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坐在下面球衣男得意将胸前的校徽拱起来起哄道:“校徽都不戴像什么话。”
英语老师只看着鹿予宁和刚刚举手的落了他面子的毛栗子头两人,说:“你们两个没有带校徽的,给我去教室后门口罚站。”
毛栗子头哭丧着脸已经抱着书走了。鹿予安并非不知道,英语老师在找麻烦——
只是,他还不想惹麻烦。
他还不想让莫因雪对他失望。
*
教室外,毛栗子哭丧着脸从英语书中掏出一张速写纸和铅笔,趴在窗台上抓耳挠腮的画素描。
鹿予安习以为常拿出英语书背单词,在一班时候,他也经常因为作业完成不好而罚站。
他小声默默背着,尽量不去打扰毛栗子头。
但是毛栗子头却集中不了不注意力,左顾右盼,看着鹿予安背单词慢吞吞的样子,比鹿予安还着急,凑过去道:“哎呀,这个不是这样读的啊。”他虽然是艺术生,但是经常和爸爸妈妈去国外玩,英语口语还是可以的。
鹿予安抬头看向他。
毛栗子头轻咳一声,尴尬小声说:“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
毛栗子头给鹿予安纠正了读音后,又开始纠结看着自己的素描纸。
这几天画室老师让他练习黑白灰的色度练习,就用铅笔在素描纸上将不同图形,按照颜色从黑色过渡道各种灰色最后到白色,他对着纸上刚刚开了个头的练习,反复拿起铅笔又放下,眉头皱的中间可以夹死蚊子。
鹿予安察觉问道:“你怎么了?”
“忘记把老师给的参考图带出来了。”毛利栗子头本来就对色阶头大,可他偏偏忘记把老师给的参考图拿出来了,这让他画什么。
鹿予安皱眉仔细回想了下:“是你上节课掉在地上那张吗?”上节课毛栗子头书桌里掉出了张图,还是鹿予安给捡起来的。
毛栗子头点点,忍不住抱怨道:“黑白灰三种颜色,怎么能够分出十多种层次来?”
鹿予安认真回想了下那张图随口道:“我——我大概还记得,我给你画出来吧。”他还记得那张图上的颜色。
毛栗子头一愣,有些怀疑的看着鹿予安,难不成他之前也画过那张练习图,听说老师特别喜欢用那张图,让学生练习色阶的,但他还是让开,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出来。
鹿予安接过那张纸,从一排铅笔中抽出一支,在空白处画了画。
毛栗子头低头一看,毫无章法,握笔也不对,线条完全没有排线的概念。
素描的色阶是由线条构成的,线条的轻重走向可以控制图形的明暗,排线是绘画基础中的基础。
鹿予安连这个都不会,他能够画出来?
他本来还是怀疑,但看着鹿予安将他带出来的一排铅笔,依次在纸上毫无章法的涂上去,瞬时就明白鹿予安是不会素描的。
他明白鹿予安大概是好意,但是从没有学过绘画的人怎么可能将那张参考图画出来呢?
毛栗子头张了张嘴,但又觉得鹿予安毕竟是好意,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苦哈哈的对着自己画了开头的图,画了擦,擦了又画,怎么都感觉不对劲,他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那叠白纸,然后发现原来那张参考图,被他夹在白纸中带了出来,他一时粗心才没有发现。
现在有了参考,毛栗子头心里一松,扭头看着鹿予安,想要告诉他不用在画了。
但他发现少年认真低头在窗台上,右手被肩膀挡住,但是可以看得出动的飞快。
毛栗子头好奇将头凑过去。
然后整个人惊呆住了。
鹿予安右手握着铅笔快速移动,随着他的笔尖移动,原本空白的纸上逐渐出现图案,而那张图和他手上的参考图几乎一摸一样,鹿予安竟然真的将参考图默了出来。
甚至鹿予安的颜色比参考图的更加丰富。
还没等鹿予安还没有画完最后几笔,毛栗子头就激动的鹿予安那张图抢了过去,和原图放在一起比较,一丝一毫,竟然几乎分毫不差。
“天啊,这么多种灰色,你怎么画出来的啊。”毛栗子头从上到下打量了鹿予安好几遍,看着鹿予安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
“是十三种,图上一共有十三种颜色。”他拿着另一张纸给毛栗子头,纸上只画了与纸幅等宽的长方形,长方形被分成的十三格,图中的颜色深到浅依次涂在格子中,“你可以对照这张图来画颜色。”
十三种?
