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带着昏迷不醒的商时序来到临月阁前的没骨花见了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又怎么了?”
“宗主,忘忧谷外好像有玉清门的弟子出入的痕迹。”百两金的语速微微加快,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急切,“似是那孟鸣之……又来了。”
几日前,孟鸣之当众口出狂言,说要舍弃玉清门首席弟子的身份,甘愿为了沈玉霏,加入合欢宗。
此事在忘忧谷外,传得沸沸扬扬,倒是合欢宗内,无人多提一句。
……一个合欢宗的臭道士,谁稀罕?
但是,孟鸣之到底是玉清门的首席弟子,若是执意要加入合欢宗,他背后的玉清门掌门,长灯真人,以及那些心怀不轨的长老,绝对不会应允。
届时,玉清门联合各宗各派对合欢宗出手,也未可知。
“孟鸣之?”沈玉霏将视线从商时序的身上撕扯开来,烦闷地揉捏着眉心。
因为白矖之事,他已经快要将前世的仇人抛在脑后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玉清门的名声。”沈玉霏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不以为意,“暂时不用管他……对了,百两金。”
沈玉霏忽而想起另一件事。
他在秘境中,通过小月,知晓了“伏魔阵”的名号:“你可听说过,伏魔阵?”
百两金是合欢宗四位长老中,最擅长秘术之人。
法阵与秘术息息相关,沈玉霏想要找人询问,也只能找百两金了。
“伏魔阵?”百两金愣了愣。
女修美眸微眯:“宗主,属下似乎曾经在古籍上看过这个法阵……但时日久远,属下也不知其中奥义。”
“……不过,既是法阵,何不询问海中月的修士?”
“这正是本座从海中月的修士口中得知的法阵。”沈玉霏也没有藏着掖着,他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几位长老,以及不知为何算了一卦,就晕厥在血泊中的商时序,心中涌现出了淡淡的不安,“本座不知,这法阵究竟有何用处,但本座不久前刚得知,此阵的需要三样秘宝,才能成型。”
“什么秘宝?”没骨花心直口快,全然没有察觉到临月阁前的氛围已经无比凝重。
倒是百两金倏地抬眸,震惊地望向临月阁内的博古架。
沈玉霏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下巴。
他斜倚在长椅上,枕着梵楼的腿,阴郁道:“鬼花蜜,玉骨粉以及……我们合欢宗的秘宝,蛟龙角。”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作者有话要说:
宗主的专属靠垫,狗狗蛇!?
第84章 084
蛟龙角于合欢宗而言, 至关重要。
前世,孟鸣之得到了蛟龙角,沈玉霏则因为葬身杀阵,至死不知对方要得到蛟龙角的目的。
……用以疗伤?
前世的沈玉霏受丹药的影响, 或许会信, 但今生, 他是断然不信了。
“既然孟鸣之觊觎我宗秘宝,那我等就更应该提高警惕。”百两金计上心头, “宗主,属下会找机会, 去一趟海中月。”
只有海中月的女修有可能了解伏魔阵。
“海中月……”沈玉霏单手托腮, 拨开梵楼垂在自己面颊边的发。他想到死在孟鸣之手中的裴惊秋,垂下的睫毛抖了抖, “本座也是时候去海中月一趟了。”
裴惊秋等一众海中月的弟子死得蹊跷。
沈玉霏早已动了去一趟海中月的心思, 此时, 恰逢恰当的时机, 即便只是为了搞清楚伏魔阵的用处,他也免不了要亲自跑一趟了。
“海中月?”一旁站着的没骨花闻言,一脚踹开了躺在地上,仍晕厥着的商时序, “宗主,这回……带我去吧?”
她讪笑着搓手, “听说海中月的女修, 虽然不善修行,施展的法阵却极其精妙。我想同她们切磋切磋。”
“血光……之灾……”
没骨花话音刚落, 一直悄无声息的商时序竟然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玄机门的弟子还没从地上爬起来, 就挣扎着抬起了手。
他攥住了没骨花的裙摆:“血光……血光之灾啊!”
没骨花:“……”
没骨花一脚蹬开商时序, 对上梵楼不善的目光,眼转子滴溜溜一转:“宗主,你想啊,梵楼要替你抱着残妆剑,那别的事儿呢?……别的事儿,就需要我了啊!”
没骨花一撸衣袖,攥着拳头,信誓旦旦道:“宗主,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梵楼可以去,我也要去!”
“宗主去海中月,又不是去秘境,你瞎掺和什么?”百两金没好气地打断没骨花的胡搅蛮缠,“再者,就算宗主真要去秘境,带谁,也全看宗主的意思。你再闹,也没有意义!”
“关你什么事?”没骨花对上百两金,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原先,黄莺还会劝几句,可惜,现在的黄莺惨败于梵楼的剑下,已经没了劝说的底气与想法。
加之,虚弱的商时序还时不时挣扎着仰起头,望着没骨花,来一句撕心裂肺的“血光之灾”,临月阁内简直乱成了一团。
“罢了。”沈玉霏被吵得头痛,手腕一翻,没骨花与百两金,连带着神志不清的商时序,都被灵力卷了出去。
黄莺见状,黯然行了一礼,也跟着离开了临月阁。
“孟鸣之觊觎蛟龙角,或许伏魔阵有关。”沈玉霏翻身,勾着梵楼的脖子,示意梵楼将自己抱回床榻,“待本座搞清楚伏魔阵,也就能搞清楚他的意图了。”
他嘀咕了几句,修长的腿不安分地从衣袍下探出来。
沈玉霏的腿弯搭在梵楼紧绷的手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
红影飘摇。
梵楼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沈玉霏的腿上。
许是宗主先前问了他,关于过去的事,他被眼前若隐若现的雪肤一刺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还没有进入合欢宗之前的事。
梵楼如点漆般的眼睛里,清明逐渐散去,混沌重归眼底。
他还做蛇妖的时候,最懂的是恨。
可他做人修的时候,最不懂的,也是恨。
沈玉霏剥去了他的恨,随意将情/欲种在了他的心中。
而情与欲,又滋生出无限的爱意。
每与沈玉霏多呆一天,梵楼的心中就多出一味情绪。
最后,纷乱的情绪杂糅在一起,五味杂陈。
而随着对沈玉霏的欲望越来越重,旁的情绪就褪色了。
……任谁也罢,只要和沈玉霏无关,都无法引起梵楼的心绪波动。
他成了一个纯粹为沈玉霏活着的妖。
“想什么呢?”
梵楼的发尾,隐隐传来拉扯感。
梵楼低下头,看见沈玉霏跪坐在榻上,正仰起头,不满地瞪着自己:“今日,你总是走神。”
“属下在想宗主。”梵楼实话实话,继而顺手替沈玉霏脱下了外袍,也将沈玉霏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
三千青丝倾泻如瀑。
沈玉霏撩起的眉随着梵楼的回答,心满意足地弯了弯:“本座许你想了吗?”
他拽着梵楼的头发,逼着梵楼不得不倾身,将双手撑在床榻上。
“……阿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梵楼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用唇蹭了蹭近在咫尺的湿软唇角:“属下……可以吗?”
温热的触感一触既离。
沈玉霏骤然想到了先前被梵楼托在灵泉中,被撕咬嘴唇的感觉,心念微动:“你……”
他倏地抬眸,望进了梵楼的眼睛——他在那双深邃的墨色里,寻到了自己的倒影,仿佛望进了一汪深不可见底的寒潭。
梵楼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的灵力涌动,沈玉霏却感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他一错不错地望着那双眼睛,就像是与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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