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湿的?
在看到被他勾回来的小崽子肿的跟核桃的眼睛的时候,尤四爷瞬间就明白了。
什么时候学会不出声的哭了……
在尤四爷的印象里,小崽子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委屈的话找他就好了,撒个娇,打个滚儿,哭两声。只要小崽子哭的话。哪怕知道小崽子是装的,他还是会哄的。
只是尤四爷不知道,在小崽子的心里,尤枭,不是蚩尤……
想用手擦了一下小崽子的眼睛,小崽子却躲开,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尤四爷硬是将他的脸掰了出来,搂着他的腰扶着他的后颈,三分无奈七分温柔地道:“我想知道,说吧。”
小崽子拿爪子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然后踹他,抓他的脸,下嘴咬,最终放肆地大哭。
尤四爷由着他,直到等他彻底折腾够了才摸了一下被他咬破的脖子,然后擦干小崽子的眼泪,问:“还来吗?”
小崽子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带着鼻音哼哼道:“原、原谅你了。”
尤四爷:“谢谢……”
尤四爷抱着小崽子又躺了一会儿后问:“所以昨天你在想什么?”
小崽子仰着自己的眼睛,大眼睛一片的迷茫。
尤四爷:“忘了?”
小崽子:“嗯……”
尤四爷:“……”
果然,隔夜就忘。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尤四爷抱着小崽子教他使用。最终用了半个小时小崽子才磕磕巴巴地学会了打电话。
尤四爷顶着这么一张伤痕累累的脸下去的时候管家惊的一个踉跄,瞥了一眼还肿着眼睛窝在沙发上啃水果的小崽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晚上尤四爷没有回来,小崽子吃完饭又将蚩尤的那份儿在院子里埋好后便上了床,将自己脱的干干净净的。
在被子上滚了几圈儿后小崽子便有些无聊了,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小崽子将它拿起来,趴在床上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才往上面按了几下。
小崽子打过去的时候尤四爷正在k国的港口跟一大毒枭交涉,在他举起枪指向那人的脑袋谈着条件的时候。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尤四爷只往手机上看了一眼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本来有十足的把握从这儿活着回去的毒枭应声倒下,脑浆喷洒了一地。
所有人都懵了。
刚刚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怎么这就不谈了,直接将人给杀了?
那声枪声的尾音依旧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脑子里震荡,而尤四爷却接通了电话,问:“睡不着吗?”
有点儿……温柔……
所有人:“……”
之前就觉得奇怪,尤四爷的脸上的伤,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边儿的小崽子却没有回他,原因是小崽子误按了静音,也忘了怎么挂电话。
一直等不到声音,尤四爷眉宇微拧,直到手机那边传来小崽子均匀的呼吸声,尤四爷面色露出几分无奈。
睡着了……
尤四爷将手机收了起来,电话没挂,而是让人拿来一个蓝牙耳机戴上,听着小崽子软乎乎的呼吸以及轻哼声坐到了椅子上,用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看着剩下的那几个马仔,唇边的弧度是噬骨的寒意。
“留一个人放回去,其他人全杀了。”
第二十章 被咬破的喉咙
凌晨一点,尤四爷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呓语到了S国,倚在灯火摇曳波兰斯海岸栏杆上的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儿。
“全炸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裹着微凉的风消散的同时,在他的身后,便是接二连三的爆破声,一夜的繁华与寂静顷刻间便毁于一旦。
清晨三点,Y国。
小崽子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哼哼了一会儿,小嘴吧嗒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安稳了起来。
尤四爷扶着耳机又听了一会儿,直到小崽子的呼吸声再也没有波澜之后才终于放松一般地松开了扶着耳机的手,紧锁的眉宇也舒展开来,对着会议室里的全都满脸狐疑、惴惴不安的各界大佬道:“继续……”
凌晨六点,大院儿门口儿。
尤朝忠尤老爷子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孙子的车从他跟前儿开了过去,拄着拐杖跟了两步后也没将车给拦下来,气的一把将拐杖给扔了。
年近五十的副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自家老将军的拐杖给捡了过来。
“将军,咱回去吧。”
尤老爷子气的手指发抖地指着早就没影儿的车,像个邻家老头儿找人评理似得对着程副将道:“他爷爷我就在门口站着,那死小子会没看到?”
程副将:“……”
将军,我能说什么呢?
尤四爷是真累了。
一米八几的老头儿晚年腰一弯,矮成了一米七几的个儿,当时的他还真没有注意到。
从刚才起小崽子就时不时地咳嗽一声,怕不是感冒了。
风尘仆仆地回了房间,果然见床上的小崽子将被子给蹬了,而且身上什么也没穿。
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也不是有多高,就是身上实在是有点儿凉。
将房间里的温度微微调高,拉过被子盖在小崽子的身上,尤四爷连衣服都没换,掀开被子将小崽子抱在了怀里,几乎在一分钟之内便睡着了。
小崽子是在八点多的时候醒的。
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热的。
在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尤四爷的时候,小崽子对着他的俊脸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然后嘟着小嘴儿开始推他。
呼哧呼哧的,就是推不动。
已经被吵醒的尤四爷没有将眸子睁开。而是看似无意地扶着小崽子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的身边儿又带了带。
小崽子的小嘴唇被压在尤四爷的脖子上,随着尤四爷喉结的滚动,小崽子的嘴唇抿了一下。
湿湿软软的触感让尤四爷舒服至极。
但紧接着……
小崽子一口咬了下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尤四爷疼的倒吸了一口气。直到捏住小崽子的下颚才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喉咙。
小崽子没想到自己居然将尤四爷的喉咙给咬破了,赶紧在尤四爷发怒之前一把抱住他,可怜巴巴地道:“热——”
尤四爷:“……”
见尤四爷脸上的寒意并没有多少缓和,小崽子赶紧又将自己的小脸儿埋进了尤四爷的脖子里。
说实话,尤四爷是有点儿慌的。
但脖子上的触感却让他扣着小崽子的肩膀的手瞬间顿住。
香软的小舌一下一下地舔舐着他的喉结,酥麻的触感让尤四爷一时有些恍惚。
修长且宽大的手不自觉地顺着小崽子的腰线下滑,却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他的指尖就在触及到小崽子的尾骨的时候,小崽子却将埋在他的脖子里的小脸儿抬了起来。
“不、不流血了!”
一路下滑的手戛然而止。
尤四爷看着小崽子带着些血丝的小嘴唇眼神有些晦暗。
托着小崽子的后脑勺,尤四爷猛然将他压到了身下。
“乖,让我撸……亲一会儿。”
尤四爷的这句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四爷,将军来电话了。”
倒在尤四爷身下的小崽子一脸单纯地眨巴着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正逃过一劫。
一脸烦躁地从小崽子身上起来,尤四爷将自己垂在额处的发撸至脑后,眸子中盛满了寒意。
在小崽儿的嘴巴跟翘卷睫毛上粗略地各亲了一口,尤四爷给小崽子穿好衣服。然后又将他抱在腿上,对着他的眼睛又亲了一下,这才将他放到床上起身出去。
在他走后,小崽子坐在床上用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揉,茫然地小脸儿朝着门看了一会儿。然后光着脚下了床,趴在落地窗上盯着下面那颗白皮松看。
说起这颗白皮松管家还有点儿奇怪。
这还没有入秋呢,这么这树秃的越来越快。尤其是一枝一片叶子都不带的树杈子,横在中间扎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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