就连老师也才只画出八种而已。
毛栗子头激动的拿起那起色阶图,目光不停在两张图中来回移动,发觉鹿予安画的竟然最好,他眼睛亮起来,看着鹿予安:“天啊!你太厉害了吧?你在哪个画室?”
害,鹿予安有这种水平,一开始还糊弄他。
“我没去过画室。”鹿予安却摇头,他并没有毛栗子头说的那样厉害,他其实只是记住了颜色而已,李老头也说过,他对颜色比较敏感,从小他就能发觉细微颜色之间的差别,在他眼中,世界上几乎没有一模一样的颜色。
而色阶图是简单的平面图形,线条和造型都很简单,他练过很长时间白描单钩,殊途同归罢了。
毛栗子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的看着鹿予安。
在鹿予安再三解释之后,他才相信予安所说的,只能感慨人与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想到这里,已经将鹿予安当做朋友的毛栗子头认真朝鹿予安努努嘴建议道:“里面的老头子很护短的,他估计是下定决心要整你,你要不然还是和你家人说吧,让他们想想办法。”
鹿予安却摇了摇头。
鹿正青不会管他,只会认为他又在外面惹祸。
而他现在也离开了鹿家,更不会去找他。
至于——
莫因雪,他也不想麻烦他。
正在这时,走廊的另一边传来肖雨西幸灾乐祸的声音:“哎呦——这是谁在罚站啊。”
肖雨西阴魂不散的走过来。
他是知道鹿与宁拜师失败的事情,这几天鹿与宁都怏怏不乐,看着肖雨西心里也不开心,他远远看见鹿予安在罚站,哪里有不嘲笑的道理。
而他身边鹿与宁,扯了扯肖雨西的衣袖制止了他的嘲笑,然后快步走过来说:“二哥。”
他可能是因为刚刚走的过快,脸色有些惨白,呼吸不匀,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按压在胸膛的位置,可怜兮兮,领人怜爱。
所以鹿予安只没好气回答:“不关你的事。”
他身后的肖雨西就忍不住上前,将鹿与宁保护在身后气急说:“鹿予安,你这什么态度,与宁也只是关心你。自己在外面罚站,拿与宁撒什么气?”
鹿予安知道自己像极了恶人,但他也不怕做恶人,朝肖雨西讥诮道:“管好你自己,当狗还这么积极?”
“二哥!”鹿与宁涨红了脸大声说:“雨西只是关心我而已。”
旁边毛栗子头看到瞠目结舌,平心而论,鹿予安的态度确实不好,但是刚刚鹿予安展露的天赋,已经让他折服,他看着鹿予安自带光环和滤镜了。
在班上发生的事,也让他觉得鹿予安为人很仗义。
而班上很多女生都追捧的鹿与宁,看起来确实是软糯而没有什么攻击性,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是他却觉得怪怪的。
说不上来的味道。
他还是站在鹿予安身边,他虽然不会打架,但是输人不能输阵,囔囔着:“干嘛!要欺负我小鹿哥吗?”
谁知他刚往前一步,脚下一趔趄,整个人往前面扑倒,还好鹿予安扶住他,要不然他肯定狠狠摔一跤。
毛栗子头一抬头就看见肖雨西得意的脸,哪里还不知道是他绊倒了自己。
他刚想和肖雨西理论。
鹿予安神色淡淡将毛栗子头往旁边一推,挡在毛栗子头前面,然后看向肖雨西。
肖雨西其实在鹿予安身上吃过很多苦头,警惕的说:“你想做什么,刚刚就是他不小心,这里没有监控的,你就是去告状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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