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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56)

作者:凤子君 时间:2018-03-04 11:43:58 标签:重生 爽文 宫廷侯爵 宅斗

  三皇子见他一脸的真心实意,话中之言好似处处为他着想,实在却另有深意,让人忍不住发笑。
  “五郎的话言之有理,若为了这样的事赔上自己却是不值当了。”三皇子清咳一声,笑眯眯的说道。
  姚颜卿却不接这话,只道:“殿下心中有数便好,若无其他事,还容臣告退,毕竟府内进来事务繁多,总不好让四哥一人为我操持。”
  三皇子脸色微微一变,眸子暗了许多,道:“你府上能有什么事,郡主出嫁一切都有礼部操持,今儿你难得过我府上一趟,若不留下用一顿晚膳,且不是我招待不周。”三皇子脸上挂着笑意,可那笑却未达眼睛,心中只觉得苦涩,这世上怎就有这样心如磐石之人,雷打大动,雨穿不透,实叫人无可奈何。
  不等姚颜卿开口婉拒,三皇子已起了身,去外面吩咐让小厮让大厨房做上几道南边的佳肴。
  姚颜卿眉头轻轻一蹙,随即又展开,没骨头似的懒懒的往后一靠,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一顿饭还是吃不死人的。
  三皇子妃季氏听管事嬷嬷说三皇子身边的余辉去大厨房要了饭菜,便笑着嘱咐了几句,一扭头,又和身边的丫鬟道:“一会大郎下了学别让他去园子那边,你们盯的紧些,免得惊扰了贵客。”
  流宛笑应一声,口中道:“那边传了话来,说是姚大人过府,殿下特意留了他用晚膳。”
  季氏抿嘴一笑:“要不怎么能说是贵客呢!你何时见过殿下对人这样上心,巴巴留饭不说,还特意嘱咐人去厨房让厨娘按南边的口味来做,这样的待遇,便是我都不曾有过的。”
  流宛见季氏笑中只有揶揄之意,未见芥蒂之色,便知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轻声道:“既是贵客临门,您可要过去瞧瞧?”
  季氏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道:“殿下好不容易盼了人过来,我过去岂不是讨了人嫌,何必做这样不知趣的事。”
  季氏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当然不会去做这等扎眼的事,且不论三皇子与姚颜卿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在她看来,这都不是她能够插进一手的,那姚颜卿是朝中重臣,非深闺女娘,与她自无任何的利益纠葛,对这样的人,无需交好,只需表明自己的态度即可,之后还需远着些,免得将来哪一日他和三皇子失和,她这个知情人叫三皇子日日瞧着,反倒扎了他的心,惹他厌恶。
  “殿下娶了一位贤妻。”姚颜卿端着酒盅低头嗅着酒香,这是季氏着小丫鬟送来的暖春酒,是陈年佳酿,季氏当年出嫁的时候,季家陪送了整整一百二十八坛,姚颜卿当年就曾喝过,因赞过几句,第二日季氏便让人送了十坛子过来,可见这女人已不是能用识趣二字来形容的了。
  三皇子闻言一怔,倒不曾附合姚颜卿的话,他可不会傻到与他讨论自己的妻子是否贤惠。
  “五郎觉得父皇可会发作定远侯?”三皇子扯开了话题,用汤匙舀了一勺清炒虾仁送到姚颜卿面前的瓷碟中,他在姚颜卿府上用膳的次数多了,自是晓得他的口味。
  姚颜卿似笑非笑的撇了三皇子一眼,倒识趣的没有再提季氏,只把酒喝了,然后顺着三皇子的话道:“定远侯是个谨慎的,这些年也不曾出格行事过,如今难得有人将他扯下马,圣人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是说父皇会借由这件事……”三皇子抬手比了一个手势,杀意尽显。
  姚颜卿轻轻摇了摇头:“倒也不至于,圣人总不会让自己留下一个嗜杀的名来,况且,老定远侯是国之功臣,圣人不会卸磨杀驴,一条生路总会留给他的,至多不过是革除官爵罢了。”
  “这条生路倒还不如不给。”三皇子摇了摇头,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在定远侯手上丢了,他还有何颜面存活在世上,偏生他又不能自行了断,免得叫人以为他心中生出怨怼之心,继而连累了子嗣。
  姚颜卿不以为然:“能活着便有翻身的希望,难不成为了颜面就要一家子一道送死?”
  尊严与性命到底何为重,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三皇子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与姚颜卿发生争执,只道:“定远侯府姻亲不少,这样的事未必能叫定远侯革除官爵,况且,祁家若不追究,没了苦主父皇也要顾及一二吧!”
