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云玖又看孩子看得头大,听捡儿的脚步声冲着房门这边跑来了,方瑾瑜一下放开了嘴上对洪天卓的“折磨”,不过捡儿并没有进来,从这边又跑开了。
洪天卓搂着方瑾瑜坐腿上,低笑道:“还怕孩子瞧见了?没事儿,我就直接告诉他,我跟你娘亲热呢。”
“你敢说我就让你去榻上睡三天。”方瑾瑜给洪天卓的下巴上弹了一下,洪天卓装作被成功威胁到,赶紧说:“不敢,不敢。”
等吃晚饭的这会儿,方瑾瑜又跟洪天卓提起了一件事情,他刚说完就看意料中的洪天卓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事儿我得走一趟。”
片刻后,洪天卓如是说道。
第135章 得为二姐出气
方瑾瑜最了解枕边人,知道这种事情就是飞进他眼里的沙子,他肯定容不下。
“那我和你一起去。”
“嗯?不用了吧?乡下那地方……”
方瑾瑜打断了洪天卓的话,“我担心你冲动把人教训出个好歹来。”
“又不是毛头小子了。”洪天卓露出轻笑,拍了拍方瑾瑜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刚说完云玖端饭进来,方瑾瑜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但心里的主意没变。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和洪天卓一同吃过早饭,嘱咐云玖在家好好看着捡儿。
洪天卓一听媳妇这是就要跟着他去,也没再阻拦。
两人坐上王全赶的马车,去往乡下洪二姐家,昨日云玖送东西回来,跟方瑾瑜讲洪二姐的半边脸又红又肿,他问是怎么回事洪二姐回答支支吾吾的,后来他悄悄问了洪二姐的闺女,那女娃子含着眼泪跟他说是让她爹给打的。
云玖对这事也是气愤,憋不住就告诉了方瑾瑜。洪天卓和洪二姐之间已经并不能算是亲人,但方瑾瑜知道以洪天卓的为人,他不会不管这个“姐姐”。
果然当他把云玖的话又转述给洪天卓后,洪天卓就说要去亲自管一管这事。
此时马车出了城门,方瑾瑜在洪天卓的怀里浅眠,他隐约有意识洪天卓一会儿摸摸他的手凉不凉,一会儿给他把身上的毯子裹紧,他的眉头想不舒展都不行。
又走了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起来,方瑾瑜懒懒地睁开眼,问洪天卓:“快到了?”
“还得有一会儿。”洪天卓也是凭借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说。
“我有些顾虑。”方瑾瑜贴到洪天卓的耳边,把声音压低,“时间久了,你这个二姐会不会看出来你……”
“不会。”洪天卓毫不迟疑地说道,“要看出来早就看出来了。”想他最先接触的洪二姐,这女人看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多余的心思怀疑他有问题?
“就算是她对我起疑了,她能有你这么聪明的脑子想到我是怎么回事?再说你当谁都像你这样心眼多啊,都快赶上荷塘里的莲蓬了。”
方瑾瑜听前面的话还觉得自己这是被夸赞上了,哪想后面还有一句“贬损”他的,“你才心眼多得比莲蓬呢。”他不满地掐了一把洪天卓的腰。
“哈哈,我说实话你还不爱听了。”
方瑾瑜“哼”了一声,坐起来掀开帘子看小窗外面,不理睬洪天卓问了他两遍“生气啦”。
过会儿马车停在了村口,王全说里面窄道多车走不开,洪天卓和方瑾瑜下了马车,让王全在车上等着他们。
厚雪融化,两人踩上泥泞的路,洪天卓看方瑾瑜就跟不会走道了似的,朝左迈一步,朝右迈两步,他忍不住又笑方瑾瑜,“方公子这是学蛇绕弯呢,要不然我背着你走?”
