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用手指搅了一点蜂蜜放进嘴里,浓郁的带着花香的甜味在舌尖打着圈,这粘稠的口感太过于丝滑,简直跟他以前吃到的稀蜂蜜不像是一种食物。
狼泽更是豪迈,他拿着还没有收回去的骨刀切下了两块蜂巢,将其中一块递给了祁白,另一块则直接塞进了嘴里。
两边铺着白色的蜂蜡,中间夹着金黄色的蜂蜜,咬上一口在嘴中慢慢咀嚼,就能感受到带着嚼劲的甜味。
狼泽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和他小时候吃的一样。
狼泽舔舔牙尖,不能一次吃完,这些蜂蜜得来不容易,部落中的族人们还没有尝到,别看他们现在有一桶,但是细算下来肯定不够吃。
祁白也是这么想的,他小口小口地将狼泽给他的蜂巢吃掉,看着黄澄澄的木桶,热泪盈眶地说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我们一定会好好吃的。”
从藤筐中找到干净的兽皮,把木桶封好系紧,将两人脱掉的兽皮衣塞在木桶四周,祁白背上藤筐:“回家回家~”
祁白和狼泽两个找到蜂蜜的消息立刻在部落中引起了轰动。
祁白喜滋滋地站在大厨房前招呼大家,狼泽则站在竹桌后给幼崽们分蜂巢。
这次他们带回来的蜂蜜是两人独自找到的,算是他们两个的私产,祁白跟自家的族人不可能藏私,他要尽可能让部落的所有族人都尝上一点蜂蜜味。
不过他们现在的蜂蜜数量毕竟有限,所以每个幼崽都能分到一块指节大的蜂巢,至于大人们嘛,祁白舀出了半斤蜂蜜熬成了蜂蜜水,没有那么多蜜,咱们喝点水还是可以的。
族人们拿着分得的蜂蜜水,根本舍不得喝,只等说一会儿话之后再小口小口地抿着,将这甜甜的味道留在舌尖。
对于黑山部落的许多族人来说,蜂蜜水可比红糖水还要珍贵,一是从前没有人吃过红糖,二是红糖毕竟是从植物中熬出来的,听起来就没有蜂蜜得来的困难。
部落中许多老兽人都知道蜂蜜是个好东西,但是许多人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尝到蜂蜜的味道。
蜂巢难以寻找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蜜蜂危险啊,最小的蜜蜂都有两个指节长,更不用说聚集了成千上万蜜蜂的蜂巢了。
祁白也是听到周围老兽人们的谈话,才知道感情兽人大陆上的蜂子们都不是吃素的,它们还有一个别名是“食人蜂”。
马浅啧啧嘴说道:“我们部落中就有嘴馋的角兽人,上树去掏蜂窝,结果等我们找过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骨架子了。”
祁白打了一个冷颤,白天狼泽可是没有一点防备就想上树,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狼泽拍拍祁白的后背:“别害怕,他们说的不是咱们今天遇见的这种蜂。”
这时,竹桌前刚好轮到了小狲源来领蜂巢。
小狲源仰着头,定定看了狼泽半晌,又低头看着手中的蜂蜜,木着一张小脸冲狼泽说道:“脸,大。”
狼泽肿着脸面无表情地和小家伙对视:平时怎么不见你话这么多。
第191章
祁白转过头被狼泽肿起来的侧脸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天呐!”
