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不得天天穿着出去炫耀宝贝?!
他问顾砚,“要不你现在就换上?”
顾砚摇摇头,“太贵重了些。”
他虽对赤焰火狐皮了解不多,但看着鱼池惊叹的表情就能猜到这东西价值不菲。毕竟鱼池些人虽然胆子颇小,但因其身为万宝行少主,眼光奇高、两万极品灵石都不放在眼里,却会对这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如此痴迷。
他已经收了北疆城主的丹药药材,不该再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者以他的性格,并不是特别喜欢赤焰火狐这种极艳、格外显眼也张扬的颜色,若是它还特别稀有珍贵,那就更不招顾砚喜欢了。
“仙长就收下吧。”那青衣丫鬟轻声劝道。
“婢子在此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城主爱民如子,向来以北疆城民生为重,若是那日不论东门的五阶妖兽、还是北城门口的兽潮破城而入。城主是断不会做出带着宝物弃城而逃、将满北疆城的人都丢给妖兽随意践踏屠戮的这种事儿。
若非仙长大义守住了北疆城,这赤焰火狐皮的披风再怎么珍贵稀有、再怎么难得,也就只有跟北疆城陪葬,深埋在废墟底下不为人知的份儿。何况仙长此次是为我北疆城受得伤,不能动用灵力抵御严寒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婢子思来想去,再没有比您更合适这件披风的了,还请不要推辞。”
鱼池也劝他,“是这么个道理。”
顾砚略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也就没再推辞,将那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接过来披上。果然名不虚传,又轻薄又暖和,刚披上周身就萦起层暖意,许是他里头的衣服穿得多了,竟还隐隐有些热意。
鱼池看了他两眼,“你穿红色好看呀!”
他本身就是偏浓丽又明媚的长相,因着穿着打扮都极为简单,又自身实力强悍,在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大多数人都更在乎资质、灵根、实力。
就连鱼池也是因为他一出手就绞杀了追自己的双翼虎,又跟楚月凝交好才会注意到他,认识这么久竟没仔细观察过他的长相,如今一看……
这件赤焰火狐皮于他而言简直再合适不过。
就连苍白的脸颊都映了些许血色,看着不像刚刚那般病气浓重了!
顾砚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句夸奖。
青衣丫鬟将东西送到,见他穿上后便告退离开,刚出门碰到个玉雪楼的丫鬟,对方见她从门口出来,略一挑描绘精致的柳叶细眉,“又给里面的人送东西呢,再这么送下去,咱们城主府迟早要被搬空了,倒不如直接将城主府给了他干脆。”
青衣丫鬟皱眉,“这是城主的城主府。”
言下之意是城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送什么东西给里面那位仙长就送什么东西,与旁人无关。跟她们这些跑腿办差的丫鬟更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极不喜欢对方阴阳怪气的语气,“碧月,我不管你如今是伺候谁的丫鬟,但你最好能搞清楚一件事,当时若不是那位仙长愿意冒险,咱们北疆城早没了,城主府也早就没了!
“若是城主府都没了……”
她猛地提高声音,厉声训斥道,“你以为你能活的了?!你背后的主子又岂能活的了?!此次北疆城能够保住,有多半都是那位仙长的功劳,不仅城主该欣赏感激他,咱们这些被他救了性命的人,更是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对他从心里尊重。”
“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懂吗?”
她是城主身边最得用的丫鬟,因着城主府还没有迎娶城主夫人,暂时兼着管家之职,府里的丫鬟婆子心里都对她极惧怕和信服。碧月虽与她同时长大,年龄相仿,却还是隐隐有些畏惧的,闻言也不敢出声反驳什么,只低眉垂眼的作信服状。
青衣丫鬟瞪了她两眼,“还不回去?!”
