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林笑却一把推到了树上。
林笑却撞得脊背疼。
“我是没有教养,”戚御白低笑,“我妈死得早,我爸养情妇,我没爹教,没妈养。哪比得过你,有亲妈在旁言传身教。”
林笑却靠在树上笑,一直以来听着戚御白对林柔的侮辱,再不济那也是他娘,林笑却故意刺激他:“你活该。”
戚御白一拳打了过来,林笑却闭上了眼。
拳头落在了树干上,拳风带起了林笑却耳边的碎发。戚御白用的力很大,手擦伤流了血。
戚御白就在林笑却身前,他道:“你别以为长了张好脸,就能得到一切。无论别人想给你什么,我都会叫你彻底落空。”
“你妈不会得到戚家的财产,你也别想嫁入豪门。”戚御白攥住了林笑却的头发,逼得林笑却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邪门歪道,咎由自取。”戚御白说着骂人的话,可他的呼吸离林笑却太近了。
近得两人的呼吸缠作一团。
林笑却让他滚。
突然,追下来躲在树后的同桌跑了出来,他有些惊慌,但竭力镇静道:“我已经叫老师来了。”
这件事老师通报给了家长。
树林里有监控,录像里看起来就是戚御白单方面的施暴,还有人证在。
第102章 现代三重奏05
录像从某些角度看起来,甚至有些暧昧,仿佛戚御白捉了人下去,是要行不轨之事。
老师询问的时候,林笑却如实答了,没有打到,私人纠纷。
戚文诚没有出面,派了个律师处理此事,最后录像被删除清空。
人证被警告不要胡说。而林笑却还没等到放学,就先被学校放了假。
老师也很为难,但这是一所私立学校,背后控股的是戚文诚的集团公司。
戚御白接到了戚文诚的电话。
“再给我惹事还被拍下来,我就把小林送回他原来的地方。”
戚御白道:“是我打了他。”
戚文诚不在意道:“他会换个学校。”
戚御白重复:“是我打他,我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戚御白听到他爸说:“戚御白,你才是我的儿子。”
戚御白突然觉得很荒谬,他并不感到丝毫的惊喜。
戚文诚道:“我给你林姨珠宝华服,给她优渥的生活,接纳她的儿子……这一切并不代表他们要胜过你。御白,你该长大了。”
戚御白不信,戚文诚明明为了林柔打他,可真的是为了林柔吗?
或许只是因为他顶撞了戚文诚,违背了他的命令,损害了他的威严。
电话挂断后,走廊上的戚御白看见林笑却背着书包走了出来。
林笑却总是很爱惜身边之物,戚御白不明白为什么。
林笑却当初换下的旧衣和旧鞋,后来带回去洗干净了,明明扔掉就好,林笑却却好好地放进了衣柜鞋柜里。
戚御白总是跟他作对,闯进他房间看到这,自然是要扔掉。
林笑却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又重新洗了一遍。
戚御白问他那么缺钱吗,小家子气。
林笑却不回答他。
戚御白捣乱,把衣服取下来扔地上踩了一脚。
“脏了,扔了,赔你十件。”
林笑却蹲下来,冷声道:“抬脚。”
戚御白不抬,林笑却直接踹他。
戚御白不解又愤怒地抬起了脚,林笑却捡起来重新洗干净。
明明有保姆,但他的衣物从来都是自己洗。
林笑却慢慢洗着衣服,思绪渐渐回到过去。
这是谢荒送他的礼物,稍微买大了一点点,长高了也能继续穿一阵。
谢荒说林笑却的衣服都是耐脏耐穿的颜色,他不希望林笑却所有的东西都是因为耐用而存在,他买了白色的T恤,白色的帆布鞋,不实用,可是很好看。
那时候谢荒笑得很腼腆,林笑却笑得很灿烂,他没有推脱这份礼物,他在谢荒骑自行车带他出去逛的时候穿。
在那小小的城市里,他们也有游玩的时候。
没有家暴,没有贫穷,就只是春叶秋风。
一辆不知道几手的自行车,载着两人行远。
生活很累也很穷,可空气不收钱,春风不收钱,他们只要走到外面去,一样能得到自由与快乐。
那一天,林笑却一直洗着衣服,不搭理戚御白,他们不欢而散。
这一天,戚御白看着林笑却背着鼓囊囊的书包出来,那些上学的用品并没有被扔掉。
林笑却没有看戚御白,径直路过了他。
戚御白上前拉住他:“我没有狡辩,我承认了一切。”
林笑却“嗯”了一声。
戚御白解释:“真的,我没有让律师那样做。”
林笑却道:“知道了,请放手。”
戚御白不肯放:“我也走,你去哪,我去哪。我反正是要盯着你的。”
老师和律师走出办公室,见戚御白还如此,律师走了过来。
戚御白放了手,敌视地看着律师。
林笑却趁此走了。戚御白要跟上去,律师拦住了他。
“戚少爷再追上去,或许他换的就不是学校。”换个城市那就太远了。
戚御白停下了脚步。
林笑却走到拐角下了楼梯,戚御白站在走廊上攥紧了手。
过了会儿,戚御白从阳台往下望,正看见林笑却出现在视野里,一步一步往前走,没有回头。
从阳台上俯视,戚御白突然发现林笑却变得好小、好淡,像一滴墨落在了水里,很快就晕染散去了。
晚上的时候,戚御白敲响了林笑却的房门。
林笑却打开门,看见他端着素净的瓷盘。瓷盘里摆了一个苹果。
“我自己削的。”戚御白的脚抵在门口,不准林笑却将门合拢。
“你自己吃吧。”林笑却后退一步,懒得搭理戚御白。
戚御白顺势推开了门,毫不见外地在书桌旁坐了下来。
林笑却看着自己的书,戚御白看着他,过了许久,林笑却抬头问他有什么事吗。
“我来送苹果。”戚御白低声说,“你吃完我就走。”
林笑却望了他一眼,洗了手将苹果拿了起来。
戚御白没有切块,一整个苹果林笑却慢慢咬着,戚御白望着他的手,望他开合的唇瓣,戚御白蓦然转过了头去。
透过窗玻璃的反光,他看到林笑却玻璃里的影,模糊而闪着细碎的微光。
林笑却吃完了苹果,说戚御白可以走了。
果核投入垃圾桶里的声响,戚御白回过了头来。
“我没有想过,”戚御白停顿了片刻,“没有想过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赶走你。”
“我只是生气了,”戚御白道,“我没有控制我的怒意。”
林笑却站了起来,手太黏了,他要去洗个手:“我明白,我要睡了,请你离开。”
戚御白也站了起来,他亲自来示好,所以得到的就是这?
戚御白捉住了林笑却黏湿的手,林笑却让他放开,戚御白不放。
林笑却另一拳打了过来,戚御白学过散打,一下子将林笑却反绞压在了床上。
他的呼吸很沉:“我在对你道歉,你听不出吗,林笑却,你别以为我会过意不去。像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会感到抱歉。”
手没有洗,苹果的汁液沾湿了戚御白,他胸膛起伏牢牢抑制着林笑却的挣扎。
林笑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戚御白也不知道,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混乱的脑海和无法挪开的眼神,他知道有什么正在发生改变,他本该制止这场改变,离开,现在就离开,而不是将林笑却制伏在这里,试图把他的不驯一并制伏。
“你说过的,”戚御白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
“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做事不需要缘由。我想欺负你就会欺负你。”戚御白故意恶狠狠地威胁,试图用暴力手段掩盖不清楚的心绪,“就算把你当沙包,你妈也不会为你出气。你以为她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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