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白师叔就可以脱困了。
他手中有临行前掌门给的众多丹药,破厄丹能解除一切限制灵力和境界。即使白师叔不是灵力被压制,而是受了伤暂时实力大跌,也有烈阳丹,能暂时恢复全盛期的实力,虽然事后会虚弱三个月,可只要能逃回师门,就都不是问题。
沈倾思绪飘开,就是之后,怕是暂时见不到庄越了,只能等事态平息后,再找机会负荆请罪。
他还是挺有信心,取得庄越的谅解,毕竟庄越性格开朗,并不爱记仇。
因为之前的降雪,他才有机会跑来深水潭,
他必须让白师叔明白,一会儿需要他配合。
把自己的佩剑收起,沈倾双指并起,用灵力在剑身上不同的地方震动,这些震动的点,链接到一起,是有着破除意思的首位符号。
他将分几次,把符号传递过去,希望白师叔能赶快明白他的意思。
在沈倾传递讯息的时候,庄越正在清扫小楼门前的积雪。
虽然院子里有负责庶务的侍女,他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女人把这么重的活都给干了。
这场雪下的不小,庄越把雪堆到一块,用扫帚拍实。
正干着起劲,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嫡传师姐进了院子,板着脸说:“庄越,我有事找你。”
庄越放下扫帚,问:“什么事?”
陌生的师姐冲挤眉弄眼,对方说:“是之前说好的那件事。”
庄越一呆,不用猜了,会做出这么滑稽动作的,只能是那个老头。
庄越点点头,说:“好,你等拿下剑。”
转过身,面对好奇看过来的侍女,庄越挤了个笑出来,“我出去办个事,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若是晚了,你不要着急,也别惊动了师父。”
第70章 解除
虽然老头没催,可庄越也知道时间紧,进门拿了佩剑,又上楼把百宝囊装进了衣兜,就下来了。
为了以防事态败露,庄越提前把东西准备好,要感谢沈倾送的这个礼物,不然他也没办法随身携带跑路物资。
“走吧。”庄越朝着老头一点头。
俩人拐出了院落,快速的向一个方向走,庄越从来没有到过这边,都不知道这边竟然有一个水潭。
老头没让庄越靠水潭太近,让他躲在一块大石后边。
“你就躲在这里,周围我用了法术,即便是你们宫主来了,也不会发现。”皮禺山掏出那个装着人偶的小盒,打开一直灵光点在上边。
这次庄越靠得近,清楚的看见了人偶的变化,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女孩模样的庄越渐渐变化,变成一个没有五官,扁平脸的偶坯。
庄越惊讶的举起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拉伸,骨头变粗,成为一双骨节分明,男孩子的手。
他的身高也一点点的拔高,肩膀变宽,胸膛变厚,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缩了水,紧绷绷的勒住了身体。
“变回来了!”庄越又惊又喜,第一时间撩开衣服的下摆,一眼就看到腿间神隐了一年多的隆起。
“这里有镜子,呶,借你。”皮禺山塞给庄越一面银镜,就打发他到一边别碍事。
庄越举着镜子,里边的脸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把他如今的脸跟之前已经习惯的女性化面孔相比,还是有九分相似,让人一看就觉得俩人是极其相像的双胞胎兄妹。
“还是原来的我更帅些!”庄越颇有些震惊。
呆滞了片刻,再一瞧身上的衣服,庄越立刻觉得不能忍了。恢复了男性身份,他那有些自恋的情绪立刻高涨。
之前出门穿过的男式成衣他没有丢,这次特意带了。庄越三下五除二的脱掉紧绷绷的女装,也不管冰天雪地,哆嗦着套上男装。
这身男装还是夏季的薄料子,当时为了合身,刻意修改了尺寸。不过,男装版型跟女装有很大差异,即便是这样,这套男式成衣也比刚才的女装更舒服点。
就是,有点冷。
庄越好不容易重获男儿身,自然不愿因区区寒冷,再屈从于暖和的女装。
他默默的运气功法,加快灵力在体内流动,以此来抵御寒冷。
俩人潜伏在深水潭边,此时的水潭下边,努力了半天的沈倾,终于传递完了全部的符号,他内心暗暗焦急,那边白奉皆半晌没动静。
