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稍微停顿。他思索片刻,往前。
重新来到兰渡身边。
两人一站一坐,一高一低。
沈轶低头,兰渡抬头——想到兰渡此前的种种表现,会对着桌子说“想要被抱”,昨早餐桌上的坦荡告白……沈轶想,没错,他真的很喜欢我。
那沈轶自己呢?
他接纳兰渡到自家,迅速习惯了身边有兰渡的每一天。
在发现兰渡偷亲自己、还对自己告白之后……他绝对不是不高兴。相反,沈轶仔细回忆昨日此刻的心情。好像有什么柔软、蓬松的东西,像是小孩子会喜欢的那种棉花糖,很甜,占据了整个心房。
他还想矜持一下。可想到“如果我‘矜持’了,兰渡会不会失望、难过,甚至去找其他人恋爱”的可能性,沈轶立刻推翻了前面的想法。
他答应兰渡,可以当对方的男友。
沈轶半叹半笑,说:“还要我怎么喜欢你?”
讲话的时候,他身体一点点俯下。灯光照来,有影子落在兰渡身上。
从沈轶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兰渡綳得更紧的手指。指节都发白,有点可怜,又很可爱。
他以为自己会去吻兰渡。可在那之前,他又一次嗅到了兰渡身上的淡淡香味。
并不浓烈,只是非常诱人,让沈轶忍不住想要嗅到更多。
所以他更加往下,埋头在兰渡颈间。
他的鼻尖蹭在兰渡脖颈上,让兰渡觉得酥,觉得痒。
他感受到了沈轶呼出的热气。顺着自己的领口铺开,往四面八方去。
“我这么……”沈轶停顿。有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这一次,他额外看到的部分是对方黑亮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样,带着光彩。
“这么喜欢你。”回味着影子的模样,沈轶到底说完了。
他以为兰渡应该会有一些表示,可事实上,兰渡久久不动。
沈轶困惑。他想要起身,好歹看看兰渡是什么神色。可动作到一半,兰渡环住了他的脖颈。
力道不大,可沈轶还是被带着倒在床上。
他的头蹭到墙壁。不算疼,但还是让沈轶低低“嘶”了声。
他想揉揉脑袋,可在那之前,有其他动静吸引了沈轶的注意力。
是兰渡。
兰渡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完全是撒娇的小动物。他抱着沈轶,说:“我好高兴。”
沈轶听着,头上的痛感瞬间完全烟消云散。他唇角勾起,而兰渡还能让他更开心。
兰渡说:“我也是,好喜欢你。”
说着,抬头,一点点挪到和沈轶平齐的地方。
“好喜欢,”兰渡说,“第一次在教室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好不一样。后面你说我可你来你家住,我好高兴。”
沈轶唇角完全压不住。耳边都是男友的告白,光是告白还不够,兰渡的身体也缠过来。那么粘人,好像一刻都离不开沈轶。
“沈轶,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兰渡郑重地说。
沈轶轻松道:“好。我们上一个大学,以后找一份工作。或者自己创业,不分开。”
“不,”兰渡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沈轶看他,眼里透出疑问的意思。
在他的目光中,兰渡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是新人类。”
沈轶:“……”
兰渡:“你说你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和‘狗’一样,应该就是我的精神兽。”
沈轶:“……”
兰渡:“你还说我身上好香。对,我的向导素是兰花味,普通人闻不到。一般来说,我不刻意释放的话,其他新人类也不会闻到。但你可以。”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沈轶还在消化前半段,就听到后面这句。
他自然疑问:“为什么?”
兰渡说:“也许你也已经开始觉醒了呢?前面两年,凌华中学的学生觉醒率是其他地方的数倍。发现这个数据之后,白塔认为,凌华中学应该存在某些可以促进新人类觉醒的东西。可能是磁场,也可能是一些切实存在的物质——我就是为了这个转学的,没想到会遇到你。”
说着,他忍不住把自己和沈轶贴得更紧了一点。
沈轶顺手柄人揽住,思绪转动,分析前面兰渡告知自己的信息。
沈轶:“你的精神兽是白色小狗?很可爱,具体是什么样?萨摩耶那种吗?”
“不是,”兰渡回答,“是狐狸。”
沈轶一顿,划掉脑海中一只萨摩耶朝自己吐舌头的场景。
兰渡问他:“你想看看吗?”
沈轶礼貌地:“可以吗?”
兰渡一笑。随着他的笑声,沈轶感觉到一点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他侧头,去看自己肩膀。白色的小狐狸就趴在那里,对上自己的目光,还凑得更近,湿漉漉的鼻尖贴在沈轶鼻子上。
沈轶忍不住笑,说:“是它偷亲我?”
兰渡没想到沈轶会第一时间想到这方面。他咳一声,倒是承认:“对。”又说,“它就是我。”
他原本担心沈轶不明白其中复杂的关联。但这句话说完以后,沈轶很自然地接了一句:“那它凑过来‘亲’我,意思就是你想要亲我?”
兰渡:“……”不得不承认,“对。”
沈轶评价:“贪吃。”
兰渡眉尖挑起一点,“和这有什么关系?”
沈轶幽幽道:“我就是想起来,那些志怪小说里,狐狸精都是吃人的。”
兰渡喉结滚动一下。
沈轶说:“把在破庙里留宿的书生骗走,吃干抹净之后就扔掉。”
兰渡不说话。
他脑内上演了一下那个场景:自己是庙里的狐狸精,沈轶是赶考的书生。
半夜遇雨,书生进到破庙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勾勒出胸膛、手臂上的肌肉轮廓。
恰好,兰渡的手就放在沈轶手臂旁边。
他不太经意地、小小地摸了一下。
“不会扔掉,”他说,“我好喜欢你。”
沈轶无言。
原本是想稍微逗一逗,没想到招架不住的成了自己。
腻歪了半天之后,小情侣总算从床上爬起。
图书馆之行暂停一天。兰渡更仔细地和沈轶说了白塔的情况、他对于自己未来婚姻状况的担忧。最后的总结是,依照沈轶现有的反应,他有八成肯定,沈轶就是哨兵。
“检测仪器已经在最终调试阶段了,”兰渡说,“还没大面积铺开。不过,再过一两年,应该会在所有中学体检里都加入这一项。”
沈轶说:“有说这种仪器大概是什么原理吗?”
兰渡:“我想想。白塔那边调取了很多新人类觉醒之前的医疗记录,至少从过往记录来说,觉醒前的新人类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有一点,向导素对未觉醒哨兵有用,可以让他们的的脑电波出现明显反应——别看我,人体的秘密太多了,也许在这个世纪之内都不会被破解。”
沈轶耸耸肩,转过话题:“那向导呢?”
“要麻烦一点,”兰渡说,“对哨兵的检测只用带上仪器,对向导却要抽血。目前的观点是,向导素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我们体内多了一个散发信息素的器官。觉醒之前,这个器官在发育状态,很难被医疗仪器察觉。但是,我们的血液中的某种物质浓度会更高。”
沈轶指出:“你刚才说,觉醒前的新人类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兰渡说:“并不是特别突出的‘更高’,而是在‘标准’的范围之内。而且,这只是一种正在被验证的猜想,具体状况还需要更多时间、数据来证明。”
“好吧。”沈轶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出现这种状况的人其实不一定是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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