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委屈眨眨眼,索性开口了:“张简澜, 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离远点……
他让吾离远点……
张简澜整个僵住,一瞬间心境世界天崩地裂, 一时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爱剑竟对自己如此抗拒。这不是真的。
他还想在解释些什么,直到对上祁喻那双委屈的眼眸,这才缓缓垂手, 忍着满心崩溃道:“是……吾是该离远点……是吾伤害了你……”
张简澜退离到门口。
祁喻还躺在那。
张简澜将门关上。
房间里爆发出一声幽怨的声音:“我不做任务啦!我要回家!!”那是祁喻冲系统发怒的声音。
但在张简澜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之前也听爱剑说过此类的话, 说他要回家。玉衡的家?他的家不就在这儿么?为何还要回家?
张简澜站在房门口征愣了很久, 想不通这个问题,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玉衡没有把这里当做家过。
为何会如此?
难道是玉衡其实心底里还是没有认他?
张简澜想到这,呼吸有些急促,混乱。
这般,慢慢的红了一双眼。
他缓缓抬起一双红怔怔的眼眸来,负在背后的手在犹豫,某些想法一直在疯狂冲击那名叫道德的枷锁。
张简澜这个人一直把道德看得很重,身上的包袱也很重。毕竟他承载着天下第一剑的称号,也承载着蜀山的名望,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出现不合规矩的差池。
以至于偏执到自身做一件逾矩的事,或者说一句脏话,都要在脑子里经过再三思量,哪怕这件事情对常人来说微不足道。
所以他能熟知《道德心经》每一页。
如今这道德在被心魔冲击,他自己都有些克制不了,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眼前的门已经被上了一重枷锁一般的法阵。
那金色的法阵还悬在门上缓缓转动。
那是囚禁式的法阵。
只要开启,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任何生物能从里面逃出。他想把玉衡的剑灵养在法阵里,这般他就出不去,也不会想着要回家了。
他只是动了个念头,心魔就给他做了出来。
那双金眸清明过来的一瞬间,疯狂震动。张简澜连忙挥手将法阵收了起来,满心自责,纤长睫毛慌张的颤动着。
“吾怎能如此对吾妻。”
现下爱剑是独立的个体,他会思考,也有脾气……如今他做出这般行为,跟那些把动物囚禁起来虐待的人有何区别?
……
张简澜走后没多久,祁喻就恢复了正常,开始收拾东西,几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以及一些防身之物。
他决定不做任务了,他要远离蜀山这群奇奇怪怪的剑修。特别是张简澜!
在这所剩无几的日子里,他要吃好点,玩好点,再不能委屈自己,等时间到就准备躺好等死。
不过变成一把剑而已。
总比要跟张简澜击剑好!
祁喻收拾好后蹑手蹑脚的踏出房门口,又小心翼翼观望着张简澜在不在,确定不在后这才一路小跑的往长生楼门口奔。
刚跑到大门口就见一道长负手站在断桥前。那是张简澜之前跟栖伯岛道长大战时弄损伤的地方,一片废墟,惨不忍睹。
整条桥断了。
且桥对面那块土地有很大一块焦土,看着不太好。那道长站在那负手沉思,似乎正在思考要怎么修补好这些创伤。
祁喻正巧不巧碰到了,顿时一个激灵转身想走,可是迟了一步,那道长就跟后背长眼睛似的看了过来,唤道:“吾妻。”
喊得祁喻一僵:“……”
张简澜在原地盯着他,目光落在他的包袱上,心口一闷,面露不适,但又强忍下去:“吾妻这是想去何处?”
见他盯着,祁喻连忙把包袱收起,抓耳挠腮道:“没有……我……我就出来透透气,到处看看……”
张简澜眸色暗淡了些:“索桥断了。”
祁喻抱着包袱后退:“那……那我就回去呗……”说完他转身要跑。
张简澜的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必急着走,吾有话想对你说。”
祁喻顿步。
张简澜道:“你与吾已成婚拜堂,因你是剑,所以夫妻之实无法落实,如今你已化灵,亦有独立思想……吾心魔渐生把持不住,这般才强迫了你,虽未落实,但也对你造成不小的伤害。”
说到这里他声音难过了一些:“吾不知该如何跟你道歉……如若可以,吾妻提什么条件吾都愿意接受,只希望吾妻不要记恨吾。”也不要离开他。
祁喻来兴趣了:“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
张简澜:“自然。”
祁喻不敢相信,又问一遍:“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
张简澜认真点头。
于是祁喻提了一个非常不能让他接受的条件:“我可不可以跟你分手啊?”怕他听不懂,又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我想单飞,我不想当剑了。”
他提出来只想测试一下张简澜的接受度,还没说自己要跑呢,没想到那道长忽然站在原地急促的喘息了起来,好像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似的,又开始浑身冒黑气。
草。
吓得祁喻连忙改口:“我我我……我开玩笑的……当你的剑最好了,你仔细想想我怎么可能放着天下第一剑的剑不当呢?你可千万别激动,冷静点……”
眼前一道白影一闪,那道长竟从十米开外闪现到他面前,睁着一双紧张的眸子看着他,似乎急需要得到一个答案:“可真?”
祁喻被他吓得后退,满嘴敷衍:“真真真真真真,比宝矿山的宝石还真。”
张简澜又问:“你可原谅吾之过错?”
他问得小心翼翼,祁喻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张简澜都是很淡定的。于是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好感值。
七十多点。
顿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鬼!怎么又涨了十几点??
这家伙平日里攻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做起这档子事来好感值成倍的涨。是不是有猫饼啊??
而且这才七十点,如果涨到一百点,祁喻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快跑快跑,他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张简澜身边多待了。
虽然心中不太愿意接触张简澜,但他现下还是不敢开口刺激他,因为他看起来情绪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太稳定,很是吓人:“呃……我……我不怪你。”
说着祁喻微妙的往后退了一步:“你那是失控,也不是故意的,不必如此自责。”
闻言,张简澜怔了怔,脸上的焦躁慢慢平缓下下来。他主动伸手勾住祁喻的腰,将他给他带到自己身前来,也不管祁喻脸色现在有多抗拒:“只要吾妻与吾不离不弃,吾定会尊重吾妻意愿,昨日之过错,吾绝不会再犯。”
“嘶……”祁喻倒抽一口凉气。
如今那道长的看他的眼神深情款款,一点冰冷不见。那是他曾经看玉衡剑的眼神,现如今用这种眼神看他,祁喻一点没觉得很感动,只觉得好恐怖,并且内心疯狂抗拒。
他现在只想找个剑鞘自闭一下。
或许是想到一块去了,张简澜压低声音道:“这些时日吾瞒着吾妻做了新剑鞘,不太确定吾妻会不会喜欢,尚且还未完工,不如随吾去看看?你也好提些自己喜欢的意见。”
本着不能刺激他的想法。
祁喻硬着头皮去了:“哦……”
张简澜牵起他的手,双方都有些僵硬,张简澜眼睫紧张的垂下,道:“吾知道吾妻跟吾一样紧张。但我们总归是要做些亲密接触的,不如早些磨合,也省得吾夜长梦多。”心魔再犯。
“……”“哦。”
长生楼去铸剑阁的路并不长,三四百米远。
走得两人浑身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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