也不怪白奉皆没回应,在他看来,沈倾的敲击全无规律而言,就像是一个顽童,拿着小棍随意的乱打。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师门有人来救他了。
当初,他被朱碧潮制服拿住,带走的时候,被一个恰好在附近的修仙者目击。
这人出身低微,辗转才找到方法,本着想卖个人情的心思,通知了正羲宗这件事。
白奉皆压根就不知道会有人传信回他师门,自然也就想不到,师门会派人潜入明光内,想方设法救他。
他苦恼的看着流萦,只觉得这个小辈兴奋过头,不明意义的在这里胡乱的共振。
他有点恼了,就用出灵力在剑身上猛地一震,传到沈倾那边,他虎口一麻,流凨差点脱手。
思考了一下白师叔的意思,觉得多半对方还是没能意会他的企图。这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也让他进退两难。
白奉皆师叔是举世皆知的剑圣,沈倾以为对方的天资一定跟他一样,同样的才思敏捷,博学睿智。
可即便都是天才,也有各自的偏向,不同的性格爱好,也会导致擅长领域并不一致。
沈倾冷静的收回流凨,看来用雌雄剑传递消息失败了,为今之计,他也只能以身涉险,冒险一试。
他来到裂口附近,用自己的佩剑,配合着灵力,狠狠的撬动了禁制一下。在禁制反弹前,沈倾及时的后撤,利用强力防御符咒,抵消了这次的冲击。
沈倾暗暗期待,白师叔反应足够快,在他下一次破坏禁制的时候,能从内部配合他。
禁制设在洞口,被触发的能量震荡,引得洞穴的墙壁一阵颤动,顶上、壁上,扑簌簌的往下跌落着碎小的石子。
白奉皆的姿态总算不那么闲适了,他站起身望着禁制的方向,总算明白之前那小辈的乱七八糟的骚扰,是个什么意义。
等他明白,禁制的反弹余波都渐消,白奉皆电射到粗壮的金属栅栏前,双手握着栏杆,吐气开声,硬生生的拆出一个人能通过的洞。
他一直没有反抗的被囚困在这里,也只是不想跟朱碧潮彻底翻脸,她终有一天会腻烦了这无聊的把戏,他自然就能出去。
可若是这禁制是被师门的人触动,白奉皆担心同门会惹怒那个不讲理的女人,若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同门,他可过意不去。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他心里发急,懊悔自己怎么就没能早点意识到,这会儿外边那位来救他的同门,只怕是要迎面撞上她了。
沈倾知道这禁制上,肯定留有朱碧潮或者莫非仙的精神印记,只要被触动,就会收到警报。
他要赶在对方来之前,再尝试一次。
沈倾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捏着符咒,屏息术的效果已经失效,可他来不及补上。
他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再一次破坏禁制,却被人牢牢的握住了手腕。
沈倾大惊,惊骇的望着来人,莫非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竟丝毫没察觉,她是什么时候到的?
光线黯淡的水中,莫非仙的表情显得很阴沉,她手指用力,沈倾手中的剑被松开,莫非仙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抬起另外那只手接住剑。
这时,水潭上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朱碧潮气势骇人,满面寒霜,携裹着水流,一眨眼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她冰寒的面容,看到被莫非仙制服的沈倾,立刻就缓和了许多,用传音术在水中说话:“我就知道,你这小辈,定是正羲宗派来,没安好心!幸亏我早就防着一手。”
朱碧潮又看向莫非仙,“非仙,做得好。”
莫非仙微微颔首,也用传音术在水中说话:“师父,看一下禁制,有没有被损坏。”
“嗯。”朱碧潮就转身,潜入裂口,莫非仙擒着沈倾的手腕,跟在朱碧潮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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