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原始社会本来死亡率就高,在哪儿呆着都有可能死,去苔原的危险程度,恐怕还没有每年迁徙去海外的旅行危险。
就这样,阿二做领队,蟹鸮做副领队,一只林鹨、一只椋鸟做技术指导,二十只熟悉苔原的雪鹀和朱顶雀拿着弩,赶着最温驯的几千只驯鹿出发了。
赵飞宇和山雀们为他们送行,在领地边缘目送他们远去。
赵飞宇:“希望一路少些危险吧。”
楚鹰心想,你派出去的这群鸟比较危险才对,一只猛禽加二十多把弩足以让沿路的猛禽领主瑟瑟发抖了。
阿大回去的路上问赵飞宇:“剩下的几千只驯鹿怎么处理?”
赵飞宇微笑:“当然是入冬后全部杀了吃肉了。”野性难驯的两个鹿群,不配前往苔原做驯化火种,只配让大家真香一下。
……
赶着驯鹿群向北方迁徙,众鸟们要在驯鹿的食物锐减前,找到合适的放牧之地。一路穿过的领地,有的主人配合,有的主人不配合,但都在他们武力的威胁下变配合了。
中途休息时,蟹鸮看着旁边的椋鸟正在做盐砖,好奇地问:“你做这么多盐砖干什么?”
椋鸟说:“喂驯鹿啊!路上遇到野生驯鹿群,可以用这个把它们吸引过来。”
蟹鸮:“野生驯鹿群???”
椋鸟轻蔑地看了蟹鸮一眼说:“神女只说别让鹿死完了,可没说不让鹿变多。难道我们的目标就是保存一半的驯鹿吗?那也太没志气了,怎么也要努力让鹿群翻倍吧!”
……
或许因为提前热了起来,很多浆果也提前成熟了。他们院子外的野草莓也鲜嫩欲滴地垂挂在了枝头,虽然因为倒春寒,每株草莓苗上也就只有一两颗草莓,但赵飞宇提着篮子忙碌了几小时,还是采摘到了一箩筐。
这种野草莓体型很小,也就比指甲盖大那么一点,赵飞宇尝了尝味道,觉得有点类似以前见过的弗吉尼亚草莓,香甜诱人。以后如果在野外发现大果型草莓,可以尝试两者杂交一下,看能不能培育出类似现代草莓的栽培种。
赵飞宇一边洗草莓一边往嘴里塞,甜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味道可真是不错,这算是浆果里比较甜的存在了!楚鹰应该会喜欢,对方不喜欢吃酸,就喜欢吃甜,如果淋上蜂蜜那就无敌喜欢了。
想到这,赵飞宇用小碗装了冒尖的一碗草莓,给卧室里孵蛋的楚鹰送了过去。
“怎么样?好吃吗,可惜不是很多,不然还可以做成草莓酱和密封的草莓罐头。”赵飞宇看了一眼蛋坚强,发现对方依旧野蛮生长。楚鹰对这个蛋越好,他的负罪感就越强,或许就像楚鹰所说,命运从开始就已注定,这个蛋就是一颗能顽强孵化的蛋。
楚鹰捏捏赵飞宇的小脸:“喜欢就做成罐头,都给你吃。”
赵飞宇摇摇头说:“罐头没有新鲜的好吃。”
再说了,还有没有以后可不好说。哈斯特神鸟的蛋要孵化三个月,这颗蛋已经孵化快一个月了,时间越长感情越深,他越拖情况越糟糕,早点坦白为好,他已经决定不做任何隐瞒了,至于坦白的结果……他无法预料。
他们的相遇就从欺骗开始,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谎言,他最近也想清楚了,最好的坦诚时机是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对方时,可种种阴差阳错和他的脑抽操作,导致错过了那个时机,以至于拖到目前这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醋栗,云莓,越橘这些浆果也应该熟了,我去摘一些回来。”赵飞宇准备摘完浆果,再顺便彩排一下他的坦白过程和声泪俱佳的道歉挽留。
现在还是清晨,天气不热,楚鹰伸手把蛋放进育儿袋里说:“嗯。”
赵飞宇按住对方的手说:“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额,外面太热,对蛋不好。”楚鹰跟着去了,他的彩排岂不是成现场直播了。
说完,赵飞宇逃一般的离开了,楚鹰愣在原地,这还是赵飞宇第一次拒绝他同行,用的理由还是对方从不关心的蛋。
他低下头,黑色的阴影遮盖了他的眼睛,神情莫测,果然还是厌倦了吗?
