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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77)

作者:凤子君 时间:2018-03-04 11:43:58 标签:重生 爽文 宫廷侯爵 宅斗

  晋文帝面上的神色难测,在祁太后脊背越发挺直以后,才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扬声唤人将谊训叫了过来。
  祁太后口中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之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对着被内侍赵喜牵着的谊训招了招手,声音柔和的说道:“谊训,过曾祖母这来。”
  谊训眼底带了几许惊慌之色。他先是瞧了瞧已经松开他手的赵喜,目光又落在自己的皇祖父身上,犹豫了一会,在迈着小小的步伐朝着祁太后的方向走去,而祁太后脸上的笑容则越发的深了。
  祁太后伸手将他拢进怀中,低头看着小小的人,温声问道:“谊训可想留在曾祖母身边?”
  谊训迟疑了很久,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是在心中牢牢记住了父亲的话,一定讨得皇祖父的喜欢,若皇祖父不若父亲那般喜欢他,便绝不可留在他的身边,这是谨郡王留给儿子最后的教导。
  谊训想讨得晋文帝的喜欢,他按照父亲的教导,想要紧紧的抓住皇祖父,不让任何人和他分享,可他敏感的察觉出皇祖父不若破父亲那般喜爱自己,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不像父亲那般带着温柔的笑意。
  “谊训是不想留在曾祖母身边吗?”祁太后眼中的笑意冷了下来,她语气依然温和。
  谊训低着头没有言语,半响后他看向了自己的皇祖父,目光有些闪躲,又垂下了眸子,将身子腻进了祁太后的怀中。
  祁太后眼中的笑意浓了一些,声音越加温柔的哄着谊训,干燥而温暖的手牵着他的小手,让谊训想起了皇祖母。
  晋文帝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不变,似乎谊训的选择未能让他有丝毫的动容,他看了谊训一眼,神情难测,之后与祁太后道:“既母后喜欢这孩子,便将他留在您身边教养吧!”说完后,晋文帝起了身,再未曾瞧谊训一眼,大步走出了昌庆宫。
  梁佶跟在他的身边,未敢言语,直到回了紫宸殿,他奉上一盏茶上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圣人,赵喜那边传来了消息,刚刚在昌庆宫确是有人对小殿下说了威吓之言。”
  晋文帝嘴角勾了一下,将茶接过,低头呷了一口,才冷声道:“朕要的是一匹狼,而不是一条见了骨头就摇尾巴的狗。”
  不得不说,晋文帝对此感到有些失望,那个孩子像他父亲一般心胸狭窄,却未像他父亲一般敏慧而无畏。
  梁佶垂眸不敢应声,晋文帝显然也未想过得到他的回话,他将手上的盖碗撂在了案几上,沉声吩咐道:“既然母后想养着他,便当玩意养着就是了,日后不必再叫人盯着他了。”晋文帝嘴角勾出讥讽的冷笑。
  梁佶轻应一声,明白小皇孙已失去了唯一的作用,在他选择窝进祁太后怀中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品尝权利是何等滋味的资格。
  “老三他倒是长进了不少。”晋文帝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伴随着一声轻哼。
  梁佶头压的更低了,那声不明意味的冷哼让他心尖颤了颤。
  “你说是老三的主意,还是五郎的主意?”晋文帝漫不经心的问道,唇边甚是挂着淡淡的笑。
  梁佶迟疑了一下,才道:“奴才以为未必是雍王殿下的主意。”
  晋文帝长眉轻轻挑起,眯了眯眼睛:“那就是五郎的主意了。”
  梁佶此时有些后悔,他的回答应该再谨慎一些才是。
  “奴才以为也未必是姚大人的主意,自小殿下被您接到身边,无人不知您对小殿下的宠爱,倒也生出了一些谣言,许是福成郡主自己动了心思。”梁佶小心翼翼的回道,借着续茶的动作,窥了晋文帝一眼。
  晋文帝嘴角勾了勾:“福成的手太长了。”
  梁佶听出了晋文帝的不喜,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定远伯府如今守孝,倒甚少出席京中的席宴,福成郡主素来喜闹不喜静,待不住也是有的。”
  晋文帝唇边的笑意不变,梁佶见状又道:“奴才听说福成郡主眼下正为杨四郎君的婚事犯愁,等四郎君说了亲事,郡主便该忙起来了。”
  “杨家守的乃是重孝,不足三年焉能说亲事。”晋文帝冷声说道。
  梁佶忙抬手照着自己的脸打了一下:“是奴才失言了。”
  晋文帝眼中带着冷笑,沉声道:“不立业焉能成家,这孩子总惯着焉能成器,传朕口谕给五郎,叫他拟旨后去定远伯府传旨。”
  梁佶作出恭听的姿态,等晋文帝将意思说完,不由一怔,让杨士英去肃州任地方官可不是要了福成郡主的命去,谁不知道肃州贫瘠多旱,不知多少体弱的官员在那折了命去,以杨士英的身子骨,此行怕是有去无回了。


第148章
  姚颜卿接到梁佶口谕,面上未露声色,只是按照晋文帝的意思写下圣意,梁佶知晋文帝对姚颜卿的看重,便有意卖个好与他,等他最后一笔下完后,将手上的盖碗一撂,起身凑到了他的身边。
  “姚大人这一趟怕是吃一些亏了。”梁佶意味深长的说道,目光落在字迹尚未干掉的圣旨上。
  姚颜卿面如常色,薄唇勾了勾,笑道:“谢梁公公提点了,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我心坦荡便无惧人言。”
