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在浴室里的那番心理暗示,也不是白做的。回忆起被前妻用离婚协议打脸的感受,祁北丞觉得,他今晚就算是要把鸡儿切了才能冷静,他都得咬着牙、硬捱下去!
原作剧情,休想再来套路他!
“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下面」,是指你起床,我去厨房下碗面条给你吃。”
祁北丞唉声叹气,是无奈,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对不起小兄弟。
“宝贝,我再强调一次:时机成熟、你我情感稳定之前,我不会碰你。”
“噢,这个意思啊。”应璃松了口气,嘀嘀咕咕地翻身起床,“是先生说得太暧昧了,害我误会……”
还好是误会。
他虽做好了委身、奉献自己的准备,但却没打算要吃什么下面——这算业务范围之外了,要给另外的价钱和条件。
他在单薄的睡裙外披了件薄外套,跟着祁北丞下楼觅食。
因为有偷食前科,祁北丞不许他在前厨备餐区里自由晃荡,一边下面条,还一边将他看守得死死的。
起初只是盯着他,见他要开柜子、拉抽屉就出声阻止;后来大抵是水烧开了,不好分神,就直接将他拉了过去,左手大掌同时圈住他的双手手腕,把他禁锢在怀抱范围之内不准离开。
应璃看着面条飘在锅里,急得连蹦带跳:“好了没?好了没?”
“好了好了好了,”哪怕只有单手,祁北丞也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关了火,稳稳当当地将冒热气的小锅端起,“碎嘴狐狸,下碗面的功夫,耳朵都要让你念得起茧了。”
眼看祁北丞还不撒手,被限制活动的应璃更急了:“先生,你再拖拉一些,我就要被你饿死了。”
“少来这套,”祁北丞不紧不慢,拽着馋狐狸去只拿了一副碗筷,“你晚上吃了这么多,我不信你是真的饿。馋嘴就馋嘴,装饿给谁看?”
应璃懒得反驳,只关心面汤和祁北丞手里的碗。他看着那仅仅一副的碗筷,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怎么只拿了一副?我们两个人,不应该……”
“我喂你吃,”祁北丞拉过椅子坐下,又将漂亮老婆按到腿上,“方便锻炼你细嚼慢咽。”
应璃眼前一黑:“天啊……那还不如让我饿死吧。”
“我喂你吃有什么不好?”祁北丞不乐意了,偏要夹起一筷子面,吹凉后送到应璃嘴边,“尝尝,看看我的手艺好不好。”
心里不愿,但面都送到嘴边了,馋嘴狐狸自然还是要吃一吃的。
他吸溜一口全部吃完,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点点头眼巴巴地等下一口:“好吃,先生的手艺真棒。”
“你可真能敷衍。”
祁北丞一眼看穿狡猾狐狸的诡计,放下筷子刮了刮美人俏挺的鼻梁。
“我根本就没放调料。”
应璃白眼一翻:“先生,您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敬语都冒出来了,可见应璃是真的气急,话语间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祁北丞轻笑,急忙去拿了香油等调料过来加上:“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你看你,就是因为不细嚼慢咽,味觉才会退化成这样。
“从这一口开始,你必须得给我嚼二十次再咽——不然就没有下一口了,我让你坐一旁看着我吃。”
应璃既想控诉一句「先生欺负人」,又不想放弃到了嘴边的第二口面食。
在祁北丞的督促下,他这回乖乖咀嚼了二十次才咽下。
“累死了,”才吃了两口,应璃已经开始觉得累,“正常人吃饭原来这么麻烦。”
祁北丞尽职尽责,计算着小狐狸咀嚼的次数,和每次投食间隔的时间。他先喂小狐狸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是你习惯狼吞虎咽了,才会觉得麻烦。
“你说你这样,过段时间回爷爷奶奶家拜访的时候,该怎么办?”
一说这个,应璃就有些发怂和心虚:“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察觉到我的病情吧?”
虽说抑郁症和暴食症的本质,都是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之间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区别,但在很多思想不开明的长辈看来,二者的概念往往是混淆的。
甚至乎别说长辈,部分人也存在着「心理疾病歧视」,对心理病症患者避之若浼。
因此,祁北丞也格外注重保密工作。迄今为止,除了应璃本人之外,得知应璃确诊心理病症的人,不过就三个:他、陈嘉,以及贴身照顾的云姨。
在家还好,就算露出了破绽,也不用担心家佣们别有用心。可过段时间要去太爷、太夫人那拜访了,大爷、大夫人和堂哥也会在;那样人多眼杂的情况下,应璃的病情还能瞒得住吗?
“只要你别这么明目张胆,爷爷奶奶、我爸我妈那边都问题不大。”
祁北丞云淡风轻,继续给小狐狸喂食。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察觉到了,我也不觉得他们会因而看轻你。我家里人只是看着固执死板、威严十足,实际上都挺亲和开明的。”
应璃吃着面不好应声,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吐槽:骗人,“他们”都不怎么喜欢我。
爷爷奶奶或许还对他有点好感,爸爸妈妈却是真的不待见他。
“我真正担心的,是我伯伯、伯母那边。”
灵光一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拼接。
祁北丞眯了眯眼,面色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尤其是我堂哥,他是个伪善的小人。不仅心思比我阴险,还比我更擅长装作正人君子。
“这样的假好人,比真坏人要难对付多了。我……我哥还在祁云那会,就因没防住他,而吃了不少亏。”
“嗯,你哥?”应璃惊讶,急得没嚼够二十次就咽了下去,“这里的哥哥指的是?”
“我亲哥,名叫祁南堂。”
“亲哥?”应璃更惊讶了,“这位哥哥还健在吗,怎么从未听先生提起过呢?”
“当然健在。他今年二十七岁,和堂哥祁彦彬是同岁之人。 “之前发生了点事情,他一气之下辞去了在祁云中的职务,脱离了祁家。”
对祁家这样的豪门大家而言,辞职出走的叛逆行为,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本来,哥哥才是我们二爷一派重点栽培的对象,但在「那件事情」之后,一切都变了。哥哥出走、二爷一派不再受爷爷和董事会的重用,地位一落千丈。
“尚且年少的我也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了二爷一派的新栽培对象。没记错的话,那年我才——”
祁北丞拉长尾音。
“十九还是二十岁?也就是三四年前。 “那个时候,恰好还是红宝石传闻大肆兴起、夏季集团和天应初步接触的时间。”
零零散散的时间线重合在了一起,点与点之间穿插连线,描绘出几块较为完整的事件拼图。
应璃没心思吃东西了,已经被拉进了祁北丞的谈话节奏中。
他大胆地推断出结论:“是说,这几件事之间彼此有关联,且很可能是出于同一始作俑者之手?”
祁北丞:“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明白了。”
应璃是何等聪明的人,瞬间就理清了逻辑,理解了祁北丞给予的暗示。
“是红宝石。 “除我之外,有另一批人在搜寻红宝石。就目前的线索看来,这批人很可能就是天应——他们跟大爷派的人合作,大概率是盯上了爷爷奶奶持有的那枚红宝石胸针。”
“是。”祁北丞笑了,对食人花迅捷的反应感到非常满意。
这样利益一致、不谋而合的畅通交流体验,这样合伙谋算他人的爽利感觉,比肢体上的交融更让祁北丞感到愉悦。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罪恶同谋感,是激动得胸腔都会颤动的真实共鸣。
“很奇怪,他们都在找红宝石,但他们似乎都不知道,你才是最正统、最有资格的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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