回来的路上还没事呢, 怎么眨眼时间肿得这么厉害了。
祁白伸手捂住狼泽的脸,入手滚烫一片,转头冲窗户后面的虎雪喊道:“虎雪, 你能过来分一下蜂蜜吗, 我们得赶紧回家去。”他们得赶紧回去看看兽皮衣下面的皮肤有没有被蛰到。
虎雪也被狼泽高高凸起的脸颊吓了一跳,她赶忙放下手中的兽皮抹布,跑到近前说道:“行, 这里我帮你们看着, 你们快回去吧。”
看着两人的背影,虎雪朝身旁的族人说道:“快去找羊罗祭司。”
祁白拉着狼泽的胳膊回到家, 将狼泽的兽皮衣脱下, 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一查看还真让祁白找到了其他伤口, 除了脸上肿得这一块, 狼泽的左臂上也被叮了一口,祁白看见的时候蜂针还在胳膊上。
祁白洗干净手, 小心地将蜂针拔出来, 将蜂针拿在手中皱着鼻子说道:“这些蜂针竟然这么长?”怪不得他们包得那么严实还能被扎呢, 这蜂针竟然比兽皮还要厚。
狼泽并不太在意手臂上的蜂针, 他唯一庆幸的就是祁白没事。
或许是因为祁白一直在树下挥舞着带着浓烟的火把, 蜜蜂都不愿意靠近他,总归祁白没有被蛰到就好是好事, 至于他自己,狼泽心想,没事, 我皮厚不怕扎。
狼泽揉揉祁白眉心:“你带出去的兽皮衣很好, 我明天会更小心, 不会被扎到的。”
祁白瞪狼泽:“你脸都这样了明天还去, 明天咱们不去了。”
这些蜜蜂的尾针还是厉害,只是被扎一下就有这么明显的反应,谁知道如果被扎多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既然只是穿兽皮衣防不住这些蜜蜂,那就把防护措施再加强一些。
“家里还有多余的兽皮,我这两天再做两个更厚的防护衣,这一次我一定做得比蜜蜂的尾针厚。”祁白说道,“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再做两个蜂箱。”
“蜂箱?”
祁白点头:“就是用木头给蜜蜂做几个窝。”
狼泽疑惑道:“还要给它们做窝?”
“嗯呢,给它们做几个大木箱子,让它们在里面产蜜,以后我们采蜜就要方便多了。”祁白轻轻碰了碰狼泽的胳膊,“疼不疼啊?”
狼泽摇摇头,这点疼不算什么,他用手挠了挠红肿的地方,就是有点痒。
“不能挠,”祁白拦住狼泽,想了想说道,“你在家等着,我去掐点薄荷叶子。”
祁白在山洞旁的小菜圃边上种了一圈薄荷,当时祁白想的是用这些薄荷驱虫,没想到它们现在还发挥了特殊用处。
将薄荷叶捣成汁,轻轻敷在狼泽脸和胳膊的伤口上,这东西清凉,能给皮肤降温止痒。
“我是不是很难看?”狼泽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祁白抬起头,看着有些委屈的大狗狗。
“噗嗤。”
祁白特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怎么说呢,难看是肯定不难看的,就是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造型,确实有点破坏狼泽的形象。
祁白露出一排小白牙:“不难看,我喜欢。”
说完又低头继续在狼泽手臂上涂薄荷汁,只不过时不时肩膀就抖动着发出憋笑声,最后索性一头扎进了狼泽怀中。
狼泽坐在炕上微微仰着头,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父亲为什么会不顾形象地在母父面前晃悠了。
嗯,谁能拒绝得了自己伴侣的投怀送抱呢。
狼泽本想亲亲怀中的伴侣,但是看着肿胀的手臂,最后还是放弃了,亲亲就算了吧,他不想祁白以后记得有一个大红脸亲他。
羊罗拿着草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简直没眼看了。
祁白从狼泽怀中扑腾出来:“祭司爷爷,您来啦,我正好要去找你呢。”
羊罗轻咳一声,走进里屋:“你给他涂的是什么?”
“薄荷叶子,这个应该能清凉止痒。”
羊罗捏了一点尝了尝,这种草他以前没有用过,不过分辨草药能不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尝一尝,只要能吃一般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羊罗将他带过来的草药放在炕边:“这是解毒的草药......”
羊罗顿了顿,看了眼狼泽,反正这两个也不是外人,就直话直说道:“但是我从来没有治疗过中蜜蜂的毒,好不好用我也不知道。”
祁白点头表示理解,在兽人大陆上治病就是这样,哪里有什么对症下药。
三分靠运气,七分靠自身抵抗力,羊罗手中能有明确可以解毒的草药,祁白就觉得已经很知足了,他将草药收下,将装着蜂蜜的木桶提了过来。
“祭司爷爷,我给你装一小筒蜂蜜,你偷偷带回去,别人我都没给呢。”
羊罗做贼似的往窗外看了看。
部落中的房子都是沿着胡同建的,说点不好听的,有时候晚上房间内折腾点声音,隔壁说不定都能听到,所以这时候要是有人从祁白家门口路过,就能听到里屋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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