  姚颜卿如何不知此番传旨于他名声多少有碍,虽明面看来圣人为晋文帝赐官乃是一桩好事,可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瞧出圣人此举的深意,若真为杨士英打算,岂会让他去肃州任地方官,而他此番传旨,必有人认为杨士英到肃州赴任是他向圣人进言之故。
  “姚大人果然豁达。”梁佶笑赞一句,叫了随行的内侍贵喜进来,由他陪着姚颜卿一道去定远伯府传旨。
  定远伯府闭门谢客已久,说是因守孝之故不宜待客,实际上京里谁人不知定远伯府遭了圣人的厌弃,便连福成长公主也被贬为郡主,谁又敢轻易登门呢!然而今日定远伯府可叫周围的街坊看了个热闹,中门大开,府里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将姚颜卿和一个小太监迎了进去,另有人一路小跑前去后院报信。
  “伯爷,宫里来了圣旨。”管事的气喘吁吁的说道。
  定远伯先是一怔,随即从榻上起了身,急声吩咐道:“去置香案,将郡主和大郎君他们都唤来,让他们动作麻利的,万不能耽误了接旨。”
  姚颜卿此时已被请进了正堂,喝着上等的香茶,贵喜知他极得圣人重新,哪敢与他同坐一处,只规矩的站在了一边。
  “我瞧着定远伯府一时也接不了旨,贵公公何不坐在等着。”姚颜卿又温声笑劝一句,紫宸殿服侍的这些内侍,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
  贵喜婉拒了两声才落坐在了姚颜卿身边,他在紫宸殿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可出了宫去传旨,便是到公爵侯府也得将他封为贵宾,不敢慢待。
  他低头呷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道:“这碧螺春咱家吃着倒不像是今年的新茶。”
  姚颜卿觉得这贵喜实在有趣,他嘴角勾了勾,现如今的定远伯府哪里还能吃上御赐的新茶。
  “贵公公喜欢这茶?正巧前几日圣人赏了我些,下次进宫我给贵公公带一些来。”
  贵喜赶忙摆了摆手,嘿嘿笑道:“咱家哪有这个福分。”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定远伯急匆匆的进了大堂,姚颜卿慢悠悠的起了身,朝着定远伯拱了拱手,定远伯瞧见姚颜卿却是一怔,心中一时五味陈杂,面上倒是未露声色,客气的一回礼,温声道:“不知竟是姚大人前来传旨,因事出突然,倒是怠慢了姚大人。”
  定远伯虽因守孝之故赋闲在府中,可也知姚颜卿已今非昔比,这绝不是他任御史中丞一职才叫他另眼相看,而是从他被任命为童试副考官之一的时候,他已然腾飞,更不用说现在他已被圣人任命京畿地区乡试恩科副考官之一了。
  定远伯尚记得姚颜卿御史中丞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就敢参了长子一本,现如今,只怕是自己他都敢无所顾忌参上一本了,定远伯心一叹,面上的笑越发的客气,以他如今的处境实不能再让人雪上加霜了。
  “还劳烦姚大人稍等片刻,郡主马上就来。”定远伯有心称上一句五郎,可实在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干笑说道。
  姚颜卿不以为意:“不急。”
  贵喜忍俊不禁,觉得这位姚大人实在是狭促,定远伯被圣人冷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有圣意到,焉能不急,偏偏姚大人还不直言说这圣旨不是给他的,贵喜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一些传闻,可见无风不起浪,姚大人果然是和定远伯府不和睦。
  没过一会,定远伯府的子嗣都被叫了回来,齐聚在大堂,唯有福成郡主和杨士英未见踪影,此时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定远伯看着姚颜卿脸上让人难辨喜怒的神色,额角跳个不停。
  “郡主和四郎呢!”定远伯沉声问道,眼瞧着他复起在望,若因这点小事叫姚颜卿抓住了把柄,参府里一个不敬之罪,他也不必与圣人请罪了,大可自行了断。
  “奴才已经知会了郡主,郡主说她马上就来,四郎君尚未寻到,可能是出了府,奴才已叫人去四郎君常去的地方寻人了。”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说道。
  定远伯口中呼出一口浊气,扭头看向了姚颜卿,拱手道:“还得劳烦姚大人再稍等片刻了。”
  姚颜卿微微一笑,极和气的道:“不急。”
  杨大郎见父亲这般低声下气,双拳不由握紧,姚颜卿眸光一扫,眯眼笑了起来,神色显得有些轻蔑,这让杨大郎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贵喜瞧了杨大郎一眼,很是有些担心他一拳挥过来,就姚大人那体格,估计挨不了两下就得晕厥过去。
  “大郎。”定远伯看了长子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得放肆。
  杨大郎不甘的回望着父亲,半响后退到了后方。
  福成郡主姗姗来迟,神色一如既往的高傲,姚颜卿见其进来,便起身拱手见了礼,福成郡主目光复杂的望着姚颜卿,嘴角动了动,强扯出一抹笑来:“竟是五郎来传旨。”
  定远伯见杨士英迟迟未归,脸色越发阴沉,福成郡主见状,便与姚颜卿道:“阿英那孩子去了郊外给我祈福,一时半刻怕是赶不回来,五郎不若先宣旨可好?”