方瑾瑜听得来气,白了身后人一眼,干脆在泥巴路上快走起来,不管鞋面上的泥点子越蹭越多。
“哈哈哈,瞧这气性大的。”洪天卓跟了上去,最初他就喜欢逗弄方瑾瑜,现在只会比从前更喜欢。
走到一户人家门口,看洪天卓要拍门,方瑾瑜先问道:“是这里?你不会记错了吧?”他知道洪天卓有过去赖七的记忆,但主要是眼前这两扇木门比他们之前住的那破房子的院门还旧烂,刚刚他们路过几户人家,见都不是这样的。
“没错,就是这儿。”洪天卓拍了两下门,有记忆是当初洪二姐嫁人的时候,赖七跟着送亲来过,他心想就冲这破门也能知道洪二姐这么些年的日子是没过富裕了。
“来了!谁呀?”
听门里正是洪二姐的声音,洪天卓高声回了句“我”。里面的人一听惊讶不已,连忙取下门栓,拉开门见真是洪天卓,洪二姐还不敢确信似的问:“小、小七?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洪天卓迈过门槛,领着方瑾瑜进去,洪二姐见还有方瑾瑜,更是愣得不知所措,感觉好像是耳朵里听见谁叫了她一声“二姐”,可她都不知道自己回应了没有。
不过等她的这股愣劲儿散了,反应过来是洪天卓他们两人来了,高兴得她又忙不迭把人让进屋,直说难怪大清早就听见喜鹊在她们家房顶上叫呢。
“春分,这就是你小舅。”洪二姐拉过站到窗边的一个女孩,又一指方瑾瑜,“这是你小舅爹,就是我跟你说可有学问的那个大公子。”
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有些怯生生的,低着嗓音对洪天卓和方瑾瑜打了声招呼。
“你叫春芬?”方瑾瑜面色柔和,问她的名字,以为是芬芳的芬,“这名字取得好听。”
洪二姐乐着说道:“我给取的,就是生她那日正好赶上是春分,别人还都说我这名字取得草率,看看,就得是你这样有学问的人懂得好听。”
方瑾瑜轻轻笑了笑,觉得这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洪天卓比他直接,呵笑一声,说:“亏得不是惊蛰那天生的。”
洪二姐听出这话里有揶揄的味道,她踢了一脚洪天卓坐的凳子腿,“就是那日生的,你当我还能给姑娘叫惊蛰呢?”
方瑾瑜嘴边的笑容变深,春分半低着头,手指不停揪搓着衣角,听洪二姐让她赶紧给沏茶去,她嗫嚅道:“娘,咱……咱家……没有茶叶。”
“啧,你这孩子,那快去跟小牛子他们家借点啊。”洪二姐推了一下春分。
“欸。”春分应了一声,连忙要往屋外去,洪天卓出口阻拦道:“倒点水就行了,我们来你这又不是为了喝茶。”
春分站住了,洪二姐又让她去倒水,再把灶房里刚煮好的番薯端过来。
洪天卓打量着四周简陋的摆设,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你这家里怎么看着越过越穷?早先刘满不是挺会干活的?”
刘满就是洪二姐的男人,会木工,十多年前在江都城的一家铺子里做活,有人给洪家说媒,当时洪二姐也是看上这人有手艺,能养活家。
“……嗯,家里的那几块地收成不好。”洪二姐低下头,随手抓起一块抹布擦桌子。
红木的桌面上有不少划痕,但光亮又干净,洪天卓不爱看洪二姐这副不照实说话的样子,他没好气地开口:“刘满呢?”
“啊?没、没在家。”洪二姐说着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洪天卓他们。看她是往下扒拉一边的头发,洪天卓更没好气,“行了,别挡着了,早都看见了。”
刚才洪二姐见他们来,光顾着高兴,忘了自己脸上还挂着伤,这时也不知是怎么了,听洪天卓说话,她眼眶忍不住地泛湿。
“刘满呢?”洪天卓又问一遍,“这做木工的下手可够狠的啊。”
洪二姐抬手捂着脸,使劲儿憋起哭腔,“不、不是他,是我、我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春分掀帘子进来,洪二姐去接她手上端着的一个大碗,趁这功夫她拿袖子蹭了下眼角,把装着六七根番薯的碗放桌上,她又装做了之前的乐呵模样,跟方瑾瑜说:“快尝尝,自家地里种出来的,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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