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我可能要离开沙洲了。”
杨砚青:“?”
蓝茵茵一说这个杨砚青猛地想起蓝茵茵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远嫁的事......看来也和史书记载吻合上了......
“若大人身体已经无恙,茵茵想在走之前带大人去一趟千佛洞。”
杨砚青:“......?”
蓝茵茵一路无话,待到了千佛洞后引着杨砚青直接来到蓝家供奉的其中一间洞窟内,起初杨砚青还是丈二和尚,直到蓝茵茵领他拐进了其中一间耳窟。
只见整座洞窟的四壁都画上了杨砚青闭着眼都能记住的那些飞天伎乐,几乎所有动作,所有姿态,甚至每种手型,就连琵琶倾斜的角度竟都和现代发现的第二百三十六窟内反弹琵琶飞仙如出一辙......
唯一两点不同,便是今日这满窟飞仙比第二百三十六窟所记载的日子提前了近十年,另一点不同,便是这所有飞仙的衣着形态虽无一重样,却唯独有着同一张脸,竟都是同一个人。
而那人唇似绛染,眉如墨挑,一双桃花美目波光流转似能唤起世间所有美好......
“曹砚青,他的心里只有你,满心满眼全是你。”蓝茵茵宝石般明亮的眼睛此时已变成一块灰色石头,呆呆望着漫天飞仙:
“你是他心中的神。”
杨砚青须臾间石化原地,感觉好似梦中一般,他想象不到墨踪竟早就用左手绘上了壁画,且此时左手技法竟已成熟老辣出神入化,没想到自己曾盼望墨踪能早几年绘出神作,竟真就实现了!
但杨砚青震撼之余看着墨踪竟画出自己的样貌,心中却更加苦涩,瞬间又被让人窒息的悲伤席卷......
蓝茵茵此时却蓦然问了一句:
“他为何没带你走。”
杨砚青:“......”
蓝茵茵自然知道沙洲台狱最后只剩下杨砚青一人,却想不通墨踪为何没把杨砚青一起带走。
“是你不跟他走?”
杨砚青:“......”
“难道因为梅赤?”
蓝茵茵见杨砚青不说话似默认了,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把梅赤的失踪怪在了墨踪头上?梅赤可是在上战场前就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新增内容如下:)
也许不论是人是物,从成形那刻起就已走在消亡的路上,冥冥之中命运轨迹早已注定,任他缘起缘灭分分合合,终归是要散场的宴席......
杨砚青读过佛家经书也明白道家的理,他知道自己潜意识是在开导自己,让自己不再痛苦自责,但他依旧觉着对不住曹砚青,不仅占了他身体,还没能替他保住梅赤。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人去哪了
杨砚青以为自己幻听,倏然上前一步抓住蓝茵茵胳膊,男女有别也抛诸脑后,“失踪?”杨砚青的声音劈了,“墨踪没有杀梅赤?!”
“......是谁告诉你墨踪杀了梅赤。”蓝茵茵瞪大眼不可思议道:“梅赤都没上战场,墨踪如何杀他?”
杨砚青顿时僵在地上呆若木鸡......
“据说大战前一夜雷雨交加,有兵士见梅赤似被雷电击中......”蓝茵茵自顾道:
“当兵士们追上前时却见梅赤的马匹尚在但人却消失了,直到现在还没寻到......具体的你可再去问问赵大人,他比我清楚。”
蓝茵茵还想再说些什么,钉在地上的杨砚青却已转眼间冲出了石窟......
此时的杨砚青方寸大乱,仓皇失措直奔画院,在见到赵司业后劈头盖脸就诘责道:
“我当初问你梅赤的事,你为何要骗我!”
赵司业:“......”
赵司业白了脸,说话结结巴巴着,“那,那日你问我梅赤是不是被墨踪杀了,我,我当时想着干脆顺着你话说......毕竟若是墨踪杀了梅赤,你定不会跟墨踪走了,否则画院......”
“到底怎么回事!”杨砚青打断赵司业歇斯底里着,“把事情说清楚!”
