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不是嘛!”
小五一脸难以置信,下一瞬又翘起嘴角,“夫人,可见您在少爷心里是最,最重要的,昨晚少爷还跪在地上捧着您的手,掉,掉眼泪呢。”
墨踪:“......”
“他哭了?”
“哭得可伤心了,后来又亲自给您喂,喂饭,还亲自帮您擦身呢。”
“什么!”墨踪遽地看向小五,手中书滑到地上。
*
杨砚青在下了马车后发现自己竟然到了沙州城外,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在城门外摆了好大阵势。
除了脸熟的敦煌画院的人外杨砚青还看到一片身着青绿色袍衫的人,想必就是曹祭酒口中总说的那群天天穿着王八壳装高雅的晋昌画院的人......
“怎也不提前说一声。”杨砚青拍了宋小宝后脑勺一下,这才猛然想起今日就是迎梅赤归来之日。
宋小宝揉着脑袋小声抱怨,“我都说一路了,您就跟没听见似的。”
杨砚青:“......”
只见现场搭建的台子上坐了好几圈人,第一排最中间有两位四五十岁的男子端坐中央。
其中头戴高帽身着官服的应该就是主管沙洲瓜州等整个河西地区的监察刺史梅大人,即是梅赤的父亲,而坐在一旁身穿甲胄目光炯炯的定是沙州节度使王,即曹氏家族领袖。
他们身边还围坐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员想必是各郡郡守一类,当然还有敦煌和晋昌两大画院的一众执事。
急忙整理衣衫的杨砚青准备赶紧上台给中间两位大人行礼却被跑上前的典薄和典卷两个属下拦住了。
只见典薄捅捅典卷,典卷便面露尴尬小声道:“监丞大人,方才永虚大师吩咐让您待在台下候着即可,不用上前了。”
杨砚青往台上一看,连学录都坐台上去了,满满当当的确没给自己留位置,杨砚青又左右瞧了下,台下站的全是些后勤人员,连伙房厨子都来了......
杨砚青:“......”
一个学正都敢命令自己,还让自己这明晃晃画院大主任跟群厨子站一起?
看来敦煌画院还真是被那永虚老秃驴一手掌控了,不过估计也是曹祭酒不愿自己太显眼才授意永虚让自己当透明人。
杨砚青随手拍拍身旁一个小厨子,蓦地一笑,“你们后厨还招人吗?”
厨子的脸刷地红了,立马捂脸跑了。
杨砚青:“......”
忘了,不能笑,一般人扛不住,太特么甜。
杨砚青远远看着曹祭酒和永虚大师趾高气昂坐在台上,而跟他们有段距离的赵司业此时恰巧看向自己,可下一刻又摇着脑袋转回头。
杨砚青:“......”
之后杨砚青在台下生生站了近一个时辰,这下他算明白为何非要搭台子摆椅子那么麻烦了,这万一梅赤大军晚上才回来,自己还不溜溜儿站一天?
杨砚青揉着腿肚子叫苦不迭,天边却遽然传来一声啼啸。
来了!
杨砚青兴奋一抬头,果然见一苍鹰盘旋飞举划破长空,随即四周擂鼓大作,梅赤军队从地平线渐渐映入众人眼帘。
欸呀我滴妈可来了,波棱儿盖都站酥了!
杨砚青踮起脚越过乌压压人头开始搜寻梅赤的身影,身旁的宋小宝却唯唯诺诺直嘀咕,“少爷,少爷?咱往后站站?”
“来来来,你过来。”杨砚青抓过宋小宝撑着他肩膀往上跳,快把他压趴了,“梅赤在哪儿?怎么半天没见人影儿?”
“......”宋小宝扭曲着脸,“不就是打头骑黑马那个,少爷您快别跳了,再被他瞧见。”
“啥?你说那雕像似的一动不动那个?”杨砚青再次望向队伍最前端,直接傻眼。
只见打头骑着黑色骏马的人如泰山般耸入云端,一身黄金铠甲熠熠生辉在阳光下散发万丈光芒,竟如天神天降下凡一般。
作者有话说:
战神初见
第十八章 神像变魔头
杨砚青都怀疑梅赤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了,心说梅赤不是应该斜着身勾着唇,不时歪头挑弄两下苍鹰?总之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痞劲儿和不正经......