  姚颜卿微微一笑:“怕是有所不妥,需府上四郎君亲自接旨。”
  定远伯先是一怔,回过神后双手撑在了宽倚的扶手上,虎目圆睁,眼神阴沉的吓人,问姚颜卿道:“姚大人是说圣旨是给那个孽子的?”
  姚颜卿笑道:“没错,应恭喜定远伯才是,府上四郎君高才得圣人赏识,圣人破例赐了官下来。”
  定远伯眸子一敛,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喃喃自语,叫人听不真切。
  福成郡主眸中难掩惊讶之色,隐隐透出了几分欢喜来,问道:“五郎可知圣人赏了官给阿英。”
  姚颜卿薄唇勾了下,未等开口,定远伯已皱眉道:“等宣旨后便知晓了,此时问姚大人岂不是叫他为难。”
  福成郡主拿眼睨着定远伯,冷笑一声,两人自杨老夫人逝后私下便撕破了脸皮,定远伯虽恼恨福成郡主,却也不敢与之和离,她虽已被贬,可太后娘娘尚在人世,是以福成郡主的存在可保定远伯府一时无忧,福成郡主则为了一双儿女也不能与定远伯和离,只是平日里少不得要给他一些脸色瞧。
  “大郎,你带人去外面寻那孽子回来。”眼瞧着时间渐渐过去,定远伯已坐不住了,传旨后姚颜卿必要回宫复命,耽搁这般长的时间圣人焉能没有察觉,他自是不敢奢望姚颜卿会为自家开脱。
  杨大郎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召集下人去寻杨士英,就见有个小厮架着他进了大堂,定远伯当即脸色一沉,恨不得手上能有条鞭子抽过去。
  福成郡主见杨士英吃醉了酒,忙叫下人去熬醒酒汤去,叫人去拧了湿帕子来,姚颜卿似笑非笑的瞧着福成郡主忙上忙下,眼底带着一丝讥讽之色。
  贵喜用吊梢眼瞧着杨士英,口中哼了一声:“已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咱家倒是无所谓,圣人身边也不缺咱家服侍,就是耽搁了姚大人的正事了。”他是紫宸殿服侍的人,耳目自是灵通,如何不知晋文帝对定远伯府的厌恶之情,自是不怕将人得罪了。
  定远伯脸色阴沉的厉害,福成郡主却是闻言瞧向了贵喜,眉眼带出几分厉色。
  “既四郎君已回府,便跪下接旨吧!”姚颜卿起了身,眼中带了几分讥讽之色。
  福成郡主刚想开口让姚颜卿再稍等一会,定远伯已撑着扶手起了身,厉声道:“将那孽子按下。”
  “做什么,仔细伤了他身子骨。”福成郡主冷声说道,目光冷冷的瞧了姚颜卿一眼,才叫小厮扶着杨士英起身。
  姚颜卿将圣旨摊开,见杨士英尚未跪下,长眉一挑,沉声道:“四郎君还不跪下接旨。”
  杨士英吃醉了酒,人迷迷糊糊的,倒知道他面前的是姚颜卿,他晃了晃脑袋,只闻个一个“跪”字,当即把小厮推开,指着姚颜卿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跪下。”
  他话一出口,惹得众人大惊失色,虽都知他所指是姚颜卿,可姚颜卿带着圣意而来,代表的便是圣人,岂容他如此不敬。
  姚颜卿眸子微微一眯,贵喜已冷笑开了口:“好一个定远伯府,好一个杨四郎君,竟敢口出狂言,藐视圣意。”说罢,他与姚颜卿道:“定远伯府如此不敬,还劳烦姚大人随咱家一道禀明圣人。”
  定远伯脸色煞白,莫说是他,便是福成郡主面色都是一变,眼底难掩惊慌之色。
  姚颜卿脸色一沉,道:“不是本官不近人情,贵府四郎君如此妄自尊大,本官实无法和圣人复命。”说罢,一甩广袖便要离开。
  定远伯怎敢放他离府,忙上前挡住了姚颜卿的去路,长揖一礼道:“定远伯府绝无不敬之心,还请姚大人息怒,实是这孽子吃醉了酒。”说着,他厉喝一声:“还不将人给我弄醒,他惹出的祸让他自己去抗。”
  姚颜卿眉头紧拧,目光闪着寒光:“定远伯这是何意?莫不是还想将本官扣在定远伯府不成。”
  “不敢,不敢,请姚大人通融一二,带我将这孽子弄醒,让他自己面圣请罪。”定远伯已发了狠,觉不能让幼子牵连一府,他若能未卜先知,必要先将这孽子打死,免得叫他连累府里。
  姚颜卿冷冷的扫过还在胡言乱语的杨士英,薄唇勾出冷笑:“我看四郎君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了。”他抬腿要走,杨大郎几人忙上前将人拦下。
