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箫声还躺在地上躺得笔直,人没动,只有一张嘴在动:“小友……麻烦你拿些吃的给在下,在下再不吃东西, 就要魂归天位了。在下还有心事未成, 暂不能去。你之人情在下日后定会奉还。”
祁喻无语道:“你到底是在演戏还是认真的?”
锋箫声不说话了, 因为饿得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怎么看都像是饿得低血糖发作。祁喻看得直皱眉头,心说一个四肢健全的大个子怎么混成这个样子的?
但他也没再多问什么,从外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买酱油时顺手买的榛果巧克力,又掏出几十块的零钱丢在他边上。
“我零钱就这么多,你自己拿去买点面包和水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
待祁喻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
大门没关,掩着一条缝,好像是刻意为他留的,隐隐还能从门缝里闻到饭菜香……还有一丝丝隐藏在黑暗里微妙的杀气。
祁喻探着个小脑袋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没有人在。这个点爸爸妈妈应该在看电视的,现在客厅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桌子还没开动,热气腾腾且非常丰盛的晚餐。
这横竖看,仔细看,倒着看,都像他生命里的最后一顿晚餐!
祁喻害怕把脑袋缩了回去。
要不……要不……还是爬窗户吧。
祁喻蹑手蹑脚到了小院子外,他家住在一楼,他高中逃课去玩的时候,也经常爬窗户,所以爬得特别利索。
结果刚跳进房间。
房间灯“啪”的一声亮了。
李玉梅就持着鸡毛掸子面色铁青的坐在他床上,他爸爸则一脸憋屈的跪在李玉梅边上,李玉梅是这么说的,子不教父之过,所以祁喻消失这件事情,祁大山也要挨罚。
父子两对视一眼,祁大山疯狂向他使眼色:“快跑快跑。”
祁喻心领神会的转身要跑。
忽的,自家小花园里好像飞过去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在发着微光。祁喻定眼一看,居然是一把雪白通透的剑。
那剑在小花园慢慢悠悠的飞着,正好飞到祁喻正前方,然后缓缓转身……祁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好像跟这把剑对上视线了。
“妈妈……妈妈妈……”祁喻哆嗦着嘴唇想喊李玉梅过来看看,结果话还没说完呢,那把剑忽然一个激动朝着他横射而来。
吓得祁喻连忙关上窗户,一脸惊恐的后退了十几步,正正撞在李玉梅身上,被李玉梅揪着耳朵给顺势啪啪打了十几下。
“兔崽子你跑哪去了!”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你到底野哪里去了!”
“我没有跑!我就是去打酱油!”
祁喻站在那挨妈妈打,妈妈不打别的地方,只拿鸡毛掸子打屁/股,因为屁/股肉多,不容易打坏,所以从小时候起到现在,祁喻练就成了一个非常抗揍的屁/股。
抗揍但还是会疼。
“疼疼疼……”
疼痛之时脑子里恍惚了一下,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谁也曾经拿手打过他的屁/股,打得没有李玉梅疼,但还是把他打得臀瓣发抖,打疼时还会给他温柔的揉揉。
草!
这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祁喻一张小脸通红,有些懵懵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刚才那个画面是从哪里来?像是看过的什么电视剧的画面,又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
李玉梅又把他打回神,祁喻闪躲着鸡毛掸子,无奈道:“别打了妈妈……我真的就只是去买酱油啊……我没有干别的……”
让他买酱油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就是让他去买酱油的时候跑没的。李玉梅发动全家去找儿子,找了他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他哥哥还把工作停了,托关系把全城的网吧和书店都找了个遍。
一家人都以为他是被拐卖了。
李玉梅看到儿子回来,又心疼又无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巴不得手指头戳到脑门里面去:“你买什么酱油啊?能消失一个月?”
祁喻震惊:“……”“什么?”
祁喻现在的记忆被系统格式化在穿书的前一天,也就是上个月的今天,但实际上已经在书中世界过去一个月。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今天妈妈让他去买酱油。
可为什么妈妈说他消失了一个月?祁喻茫然,看了看日历,现在是八月份,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他记得明明才七月份的。
妈妈举起鸡毛掸子还要打他。
祁喻连忙抱头防护。
祁大山看不下去了,拉住李玉梅,劝道:“打几下就行了嘛,别一直打。小祁现在都二十岁了,到了谈朋友的年纪,指不定是偷偷摸摸跑去谈朋友去了。不过就消失一个月嘛,隔壁那个老王的儿子一年都没回来过……你说说你,至于嘛你,真的是……一天天那么大火干嘛?就不能跟我一样心平气和点?”
李玉梅愤怒的眼神瞬间从祁喻身上转移到祁大山身上,给祁大山瞪整个人一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祁大山:“我我……我……”
李玉梅:“你什么你!”
在祁喻震惊的目光下,李玉梅揪着祁大山的耳朵给拖出去了。李玉梅一路骂骂咧咧:“我都还没说你呢!你个钓鱼佬一天天屁事不干儿子不管!一天天不是钓鱼就是下棋!你就说说家里的大小事什么不是我在管?你还说上了是不是?”
李玉梅揪着祁大山去了卧室,把门“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祁喻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二人在里面的说话声。
李玉梅在门里骂骂咧咧:“等会就去把你钓鱼竿折了!看你还拿什么钓!”
祁大山在门内悲壮赴死,还不忘提醒他:“我儿!快快去收好为父的钓鱼竿!!”一万一根呢!
祁喻感动捂嘴:“知道了爸爸!”
祁喻听话的把储物室里的钓鱼竿给拿了出来,准备藏到爸爸的后备箱里,但他不知道这花园里还有一双眼睛在对他虎视眈眈。
等祁喻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他,把他抵在了车前,耳边传来张简澜呼吸急促的声音:“对不起吾妻……本该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便是明日,可吾等不了那么久……你不在吾身边每一刻,吾心如刀绞。”
祁喻整个僵住。
张简澜往他后背压了压,直接把他整个人压倒在引勤盖上。张简澜从后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对准那张红润的唇吻了下去。
“唔……”
祁喻人是懵的。
张简澜吻得着急,吻得焦躁,也不管现在怀中的人儿现在对他有多恐惧,强行撬开他的唇齿,将火/舌探入祁喻青涩的领地。
祁喻长这么大异性或者同性的小手都没拉过,更别说接吻了,这是第二次被这个神经病强吻,他直接被强吻到双腿发软。
而且他感觉这个男的似乎并不只是想接吻那么简单,那火/舌绞缠得令他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一滴滴落下车的引勤盖上。祁喻哪受过这种刺激,耳根子现在都是通红的。
张简澜吻得比较急,百年没有接触过爱妻,无论现在的躯体是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是他就行。他现在只想好好感受他,好好疼爱他。
“妈妈……”祁喻趁机发出声音,他想呼救,可是现下发出来的声线都是颤抖的,嗓子也像被掐住似的,发出的声音小小的,尖细中透着一丝令人脸红心跳的好听。
那男的又堵住他的唇,给他吻得怀疑人生。
“吾妻……”
“吾的爱妻……”
……
爸爸……爸爸的钓……钓鱼竿!
祁喻反应过来后在车盖上摸索着,终于是摸到那根一万一根,祁大山攒了一年的零花钱,斥巨资买的祖传钓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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