  “殿下以为祁家不会追究?”姚颜卿反问道,妃色的唇轻轻抿了下,他如今已然长成,模样虽未有太多变化,可举手投足间已透出了凛然威仪。
  能问出这样的话,三皇子自是认为祁家不会追究:“死的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换做谁,也不会想因这样一件小事得罪了福成姑妈,她便是如今被贬,到底还有皇祖母在,便是瞧在皇祖母的面上,总也要留几分余地。”
  姚颜卿闻言不由轻笑,指点三皇子道:“圣人让人去承恩侯府传了旨,叫承恩侯到庙里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免得这心病得了久了,身子骨真有个什么不妥。”
  三皇子倒还真没有听说这事,姚颜卿见他露出惊讶之色,便笑道:“明个儿这消息便该传出来了。”
  三皇子倒是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左右不过是拿承恩侯来让皇祖母低头罢了,只是想不通这事怎还和定远侯的事扯上了关系。
  姚颜卿摇了摇手上的扇子,桃花眼在酒盅上一瞄,三皇子便笑着为他把盏:“还请五郎为我解惑。”
  “承恩侯去了城外,这府里可就没有了能主事的人,任谁来了府里为定远侯说情,承恩侯府自不敢随意应下,总要听了承恩侯的意思再说,可承恩侯乃是为太后娘娘的病去庙中诵经祈福,焉能随意见了外人,承恩侯府的人见不着承恩侯,自不会应下任何的事,这个时候不表态便是表态,谁又能说承恩侯府这个苦主不追究定远侯之责呢!”姚颜卿淡淡的说道。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声异色,倒也没有在心中暗自猜疑这里面是否有姚颜卿的手笔,直接问道:“叫承恩侯为皇祖母诵经祈福可是五郎进言的?”
  姚颜卿一笑,没有正面回三皇子的话,只模凌两可的说道:“太后娘娘信奉仁教,如今夜里难眠,难道让承恩侯这个亲兄长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不是应该应分的吗?”
  三皇子听了这话,便认定了这必然是姚颜卿的手笔,他竟能从皇祖母的身上入手,断了定远侯一条路,这长算远略的本事,不得不叫他信服。


第108章
  定远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妻子的替罪羊,两人夫妻近二十年,更养育了一双儿女,他以为两人之间总是有一些情分在的,谁知却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定远侯是被金吾卫带走的,领头正是冯百川,而福成郡主此时正携着一双儿女在院子中,并未露面,直到定远侯被带走后,她才一直绷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们外祖母近来身子不适,一会让下人给你们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城去庙里给她老人家诵经祈福,等过几日我再接了你们回来。”福成郡主对杨士英和蕙娘说道,一挥手,便叫邱妈妈下去打点行装。
  蕙娘知这两日母亲心情不好,倒不敢多言语,只轻轻的应了,以免惹她火气上来,倒是杨士英面露疑色,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犹豫了一下,问道:“母亲,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不成?您可不要瞒着我,好端端的圣人怎会贬了您的封号?”
  福成郡主勉强一笑,说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你外祖母进来身子不舒爽,我一时言语无状叫你舅舅迁怒了,等过几日你舅舅气消了,便会恢复我的封号了。”
  杨士英将信将疑的望着福成郡主,总觉得这断然不是母亲说的那般简单,必另有隐情。
  “你这孩子,还疑心我不成?”福成郡主嗔他一句,又嘱咐道:“近来圣人心情不大好,让你离京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整日不着家出去与人吃酒,在闯了什么祸,到时可不让你舅舅生气。”
  杨士英唇角抿了抿:“我哪里闯什么祸了,再说,舅舅日理万机,怎有空管我们这些小辈吃酒的事。”
  “这也是叫你收收心,之后好生的在府里念书,来年会试也好能一举夺魁。”福成郡主轻声说道,如今她也是看明白了,谁也不如自己的儿子靠得住,如今这般境况,她自是不敢再指望四郎能有什么封赏,想要一搏前程,还得走科举这条路。
  提到科举,杨士英脸上闪过无趣之色,嘟囔道:“儿子又何必与那些酸腐去争什么前程。”
  福成郡主原也是这样的想法,可现如今,瞧瞧长子已是朝中重臣,任谁不赞上一声呢!可见什么亲戚情分都是无用的,唯有自己有本事,才能叫圣人高看一眼。
  “哪里是叫你与那些酸腐争什么前程,这是叫你早日入朝为官,到时也好说一门亲事,也叫我能早早抱上孙子。”福成郡主温声说道,用手摩娑着儿子的脖颈,一脸的慈爱之色。