  “给我将孽子浇醒。”定远伯冷声喝道。
  “你敢。”福成郡主尖叫一声,挡在了杨士英的身前,她牙齿紧咬,眼底慌色难掩,却在心中一再说服自己,圣人万不会因儿子一句醉酒之语便将其治罪,他总是念着舅甥之情,若不然也不会破例赐官,似乎这般自欺欺人便可叫儿子逃过一劫。
  “慈母多败儿。”定远伯气的脸色青白交加,指着福成郡主的手微微发颤。
  贵喜刻薄的唇一撇:“这是怎么着,定远伯府好大的胆子,竟想强行扣人不成,待咱们禀明了圣人定要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
  “将这孽子给我压过来。”定远伯沉声命令两个儿子。
  杨大郎和杨二郎得令,当即就上前就拉人,也不顾福成郡主的阻拦,甚是伸手推了她一把,一家子的命都要坏在他张嘴上了,他们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此时杨三郎已提着一桶水来,想也不想便劈头盖脸的浇在了杨士英的身上,定远伯伸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扯到了身前,大掌一挥,将他的脸打的一偏,定远伯乃是武将,手劲极大,杨士英当即嘴角就溢出了血来。
  “你这孽子。”定远伯目光森然的瞧着幼子。
  杨士英被定远伯打蒙,尚未回过神来,便听定远伯喊人拿了绳索,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带这孽子面圣请罪,还劳烦姚大人带路。”定远伯朝着姚颜卿深揖一礼。
  姚颜卿面上神色如古井不波,只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福成郡主见儿子被定远伯捆住,像一条死狗般被拖走,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人便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第149章
  贵喜未曾在晋文帝面前添油加醋,虽是照实直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活灵活现,将杨士英脸上的轻蔑之色学的惟妙惟肖,在姚颜卿看来这位贵喜公公堪称人才,比起用言语来叙述,他的肢体和表情更能完美的表达出杨士英对圣谕的蔑视之意。
  晋文帝听后脸上辨不出喜怒,他心思极深,让人实在难以琢磨,唯有那双眼睛似蕴藏了狂风骤雨,透射出阴冷的光。
  “他所说可是实情?”晋文帝目光落在姚颜卿的身上,淡淡的问道,他目光并不锐利,却叫姚颜卿生的遍体生寒之感。
  “回圣人的话,贵喜公公说的确是实情。”姚颜卿身子微低,轻声回道,鼻翼微微颤动,在那种无形的威压下,他额角渗出了一层薄汗。
  晋文帝闻言后怒极反笑,目光森然:“好一个定远伯府,好一个杨士英。”他语速甚慢,语气冷漠,偏偏叫殿内的众人心中发寒。
  “定远伯如今何在。”晋文帝沉声问道。
  姚颜卿忙道:“定远伯携子跪在宫外等候圣人召见。”
  晋文帝嘴角勾起:“他倒是知趣。”
  姚颜卿不知晋文帝这句“知趣”到底是惋惜还是赞誉,不过在姚颜卿看来,必是惋惜多些,若是定远伯眼下未曾跪在宫门外,此时圣人必会派冯百川前去拿人。
  “五郎说说看,定远伯此时携子请罪意在为何?”晋文帝并不急于召定远伯进宫,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瞧向了姚颜卿,这已是明知故问。
  姚颜卿心中一沉,他若顺着晋文帝的话说,他这落井下石之名是跑不了,可若是为其求情,姚颜卿掩在广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惹圣人不悦实非明智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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