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扭过头凶神恶煞的瞪着张简澜, 希望能用这凶神恶煞的眼神, 让那道长知难而退。
那道长不仅没有吓退, 目光甚至还宠溺了起来,说道:“先生这身衣服都破旧了,不如与吾一同去街上逛逛如何?吾给你买一身合适的。”顿了顿:“放心,吾只是出于同情。”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祁喻:“……”
真是好难甩的家伙。
看他样子是不想走了。
祁喻想了想,只能用别的办法劝退他,于是道:“算命可以,但老夫这儿收费很贵,事先跟你说好。”
张简澜:“恩。”
祁喻伸出三根手指头,狮子大开口:“三万两算一次,现金结账,概不赊账。”他知道张简澜这人两袖清风,毛都没有,肯定是拿不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刚这么想,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子递到他眼前,张简澜认真问:“可够?”说着在祁喻震惊的视线下又掏出两个钱袋子,往他小手上一放:“不够吾可以再加。”
祁喻人都傻了:张简澜你是去抢劫了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虽然但是……
钱都送手上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赚了这一票他可以挥金如土快活两个月。
祁喻正经咳嗽一声,勉为其难的把钱给揣兜里了,还不忘提醒他这钱不会还:“先说好了,进了老夫口袋老夫就不还了啊。”
张简澜:“恩。”
祁喻招招手让他跟上:“那你跟我来吧。”说完他往破庙的方向小跑,张简澜跟上。二人一同回到小破庙里。
“你在这等老夫一会儿。”
祁喻躲在神像后边黏上了自己的假胡子,假痣,像模像样走了出来。
期间张简澜就端正的坐在庙里看着。
祁喻出来后,又去桌子底下翻主角团带不走的道具,那些废弃的纸张。想着张简澜本身就是道人一般的算卦术语忽悠不住他,那只能用非一般的方法。
陆晓温那招画画算法就挺不错的。
祁喻半个身子钻到里面桌子底下,摸索好一会儿才摸到那些东西。
那较好的腰线和臀部露在桌子外,臀部正随着主人寻找的动作而轻轻摇晃,晃得那道长坐立不安,脑子都是晕的。
他……真的不对外人有一点防备么?
现下还好是自己,如若是他人看到……不能再往深处想。这般一想到旁人也看到这番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象,他就燥热得厉害,浑身是火,却无处可以宣泄。
张简澜皱着眉扯了扯领口,往常宽松透气的校服,此刻不知为何竟如此紧得发慌。
那臀部还在摇晃。
他红着眼盯着祁喻,强忍着,忍到额边爆青筋。
终于,那毫无防备的小先生总算拿着东西出来了,但凡祁喻在多晃那么几秒,现在都不能衣衫完整的站在那说话。
祁喻转身看向张简澜,发现那道长在微喘粗气,脖子和脸血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很不对劲。
出于对冤大头的关心,祁喻皱着眉问道:“你没事吧?”
张简澜微微摇头,现在脑子还是晕眩的,缓了好一会,才稳住神色,看向祁喻:“先生好了?”
祁喻点点头:“恩。来吧。”
祁喻在桌子面前坐下,那道长坐在他对面。
祁喻学着陆晓温骗他的方法,拿去骗张简澜,递给他一支笔,又在桌上铺上一张黄纸,说道:“画吧,随便画一个东西。”
张简澜发出和之前和他一样的疑问:“先生不看相?”但是没祁喻那般警惕,提问的期间,已然拿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祁喻敷衍道:“老夫的算法跟民间算法不同,你脑子里想什么就画什么就是了。”
“嗯。先生神通广大。”
张简澜一点没怀疑,认真回应着,笔也在认真的画。祁喻看他画得那么认真,一时好奇,低头看了看,就见张简澜在纸上画了两个圆润的东西。
这两圆润的东西不算特别圆,倒像是一个倒着的爱心。
张简澜这人自身技能很全,画画也很厉害,平日里一些山山水水画得出神入化。祁喻还以为他要画什么很厉害的东西,怎么现在画出来的东西这般这令人不解呢?
他看了很久都没能猜得出来这个是啥,于是好奇问:“你这画的什么?”
闻言,张简澜将笔一放,一本正经道:“吾妻的屁/股。”
祁喻:“…………”
祁喻黑着脸起身想走,被他拽住衣角,张简澜拎着画纸耿直的解释道:“是先生让吾想什么画什么,吾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吾妻的屁/股。”
祁喻愤怒掀桌:“啊!!!”
张简澜负着手淡定躲开。
祁喻实在受不了了,气呼呼的把他给的钱袋子一股脑全还给他:“老夫算不了你这龌龊的东西,赶紧拿着钱走。”说完他要出去,张简澜连忙跟上:“先生留步,吾可以重新再画。”
祁喻赶瘟神一样赶着他:“走走走!赶紧走!”
这般一路把他推到门口。
祁喻火速关门,怕破庙的门不够严实,又找来一块大石头堵门,这才放心的拍拍手回到破庙里。
可他一转身人傻了。
方才还被关在外面的白衣道长,此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破庙里头,手里还拿着一副画好的肖像,那是画的祁喻人形态的肖像。
他一本正经道:“先生仔细看看,吾妻就长这样。”怕他看不清楚把纸翻过来,露出另一面画好的剑形态:“还有这样。”
祁喻:“……”
这家伙……
好缠人啊!!
祁喻忍了忍心中怒火,捏着眉心敷衍的开口道:“好了好了,老夫刚刚略微的感受了一下,你妻并不在此处,你应该要往南去找。在这里浪费时间是没用的。”
闻言,张简澜认真收好画:“具体是什么地方呢?”
祁喻拿起纸笔随便给他画了一张龙飞凤舞的地图,最后圈了个终点给他:“你拿着这张地图去找吧。你老婆他就在这。”
这地图上扭曲复杂的线条,说是在天上估计都会有人相信。
张简澜瞥了一眼地图,没多看,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说道:“多谢先生解难。”
“不谢不谢。”祁喻不耐烦挥手:“你赶紧走就是了。”
张简澜站着没动,道:“吾其实也略懂一些道法,不过乃蜀山道法,对先生这民间算卦之术十分感兴趣。不知先生有没有空跟吾去小酌两杯,讨论一下?”
祁喻:“没空。”
对方沉默一阵,一脸沉重的惋惜道:“真的不去么?难为先生费尽心思为吾解惑……吾的货船运货顺利,现在正在大摆宴席庆祝,吾还想邀请先生去吃席的,也好跟先生交个朋友。”
吃席?
祁喻来了点兴趣:“都有什么菜?”
他现在好缺钱,根本吃不起大鱼大肉,只能啃点铁,虽然铁的味道也不错,但他灵魂终究是人类,相比较用于磨牙的铁,他更馋人吃的菜啊。
张简澜眼神微妙了很多:“先生有兴趣?”
呃……祁喻想了想,这席吃的有点危险,于是挠挠头,拒绝了:“没……没有。”
“那可惜。”张简澜负手离去:“既如此,那吾便不打扰先生了,等找到吾妻,吾再来感谢先生。”
言罢,他起步离去。
祁喻却犯了难,天知道他好久都没有吃过好吃的人食,一天天都在啃铁磨牙,他真的好想吃一顿饱饭。
不过张简澜确实没撒谎,蜀山的货船运货成功后,为了庆祝跟玉京城商贸合作愉快,会在船上摆设宴席,是渔民和工人都可以参加的宴席。
这个时候船上的人很多。
祁喻去的话,张简澜也不一定会注意到自己,这种宴席属于是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不会有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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