此时再看梅赤那双半开半阖似总也睡不醒的凤眼竟已如刀锋般吊在笔直的剑眉之下,透着一股刚正不阿、势不可挡,竟真就和史书中描绘他用的“气宇轩昂、浩然正气”等词眼完全吻合上了......
杨砚青:“......”
杨砚青随后打消了梅赤有兄弟的想法,因为史书中明确记载了梅赤是梅家的独苗。
杨砚青一时哑然,盯着梅赤干净利落下了马,像一座踏光而来的神像缓缓朝台上走去,高大魁梧的身姿刚一上台就将所有人微进了尘埃。
杨砚青内心震撼,幡然体会到了让外族人闻风丧胆,被万人膜拜景仰的战神英姿。
一股浓厚敬意从杨砚青心底升起,驰骋沙场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在杨砚青心里都是纯爷们真英雄,而梅赤则更是英雄里的英雄。
神游天外的杨砚青下一刻突然被典薄、典卷俩人唤醒,只听他们声音十分急促:
“监丞大人快去台上吧,节度使王没见到您正气头上呢!”
杨砚青:“......”
敢情曹祭酒又阴自己,故意不让自己上台就为让节度使王以为自己没来而发怒?杨砚青二话不说立马穿过层层人群朝台上奔去。
当杨砚青气喘吁吁跑上台脚后跟还没站稳,便见耸立台中央熠熠发光的一代战神在看到他后脸色倏地一下变了,猛一转身越过杨砚青直接跳下台,翻身上马一溜烟儿逃似的就没了影儿。
杨砚青:“......”
众人:“......”
“咳咳,原来是砚青来了。”梅刺史捋着胡子转头看向杨砚青,声音里透了一丝不悦。
坐在一旁的节度使王面露尴尬,接过梅刺史的话头,“怪我,是我叫他来的,考虑不周了。”
“嗨,关砚青何事,是梅赤那孩子不懂事,这么大了还不懂规矩。”梅刺史朝梅赤消失方向叹了口气,满眼无奈,随后对众人挥挥手,“罢了,都先回城罢。”
众人躬身待梅刺史和节度使王走后才纷纷散场,杨砚青还丈二和尚呢却见节度使王身旁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轻声附耳:
“监丞大人,节度使王命您立刻去寻梅将军,务必将梅将军在庆功宴前带回。”
杨砚青:“......”
接了命令后杨砚青两眼一抹黑脑袋两个大。
梅赤都跑城外头去了,让我上哪儿找去?
杨砚青慌忙把典薄和典卷抓来抱怨,“节度使王怎不多派些人手去找,就我一个人怎么找?”
典薄和一旁宋小宝低下头没吭声,典卷脱口道:“别人可寻不着梅将军,只有大人您能找到他了。”
杨砚青:“......”
杨砚青觉着要抓瞎,自己又不是曹砚青,怎么能知道梅赤会去哪儿。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宋小宝突然一拍脑门眼睛锃亮,“少爷,有办法了!”
杨砚青:“......”
半盏茶后,当杨砚青被另外三人架上马背独自走在荒野大道上时,杨砚青觉着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方才宋小宝拍着胸脯说什么曹砚青小时候和梅赤一起骑马时不慎坠马从此就不敢再骑马了。
而梅赤自那以后也不放心再让曹砚青独自骑马便整日牵着骆驼带他出去玩,所以宋小宝提议让少爷克服恐惧再骑一次马,保准梅赤会因为担心少爷而现身。
可是走了好一阵杨砚青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又想起自己刚才问他们为何梅赤一看到自己就跑的事儿。
宋小宝和典薄没吭声,又是典卷给出了答案:“这您能不知道?梅将军每次不得灌下一大壶酒才敢跟大人讲话?”
杨砚青抹把脸,腹诽着那史书上记载着梅赤平日寡言少语八成也是真的了......
杨砚青此时策马溜达了老半天,觉着必须得跑一跑了。
他回忆着少得可怜的骑马经历,用马鞭抽了两下马屁股,可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跟挠痒痒似的,马刚跑起来两步又自己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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