  “祁家长房四娘子没了,到底是儿子的未婚妻,有是表兄妹,便是来年儿子入朝为官,也不好早早的说亲。”杨士英低声说道,他知道这桩亲事来的蹊跷,更隐约猜出了祁四娘子的死因,可却不敢把疑问道出。
  福成郡主唇畔含着一抹冷笑:“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你为她守着不成,你只管安心读书,来年高中你外祖母定为你寻一门上佳的亲事,总不会比你兄长们差了就是。”
  杨士英轻轻的点了点头,口中却道:“母亲,您与外祖母说,家世也不必太好,我将来又不能继承家业,寻一个家世上等的女娘反倒是委屈了人家。”
  福成郡主闻言冷笑一声:“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杨士英笑了笑,没有在多言。
  福成郡主想着儿子,倒也不曾忘了女儿,扭头与蕙娘笑道:“上个月平阳侯夫人还与我说起了你,我瞧着她家七郎倒是个不凡的,如今身上也担了差事,像这般侯府出身的郎君,能担了正经差事的可不多,我虽总想着多留你几年,可女大不中留,总不能把你留成了老姑娘,最后反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
  蕙娘俏脸一红,露出了几分羞态来,惹得福成郡主笑了起来,之后又嘱咐了几句,才叫杨士英和蕙娘离开,两人前脚一走,后脚云左山房便来了人相请,福成郡主倒不意外,略整了整衣衫,便带着丫鬟去了云左山房。
  “不知母亲唤我来是有何事?”福成郡主轻声说道,倒未见丝毫的心虚之色。
  杨老夫人冷冷的望着她,目光森然,厉声道:“侯爷被带走到底与你有没有干系?”
  福成郡主迎上杨老夫人森冷的目光,轻笑一声,道:“母亲的话可听的我糊涂了,侯爷被人带走与我有何干系呢?”
  “你莫要与我装傻充愣,我且告诉你,倾族之祸就在眼前,你若再不说实话,只等着全家老小在地下团聚就是了。”杨老夫人冷声说道。
  福成郡主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说道:“倾族之祸?母亲何必拿话来吓我。”
  “蠢货。”杨老夫人冷斥一声:“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以为我拿话吓你,我且明白的告诉你,圣人削爵之心不死,你若真把侯爷推出去做了替罪羊,这定远侯府从此便在晋唐消失,你也可绝了叫四郎袭爵的心思了。”
  福成郡主闻言一怔,面上闪过惊疑之色,好半响才道:“皇兄怎会因一个庶女便削爵,这是绝不可能的。”
  杨老夫人听了这话,便知福成郡主是把祁家四娘子的死推到了儿子的头上,当即脸色一阵青白,险些栽了过去,吓得身边伺候的丫鬟脸色没有一分的血色,忙伸手为她顺着胸口。
  杨老夫人缓过了一口气后,伸手一推,又屏退了房内的下人,牙齿紧咬,话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厉声道:“糊涂东西,你以为那就是个庶女不成?那是圣人御封的县主,她的死打的是圣人的脸面,谁打了圣人的脸,圣人便要扒下他一层皮才能善罢甘系,更何况圣人已有削爵之心,如今府里战战兢兢尚且不够,你倒好,只恨府里安生日子过的久了,非要生出事端来才肯罢休。”
  福成郡主因这一席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红唇紧抿,心中对杨老夫人生出了恨意来,冷声道:“母亲既想的这般周全,那害人的东西怎还叫人轻易寻得了,若非如此,焉有今日的祸事,追根究底,便是招来了倾族之祸,母亲也是难逃干系。”
  杨老夫人阖着眼,慢慢的呼出一口气,以免叫这蠢妇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她实想不到她竟蠢成这个样子,竟敢下手毒杀安固县主,那毒本就是慢性度,只要用量小些,坏了安固县主的身子,叫她缠绵病榻挨过七月,错过了婚事即可,到时自在另想法子退婚,便是叫承恩侯府亲自提亦可办到,偏偏她竟用了最蠢的一种,毒杀不说,竟还叫曲氏知情,实是愚不可及。
  “我且问你,你到底是如何与圣人说的,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若不然,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叫四郎和蕙娘知晓他们的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毒妇。”杨老夫人厉声说道,她到底是经事颇为,便是在这个时候也不曾露出半分怯色。
  福成郡主能叫承恩侯做了替罪羊,却是不敢把这事叫一双儿女知晓,当即心里一慌,一咬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事到底是她理亏,目光便有些飘忽,不敢与杨老夫人对视。
  杨老夫人强忍泪意的道:“糊涂,你以为撇了自己便万事无忧不成?侯府一旦削爵,你叫四郎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京中走动,目光短浅的愚妇,莫说你如今只是郡主,便还是长公主又能如何?你这封号不过是荣耀你一人罢了,焉能庇护子孙,唯有爵位才能延续荣耀,才可叫子孙世代无忧,这样浅薄的道理你竟还想不明白吗?”
