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618)

　　他微微笑了一下，温和回答：“你杨叔身子康健。不过弟弟妹妹出生，怕是得等到年后了。”

　　如今杨清笙的身孕是八个多月，按照十月怀胎来算，可不得等到年后？

　　不过，沈轶也说了，其实到九个月左右，胎儿已经算得上“足月”。从现在到明年一月，清笙的羊水随时可能破。

　　蒋荣听着，眼睛亮亮的。原本是个活泼孩子，这会儿却显出一点害羞，问：“那二伯，等弟弟妹妹出生，我能去看他吗？”

　　蒋玄停顿片刻，回答：“可以。”

　　这时候，在姨娘、侧君里说话最有份量的“大夫人”开口了。她说：“荣儿，你出去玩，我们和你二伯有事商量。”

　　蒋荣眼巴巴地看蒋玄片刻。蒋玄揉了把他的脑袋，他才高兴起来似的，往外跑去。

　　等到蒋荣的身影在屋内消失，蒋玄转过视线，看向“大夫人”。

　　女郎微微一笑，说：“二郎，我知晓你挂心家里，也就不绕弯子了。是，我们这会儿站出来，只是要给自己图谋个安稳的后半辈子。蒋老爷那里，我们会尽力照料，你不必忧心。家业上，我们要的也不多。这儿这么多人，”其实很多姨娘、侧君已经走了，留下的，加上孩子们，一共只有十来个人，“一个月，给我们百两银子就好。”

　　蒋玄不言。

　　女郎分辨着他的神色，原本笃定的面孔出现一点迟疑。

　　他们并不知道蒋玄分家的具体原因，但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里，也能猜到一些。

　　在外人来看，他们最大的倚仗是几个孩子。但女郎自己知道，她倚靠的，其实是“蒋玄是个好人”，以及“蒋玄已经对蒋老爷寒了心”。

　　因为寒了心，所以有人接手照料蒋老爷的事，他应该会很高兴。

　　因为是个好人，所以他们在照料蒋老爷的过程中要一些报酬，蒋玄也不会在意。

　　但是……他们真的想对了吗？要知道，蒋家家财万贯的说法，可半点也不掺假。将心比心，面对这么大一笔家产，有谁能放得下手呢？

　　女郎开始忐忑。她观察着蒋玄的神色，谨慎地在心中判断。终于，蒋玄开口了。他说的却不是答应与否，而是：“我记得你。”

　　女郎的眼睛微微睁大。

　　蒋玄说：“蒋三说要纳你为妾的时候，我觉得他荒唐、不学好。但阿父和阿兄都答应了，我也无话可说——虽然这样，我还是问了你一句，你愿意吗？”

　　他当时满腔热血，一腔激愤，想要“主持公道”。

　　但当时还是个丫鬟的女郎说：“我愿意。”

　　蒋玄问她，可有被逼迫。

　　女郎回答，如果不当蒋三的姨娘，那等到日后，她多半是被配给一个下人，运气顶天了能成为管家夫人。那以后，她，她的孩子们，依然是贱籍。可她当了姨娘，自己的孩子就是主子了。

　　还说了很多话。蒋玄意识到，这个丫鬟并不是需要自己去救的人，她有决心、有规划。认真说来，说不定是他那个蠢弟弟被设计了。

　　所以蒋玄没再多说。

　　到现在，十年过去，昔日的丫鬟成了“大夫人”。蒋玄面色淡淡的，说：“我知晓，你一定有谋略，有计画。但是，你可有想好，这么多人、这么多孩子，家业……现在你们还能在一处，以后呢？”

　　女郎的嗓子有点发干，但还是很坚决，说：“二郎在说什么，我是听不明白的。眼下，我们只想有个栖身之所、不被人欺负罢了。”

　　因蒋三的事，孩子们在外被其他小孩欺辱，家门口更是日日都沾着污秽。

　　这种日子，也是敦促女郎站出来的缘由之一。

　　如果他们能代替蒋三“尽孝”，是不是说，至少孩子们能过得安然一点？

　　——这话说出来多半没人信。所以，就当他们全部是为了钱吧。

　　蒋玄听着，慢慢笑一下，说：“那就这样吧。”