碧月暗中撇撇嘴,转身走了。
很快就回了玉雪楼,见楼中主人正倚着栏杆,神色散漫的拈着饵料喂鱼,连忙小跑着赶过去回禀情况,“雪少爷,今日往那边送东西的人是青衣,由她亲自送过去的东西,只怕是格外珍贵、价值连城。”
喂鱼的人动作停了,眉眼间闪过丝阴郁。
“那个叫顾砚的究竟有什么厉害,值得他那么上心在意?!自从兽潮褪去,这几日东西如同流水似的送了过去,连我想去替兄长求两瓶药都得往后靠,莫不是封大哥真打算将他留在府中?!”
说话之人姓雪,名湘。
管着仙盟驻扎在北疆城中分部的雪澜是他同胞兄长,五年前,雪湘陪着雪澜过来北疆城驻守,对身为北疆城主的封漠一见钟情。
各种拉着雪澜软磨硬泡要同封漠结为道侣。
当时雪澜刚领了仙盟令,要常年驻扎在北疆城,也想拉近自家跟北疆城主的关系,有心撮合他们、玉成此事。
虽然雪湘自身是三灵根的资质,修为也是刚刚突破至筑基后期,与身为北疆城主又是元婴修为的封漠差距有些太大了。但他出身仙盟八大世家之一的雪家,父母皆是化神,有有个元婴修为兄长即将常驻北疆城,而封漠既无宗门庇佑,也没亲族相帮,全靠自己撑着北疆城。
兄弟两都觉得这桩婚事指定能成。
却不想雪澜明里暗里提了两回,封漠要么是假装没听出来,要么随意的避开了话头,就是不接跟雪家联姻的事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不愿意、婉拒了。
偏生雪湘对他痴迷不已,也不管封漠拒不拒绝,硬是以客人的身份住进了城主府,还自己做主将自己住着的地方改名为玉雪楼,平时但凡城主府里有个风吹草动,封漠跟谁走得近了些,他都会格外敏感,派人去打听查探那人跟封漠的关系。
这次虽说封漠忙着处理善后兽潮攻城之事,已经连着三日没回城主府,但眼看着一车车的东西往顾砚那边送,今日更是让身边的青衣亲自过去送东西,这让早就将城主府视为囊中之物的雪湘如何忍受得了,脸色难看的很。
但更令他难受的……是他怕封漠当真看上了顾砚,有将人留在府里的心思!
若非如此,为何要将那么宝物都送过去?
他心悦封漠,已经在城主府里住了五年。
原本就是打算磨到封漠答应,要当北疆城的城主夫人!这件事满北疆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封漠此刻将顾砚留在府中,再筹备结为道侣的事……
那他雪湘的脸往哪放,雪家的脸又往哪放?
偏偏此时他哥又因着在守城的时候受了伤、需要闭关,竟然连个帮着他拿主意的人都找不到!雪湘气得将手中饵料挥进池塘里,溅起半尺来高的水花来,气怒的瞪着跟前垂首不语、装鹌鹑的碧月,暗恨她没用,亏他进府就将人要了过来。
原以为她跟封漠身边的青衣交好,能有些用处,谁知半点用场都派不上!
“这件事青衣怎么说的?!”
“青衣只说此次北疆城能守住,有多半是因为那个叫顾砚的功劳,说不仅城主应该感激他,我们这些住在北疆城里的人,也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呢!想来她的意思是顾砚为守城受了伤,城主才会送那么些东西过去吧。”
“胡说八道!”
雪湘越发气怒,咔嚓声掰碎了栏杆,怒不可遏,“什么叫北疆城能守住都是顾砚的功劳,她这话将那么多过来北疆守城的人置于何地,将我哥哥雪澜又置于何地?!
至于受伤才会送东西一事,更是无稽之谈,难道此次守城就只有他顾砚受伤了,别说风碧落、蓝湄心他们都有受伤,就连我哥都因为要牵制两只五阶妖兽受伤,急需闭关修养。”
“我怎么没见封漠给他们一车车的送东西?”
他越说越气,又问碧月,“封漠是不是定的今日宴请那些来北疆支援的人?”
碧月点头,“是的。”
“那咱们也去,我倒要看看那个顾砚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值得封漠替他费那么多心思。”
“是。”
那边鱼池跟顾砚喝了会茶,突然问起那日青鸟传信的事,“楚仙君给你送了什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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