  福成郡主已有了悔意,她心心念念的是叫儿子将来袭爵,却不曾想过定远侯有一天会被削爵。
  “母亲,那眼下该如何是好?”福成郡主面有慌色的问道。
  杨老夫人苦笑一声,能如何,圣人早有削爵之心,焉能错过这个机会,如今唯有以命相抵这一条路可走了,她年纪大了,还能有几年的活头呢!如今能用这一条命来延续侯府的存活倒也值了,便是到了地下,也能与杨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杨老夫人叫福成郡主回了院子,之后唤了丫鬟进来服侍她换上了诰命服,坐着马车去了宫里,谁知这一去便再也不曾回来,老太太一头撞死在了皇城墙上,手上抓着告罪书,竟把安固县主的死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杨老夫人的死实叫众人震惊不已,更叫难以相信的是她竟是导致安固县主身死的凶手,实话来说,这事真没有多少人相信,她这一死反倒叫人琢磨出了福成长公主因何被贬为郡主的缘由,一时间众人不免议论纷纷,都认为杨老夫人是替福成郡主背了黑锅,可怜杨老夫人这把年纪,最后反倒走的如此不清白,实叫人可怜。
  晋文帝对杨老夫人的死是极其震怒的,饶是姚颜卿也不曾料到杨老夫人会这般行事,竟为了把定远侯摘出不惜一死以证他的清白。


第109章
  杨老夫人的死让晋文帝措手不及,虽一时保住了定远侯府的富贵,可长远看来,又何尝不是在晋文帝的心上扎进了一颗刺,让他一直记着他曾因定远侯府而妥协了两次。
  三皇子跪在地上,身姿如青松般挺拔笔直,只是头略低着,毕竟这案子是交由他来负责,出了这样的意外,他自是要担了晋文帝的迁怒之火。
  姚颜卿避让在一旁,也觉得定远侯府这桩事无解,杨老夫人已死,若在继续追究下去不免让百官心寒,尤其是勋贵人家,怕有唇亡齿寒之感,况且,姚颜卿实不认为晋文帝是那种一意孤行的帝王,若不然,也不会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慢慢的移除定远侯府对军中的影响,让杨家这么多年都安枕无忧。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一头撞死在了城墙上,你们都是吃闲饭的?连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都拦不住?”晋文帝厉声呵斥。
  三皇子低头告罪,心里也觉得冤枉,他又不管着禁卫军,哪里能及时拦下杨老夫人,况且,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提前晓得这老太太敢一头碰死宫外。
  “禁卫军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连一个老太太都看不住,朕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哪一日有人冲进宫里来,朕是不是还得亲自上前抗敌。”晋文帝手在案几上拍的“啪啪”作响。
  这话实在太过严重了,姚颜卿当即就站不住了,跪了下来,口中道:“还请圣人息怒。”
  晋文帝冷笑一声:“息怒,朕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是臣之错。”姚颜卿低声说道,这个时候不管晋文帝如何迁怒,都得认罪,总不能把责任往他的身上推,帝王无过,这是恒久不变的真理。
  晋文帝冷冷一哼,也知自己是迁怒在了他们的身上,暂压了几分火气,抬手叫两人起了身,把难题抛了出来:“如今杨老夫人把罪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外人瞧着倒好似朕为了福成逼死了她,你们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定远侯放是不放?”
  姚颜卿没敢言语,这话不好回,按照事情如今的发展,定远侯必然是要放的,可按下明摆着圣人不愿意,谁又敢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呢!他见三皇子瞧着自己,心下一个“咯噔”,眼珠子一转,先下手为强,免得叫他给卖了,当即道:“回圣人的话,这案子臣眼下也是一知半解,到不好妄下论断。”
  晋文帝微微颔首,他自是晓得这案子姚颜卿未曾插手,便瞧向了儿子,道:“元之,你说说看。”
  三皇子心里苦笑一声,含含糊糊的说了一番,和没说也相差不了哪去,惹得晋文帝火气又上了来,骂道:“朕让你们说一点正事,一个个推三阻四的,日后又能指望你们做什么实事,亏得你们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外甥,身上都担着实差,朕看你们连个地方官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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