　　女郎：“……哎？”

　　蒋玄：“前面分家，我已经拿到我的那部分银钱、屋子，剩下的东西要怎么处理，与我无关。”

　　这也是他和杨清笙商量过的结果。杨清笙的态度很坚决，说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宅子里。至于银钱，他们手上的钱已经足够多了。两个人生活，要么多银两做什么？再说了，十万两，也足够做点生意、以钱生钱。

　　两个人想法一致，蒋玄说完以后，便站起来，拱拱手，准备离开。

　　女郎、哥儿们也跟着站起身。女郎喊他：“二郎！那往后，荣儿他们要去看你——”

　　蒋玄脚步一顿，说：“他们总是我的侄子、侄女。”

　　这就够了。他们不是一家子，以后却能当个亲戚走动。如果真的再出事，蒋玄也不介意给他们撑腰。

　　日子一下子多了盼头。蒋玄离开以后，女郎走到一边窗前，窗户打开，下面全是偷听的小萝卜头。

　　蒋荣明显是带头那个。他挠挠头，“哈哈，大夫人，我们在玩儿捉迷藏呢！”

　　他娘就是和相好走了的那个。女郎看他片刻，说：“别这么叫我了。”

　　蒋荣一愣，面色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女郎说：“就把我叫‘娘’吧。”

　　蒋荣：“……！”瞬间又变成惊喜。

　　女郎靠在窗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再说蒋玄。他一路回家，到了院门口，先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像是在玩什么游戏。

　　推门一看，果然如此。柳儿、春桃、夏竹他们几个一起踢毽子，杨清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兰渡凑在他旁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沈轶……嗯？沈轶人呢？

　　走进去一问，兰渡答：“师兄出去了，”一顿，嗓音压低一点，“方才，我们看到一只信鸽飞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给蒋兄你传信的，师兄出去，就是去捉那只鸽子。”

　　蒋玄一怔，点头。

　　过了半晌，沈轶回来，手上果然捉着一只鸽子。

　　他把鸽子装进一边的笼子里，手上则拿着一张纸条，快步朝兰渡、蒋玄等人走来。

　　兰渡问他：“师兄！可是西夷那边来消息了？”

　　“是，”沈轶笑道，“说是朝廷兵马，加上江湖义士们联手之下，已经将那伙林匪剿灭！再过些日子，消息便能在江湖上载开了。这只信鸽，便是先给我们报喜。”

 

第492章 番外十八（30）

　　这是好事。听过之后，在场所有人都露出笑脸。

　　再没什么要紧事。接下来一个白天，都是悠闲度过。

　　也不只是柳儿他们，到后面，兰渡也跑过去踢毽子。

　　他拿到毽子的时候，还显得“谦逊”，说自己不太会踢。杨清笙笑着鼓励他，兰渡便终于下定决心，尝试着踢了起来。蒋玄看在眼里，感叹：“你小时候也喜欢这个。”

　　杨清笙笑眯眯地瞥他一眼，说：“现在也不差。”一顿，摸摸肚子，“等孩儿出来……”

　　蒋玄笑道：“稍微长大些，就能教他踢了。”

　　杨清笙便笑。这夫夫二人正是情浓时，眼里除了对方再装不下别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留意旁边柳儿他们几个朝着兰渡的方向数数，“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杨清笙惊讶：“兰弟这么厉害？”

　　蒋玄也有些讶然。倒是旁边的沈轶，对此毫不惊奇

　　兰渡记忆里是没有“踢毽子”这件事，但他看到毽子起来，就能计算出它落下的位置、最合适接住的角度……如果柳儿他们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从第二十多个开始，兰渡左脚就没再动了，右脚每次抬起的角度都一模一样，毽子飞起的高度也是一般。

　　一百下之后，兰渡一把抓起毽子，没再继续踢。

　　他笑盈盈地站在远处看沈轶，嗓音清亮，叫：“师兄，你也来玩？”

　　沈轶看在眼中，忍不住笑笑，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