的衣服上。”
杭十七又问:“织梦香是什么?为什么要熏在敖梧衣服上。”
书苒:“你不需要知道,乖乖当一个听话的工具,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
“我听不听话,反正都要当你们的工具不是么?”杭十七被识破了意图,也不觉得尴尬,随手从桌上捏了个点心吃着。
书苒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没有规矩的茧兽人,倒没有太生气,只觉得新奇。何况杭十七生得很漂亮,说话也有趣,昨晚似乎还让师兄吃了亏,比那些呆呆蠢蠢的木偶可好玩多了。
他上下打量着杭十七,忽然来了兴趣:“地宫成千上万的茧兽人,只有你保留了自我意识,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杭十七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可笑,毕竟对方才是茧兽人的制作者,他只是一个被召唤到异世连记忆都不全的孤魂野鬼罢了,于是一摊手:“你们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毕竟我连织梦香是什么都不知道。”
书苒被噎了一句,也不恼反哄道:“你听话点,等任务成功,我便求师傅留你一命,把你赏给我。师傅向来宠我,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就不用死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感情你们一开始还打算等任务结束把我给杀了呀。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杭十七心里不屑极了,语气也懒洋洋的,透着几分不以为然。
书锦舔舔嘴角,也不恼,反觉得不听话的杭十七更有意思了。他很期待对方以后落到他手里的下场。
只是他原本长得精致漂亮,做这个舔嘴角的动作,或许看着还有些可爱,现在换成一个胖大叔的脸,未免有些过于油腻了。
不过现在还是任务要紧。书锦命令道:“你去想个借口,让我可以随时出入宫里。”
杭十七:“这有什么难的,我找敖镜给你要个腰牌就是。”
不远处的会议厅里,正中间立着一扇巨大的石头,上面正将杭十七房间里的情况,连声音带画面呈现出来。
这个叫做显影石,产自东野奇石窟,天底下只有两对,一对存在云狐一族的王宫里,一对作为礼物,被云无真送给了敖梧。石头两两相连,一个记录,一个显影。
记录的那块先前已经被嵌进会客室的墙壁内,看着平平无奇,只像是普通的装饰石头。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会把会客室里的影响清晰记录下来。
而这块显影石平日里是收起来的,只有回见一些比较特殊的客人,才会被取出来。比如现在。
敖镜听见杭十七说腰牌,自己也是一愣。王宫的防卫工作向来严格,哪有能够自由出入宫里的腰牌这种东西。在王宫当差的人,都是定期轮换休息,每次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身份查验。
真正能自由出入宫里的,除了敖梧的几个心腹,也就是杭十七自己了。这些人整个侍卫队都认识,自然不会拦他们。
“老大,这腰牌……”
“他要就给他一块。”敖梧语气平静,好像真有这么一种出入自由的腰牌可以随意送人似的。
“是。”敖镜心领神会地应下来。老大发话了,那有没有都不重要,造也得造出一块这样的腰牌,然后告诉手下看见拿这种腰牌的重点给我盯着就行了。
“那织梦香到底是何物?”有人忍不住好奇道。
“好东西。”一个来自长老会的文官解释道:“这是一种产自东野的稀有香料,因为气味甜美,有助眠的功效,甚至传言说点这种香入睡,便能一夜美梦,故得名织梦香。但是因为产量极少,价格昂贵,基本都进贡给了云狐一族,普通人家很难见到。”
“又是云狐。他们怎么净逮着云狐一家陷害啊。”敖镜联想到上次鬼血藤的事,感慨道。
“他们用这个是想陷害云狐吗?可这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的呀?”那文官皱眉道:“或许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我回头再查查资料。”
“用不着,直接问云无真,他一定知道。”敖梧说。
“可是殿下……云小王爷真的可信吗?”那文官迟疑起来。
“这件事上,可信。”敖梧没有提两人签订的契约。茧鼠一族的渗透卧底的能力确实可怕,敖梧信得过跟自己的手下,但有时候知道的多就意味着风险。
过了会儿,杭十七终于打发走了书苒,但因为有书锦监视,并不敢表现的太放松,喝了口茶水,舌尖不经意舔到牙后的黑色毒囊,烦躁搓脸。
想着毒囊的事情,杭十七中午吃饭都少吃了一半,一副牙疼的表情,吃肉只用没挨毒囊的那边牙齿咀嚼,鸡腿都吃得没有以前香了。
“饭菜不合胃口?”敖梧停下筷子问。
“不是。”杭十七委屈地看着眼前的食物。他想敖梧应该知道他嘴里被塞了毒囊的事情。但对方却也没什么表示,他又没办法问对方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不会真要被毒死吧?或者就算最后挣脱了控制,这玩意一直待在嘴里也不是个事儿呀。
敖梧就着杭十愁眉苦脸的模样,悠闲地喝了口汤。
他知道杭十七在愁什么。那枚毒囊含在嘴里,就像是一把刀时刻悬在头顶。杭十七会害怕也正常。
敖梧对茧兽人用来自尽的毒药早有了了解,解药也早已经命人配出来了。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同意杭十七这样冒险。
敖梧看着杭十七愁眉苦脸的小模样,有些不忍心,打算安慰他两句“说书听得开心么?”敖梧反而状似无意地和杭十七聊起来。
“不开心。”杭十七戳着面前的饭:“讲得一点也不好玩。”
“是么,我怎么听敖镜说,你听得很高兴,舍不得人家走,还专门送了可以出入宫中的腰牌。”
“啊,那一个还行。”杭十七拖着长音违心道。
敖梧放下汤碗,擦了擦嘴角:“是呆无聊了?”
他刚想说,我今天下午不忙,可以陪你玩会儿,顺便把解药混在茶点里给杭十七吃了。
没想到刚问了前半句,就见杭十七来了点精神,双眼放光:“你肯让我出去了?”
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出去玩呢。
敖梧在心里冷笑一声,想:哄什么哄,还是吓得轻了。
吓一吓也好,这一课现在给杭十七上,总比以后他真的出事要强。
杭十七却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理有据。反正现在敌人都潜伏到身边了,自己也已经被控制了,出门也没什么风险。敖梧应该没理由不让他出去玩了吧?
再说他都这么惨了,生死未卜的,吃也吃不香,还不能出去玩玩了么?
“去吧。”
杭十七非要再担惊受怕两天,敖梧倒也不拦着他,总归解药随时准备着,万一有什么意外也来得及救:“让敖镜派几个侍卫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