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66)
“可它很黏你,你不在它可能也要生病了。”楚灵越说,“带它去吧,届时你应该是同父王一道住在北境帅府,会有人照看它的;我问过大夫了,它现在身体很好,而且它是野生的猫,不会怕这些。”
谢迁闻言坐了起来,有些高兴的模样,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楚灵越这回竟说了这么多话:“真的吗?”
“真的。”
谢迁仔细想了想,觉得倒也可行,于是特别高兴地应了下来:“好!那我回去就把它的东西也带上!”
楚灵越点点头,在这一刻却忍不住想,人不如猫。
不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又问:“还梦见什么了吗?”
谢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就没说话了,只又靠在他肩头抬头看这满天繁星。
在这样寂然无声的时刻,谢迁忍不住想,明明还没有分开,他却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开的时间不会很长,感情也会有重大进展(虽然现在感觉感情已经不错了哈哈)
第45章 荧阳
典客司使团出使北境的事果然很快就定了下来, 一行人将于四月十二出京,就在谢迁和楚灵越去溪鸣涧之后的第二天。
使团此次出京所为之事非同小可,是以仍是由太子楚元昭亲自送别。
楚元昭是踩着时辰才赶来的, 听闻前些日子楚元昭又新纳了一房小妾,近日正是温存的时候,便有些无心他事。
谢迁原本以为楚元昭会被上次妾室灭子的事影响,因为当时楚元昭看起来是当真恼怒,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还不到半年, 就又迎了美妾进东宫。
谢迁垂眸, 没将任何情绪和看法表露在脸上。
此时楚元昭正在和使团里的其他人告别, 谢迁站在一旁,也没过去, 只有些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楚灵越。
他昨夜从溪鸣涧回来之后,便依次去了赤令府和神枢府向温遇谢缈还有温遥告别, 也让他们今日别来,免得到时候他受不了。
本来他也跟楚灵越说了别来的, 早上也是偷偷起的床,但是却在子说府门口见到了先等在那里的楚灵越。
这一路上楚灵越没怎么说话, 眉头也微微蹙着,好似昨日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离愁别绪又浮了上来。
谢迁伸手抚了抚楚灵越的眉心, 对他笑了一下:“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楚灵越一刻不挪地看着他, 眼里情绪饱满, 在这一瞬竟没了从前那种冷傲感, 竟有些像个失了糖的孩子, 他说:“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谢迁笑:“还有呢?”
“也照顾好父王,京都这边, 母妃和姐姐你放心交给我。”
谢迁此次对这个是真的没有担心过,他继续问:“还有没有?”
楚灵越想了一下,说出了心底觉得最要紧的:“……早点回来。”
谢迁闻言一下笑开了,他上前轻轻抱住楚灵越,然后轻声告诉他说:“还有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知道了也会担心的,知道了吗?”
楚灵越似乎怔了一下,随后才拍了拍谢迁的背,应道:“知道。”
之后他俩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要说的早就已经说完,没说的也是往后的事。
于是谢迁抱了他一会儿就放开了,否则再抱下去他怕今天轻易走不了。
过后楚元昭又过来同他说了几句话,谢迁一一应了,态度不冷不热。
再之后便到了出发的时辰,谢迁翻身上马,随着使团一道出发,在马蹄踏起尘灰之时,谢迁狠了心没有回头。
直等行出了三里开外,连长浮京巍峨的城门都在目光中渐渐变小,谢迁才忍不住回望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觉得,城门口仍有一人长身玉立,像是也在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似的。
谢迁从前从没有这种感受,他以前都是站在城门口送别的人,而他此去,也并非一去不回,但他心底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此一去,再回来总会物是人非似的,是以他心头便总有些不舍。
而此行云容容也跟他一道去了,木萧萧则留在京都替他办事。
路上谢迁有时会选择骑马,这时候就是云容容替他照看蟹藕。
有一回云容容无意间跟他聊天儿,她说:“世子爷,我怎么觉得蟹藕跟以前比起来,看起来傻了叭叽的?”
谢迁没什么反应,淡淡反问道:“是吗?”
“是啊是啊!”云容容捏起蟹藕的两只爪子,“我以前逗它它都有反应的,您看现在,最多就只喵一声。”
她说到这,谢迁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带上了些笑意,随口回:“大概它不想搭理你。”
“……”云容容没接这茬,只说,“世子爷,咱们出发这也有两天了,您一直也没个笑脸的,如今可算心情好了,吓死我了。”
本来不说还好,她这一提醒,谢迁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长浮京里的那人,脸上神色不禁又黯了下去。
云容容:“……”我冰清玉洁一美人儿,为什么长了一张嘴呢?
此后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隔日他们便抵达了北境十三城中最北边的荧阳城,北境帅府便在荧阳城中。
谢迁等人先是去了使团所居的驿站,由荧阳城的城守大人代为招待。
他们这一行中,由于谢迁并未正式领职,是以他并非主使,主使大人乃是翰林院院长陈辛云,陈辛云还将钟山秀一道带来了。
钟山秀原是北境人士,此番高中状元,本就很得青睐,此行回去,怕是便会升了。
一路上谢迁同他几次结交下来,觉得他人十分疏朗磊落,心中也有山河永清的雄心抱负,由此两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他们到达那天,白天的时候谢迁也跟他一起在荧阳城里走了走,就当前形势讨论了几句。
直到暮色四合,谢迁这才紧赶着回了帅府。
听门口守卫所言,却发现谢无涯一天都在帅府,倒不像谢迁想的那样会到这时才从边境回来。
他径直去了书房,刚刚走近,就听里面传来带着边沙血性的一声:“谁?!”
随后便有一人前来开门查看,谢迁看清此人模样,唤道:“孟叔。”
此人乃是谢无涯手下左副将孟林远,年前跟前锋将军于风一道回了长浮京述职的。
孟林远见到是他,刚毅面目缓和不少,冲他憨厚地扯开一个笑:“是世子啊,早听说世子要来,没想到这么快,快进来吧。”
谢迁点头笑笑,一边迈步上前一边说:“多谢孟叔,这么晚了,孟叔还在跟我父王谈军事吗?”
孟林远听到这顿了一下,随后才摸摸脑袋,憨笑着回:“啊,是啊!”
“看来边关战事吃紧,竟是不得歇息了。”
他这话一说完,便已经进到了屋里,荧阳城的帅府装饰简洁,谢无涯的书房里也没什么东西,谢迁一进去就看见谢无涯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旁边挂着一副边关地图,面前是几本摊开的兵书。
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谢无涯蹙了眉,本就严峻的脸此时看起来威势十分骇人:“说了让你别来,翅膀硬了管不住你了是吧?”
可他这张死鱼脸谢迁从小看到大,对此早就没什么反应了,不过他这会儿也没有嬉皮笑脸,只正色道:“父王莫怪,是孩儿自作主张。”
“……”
谢迁少有认错这么干脆的时候,搞得谢无涯一通教训的话只好憋回了肚子里,有话说不出,弄得他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谢迁这回可不是来找揍的,他也没那心情专门去给谢无涯添堵,但人好歹还是要安抚一下,于是便说:“父王不知,母妃人在京中,心却是在北境,母妃心里肯定也很担心您,我来虽然帮不上您什么忙,但母妃心里大约也能安心一些。”
谢无涯听到这里脸色奇奇怪怪的,像是想高兴但又不太好意思似的,最后只憋出十分讨打的一句:“谁要她担心,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