……
提着小箩筐,飞到三姐的领地上,赵飞宇见约好的狗头军师阿五还没有来,便决定先采摘浆果。
这片领地上有大量的亚麻和各式浆果。浆果已然成熟,红紫黄黑,色彩缤纷。亚麻也正在开花,漂亮的蓝色花朵和各色坚果混在一起,为这个干燥的夏天增添了一抹亮色。
亚麻的花期非常的短,它们清晨开花,中午就会凋谢。早晨是蓝色的海洋,下午就回归了绿色。不过枯萎的花朵,如果及时摘走,就会反复开花。
唉,如果楚鹰在,一定会给他编一个漂亮的小花环。他已经收到过朴素的草花环,芳香的松枝花环,金灿灿的金莲花环,粉白色的樱花花环……
以往他都会吐槽戴着娘唧唧的,现在却希望有机会还能继续收到花环,到时候他再也不吐槽娘了!赵飞宇难过了一分钟,决定用食物缓解他悲伤的心情。
浆果大多是枝条纤细的矮小灌木,在他们这里每年会成熟两季,春末夏初一季,秋末冬初一季。秋末冬初时最好采摘,因为浆果在枝头就被冻硬了,和石子差不多,不容易弄破表皮。
春末夏初的浆果就需要用手采摘了,不过针对一些较硬的浆果,赵飞宇也专门准备了一个犁耙样的小工具,往灌木枝条上一刨,枝条就卡进了缝隙里,再一拉,上面的浆果就掉落到了下面的箩筐。
等坚果采摘了小半篮子,阿五终于到了:“飞宇,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赵飞宇叹了一口气说:“请你来做观众,我要和楚鹰坦白了。”
阿五不解地说:“怎么突然要坦白?你蛋都偷来了,完全可以一直瞒着。”
赵飞宇绝望:“怎么叫我蛋都偷来了?那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我当白蛋捡的!谁知道是个能孵小鸟的蛋!”
阿五震惊了,同情地看了赵飞宇一眼,开始听对方的坦白彩排。
把自己撒过的谎,和撒谎的心路历程都真诚地讲述了一遍,赵飞宇问阿五:“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我也没那么糟糕?还算情有可原?感情还能抢救一下?”
阿五用她的小豆眼看着赵飞宇说:“重点是怎么道歉和挽留吧。”
赵飞宇点点头说:“这个我也准备好了,就是现在哭不出来,但是没关系,到了坦白的时候我一定哭得出来!”铁血硬汉流血不流泪,但是为了挽回爱情和家庭可以短暂的软弱一会。
至于挽救措施,咳咳,作为小黄鸟的他也想不出什么正经好主意,总不能学领地里的傻鸟动不动就威胁对方要自杀吧。最后他只能给自己做了两套情趣服装,一套兔皮做的白毛兔女郎服,和一套楚鹰羽绒编织的布料很少的渔网服。不过能用上的前提是,对方不是钢铁直男,要是知道他是个雄性后就萎了,那就……没办法了。
他所有的恐惧和软弱,源自于对楚鹰的依恋,这份依恋混杂着对爱人的恋慕,也混杂着雏鸟情节。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面对恶劣的环境,对方一直陪伴着他,作为恋人,做为师长,作为家人,令他产生了一种无法失去对方的错觉。
然而,错觉永远是错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一个独立的人格,才能自爱,以及爱人。当一切的后果,他都能勇敢接受时,他就无所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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