赵司业因当初扯了谎实在不占理,此时更加哆哆嗦嗦:
“......其实梅赤是在赶去大狱救你的途中失踪的,兵士们说看到一道闪电正巧就劈在梅赤消失的地方,后来怎都寻不到梅赤了......据说大战打响后,军中李校尉找来一个和梅赤身形相似的人假扮成了主帅......总之梅赤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赵司业见杨砚青此时嘴唇青紫整个人瑟瑟颤抖,自打当初墨踪离开一直到现在,整个人被情所困生生瘦了好几圈,赵司业于心不忍遽然长叹一声:
“哎......你的确是冤枉了墨踪,其实即便墨踪真把梅赤杀了也情有可原......”
赵司业随后一咬牙接道:“有一事我没告诉你......梅赤曾两次暗通曹府亲兵于祭坛要置墨踪于死地,仲秋节的那头阎罗猛虎便是梅赤派人专程运来要咬死墨踪的......”
“什么!”杨砚青话音刚落便头重脚轻眼前一黑昏倒了......
待杨砚青再醒来时已回到府中又一次高烧反复,除宋小宝和小五外,赵司业竟也在房里因担心他没敢离去。
“备......备车!”杨砚青烧得嗓子干裂,眼睛都还没完全看清周围人就已撑着身子要下床,“我要去找夫人。”
“诶呦我的祖宗!你这热病都没好还想出远门?再说你要去哪儿寻他?”赵司业颤悠悠上前止住杨砚青又扶他躺下了。
杨砚青虚弱地喘上两口气眼圈又红了,“......吐蕃,他定是回了吐蕃,我要去找他。”杨砚青边说边又扶着床沿要起身,气若游丝,“小宝,备车。”
宋小宝和小五互看一眼又都看向赵司业,赵司业叹口气点点头后,宋小宝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样子信已拆开过了。
“少爷......其实吐蕃那边派人送信过来......说夫人几日没回岭狼军中,也没直接回吐蕃,还来问咱们夫人是不是一直住在府里......”宋小宝皱巴起脸:
“少爷,如今夫人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咱们上哪儿找去啊......”
杨砚青听完这话一阵急火攻心当即狂咳起来,吓得赵司业赶忙拍着杨砚青的后背:
“别急,别急,我帮你找,掘地三尺我也你帮你把墨踪找出来,你先把病养好,好不好?”
杨砚青依旧咳嗽着,眼睛似咳出血泪,他一把抓住赵司业的手紧握不放,已经说不出话。
“我的话你还不信?”赵司业拍拍杨砚青手背,眼里也盈上泪:
“曹祭酒给画院留下的信鸽处算派上用场了,天南海北哪儿都有咱的人,我这就让人用信鸽把消息传出去,你就等我信儿吧,但前提是你得先把身体养好,绝不能病垮,否则一旦垮了你还怎么去找他?”
杨砚青随后用力点点头,泪水断了线......
在之后一段日子里杨砚青老老实实喝药汤,又让府厨配合府医写出的单子进行食补,另外杨砚青每日还加入了身体锻炼,除了跑步和一些力量训练外,夜间广场舞也被他又安排上了。
除此之外便是每日前往画院驻扎在信鸽处,虽然一旦有消息定会有人亲自给他送来,但杨砚青却不放心,要不是赵司业等人拦着他告诉他鸽子晚上也得睡觉,他都想住在信鸽处,生怕万一半夜来消息他不能及时看到。
这日晚间杨砚青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其实自从他得知自己冤枉了墨踪,得知竟是梅赤先三番两次要害墨踪,而自己当初竟还求墨踪饶梅赤一命。
杨砚青都能想到墨踪在听完自己这番话后该有多痛苦,多伤心,毕竟自己竟帮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求情,一想到这里杨砚青就难过和自责得更加睡不着觉......
当他迷迷糊糊好不容易闭上眼后也已到了鸡鸣时分,宋小宝此时竟连外衫都没穿好,一身白花花亵衣直接冲进了卧房,手里举着一封信鸽处“十万火急”送到府里的信。
“少爷!夫人有下落了!”
杨砚青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又狠掐自己一下,当看到宋小宝果然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冲进屋时,激动得差点儿从床上栽下去,“夫人去哪儿了?快拿来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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