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钳烙过了她那一身魔纹,一直等那些浅紫色纹路全部被狰狞可怕的伤疤覆住,陈老爷和陈夫人才满意地放过了她。
养伤也是个十分痛苦的过程。
小柳一个人躺在陈府的地窖里,因为高烧昏迷过去好几次,只能靠随身的草药处理伤口。可高烧还不是最难熬的,伤口愈合时那又痛又痒的感觉才真的会要人命。
小柳整夜整夜睡不着,每个漫漫长夜,她都要在伤口给她的痛苦折磨中度过。
她想不通,她不知道,只是身上一些花纹而已,她到底做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到底为什么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异类”和妖女。
小柳也不知道自己在地窖里过了多久,总之,等身上伤口差不多愈合之后,陈老爷和陈夫人才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眯眯将她接回了屋里。
他们脱下了她的衣服,蔓延期待地看着他们的“作品”。
“小柳,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但还请你理解,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可你身上这些花纹实在不该出现,它们会害了你的!爹爹娘亲帮你把它去掉,从此以后,你就是个正常的小女孩了,你长大以后啊,还得感谢我们呢。”
他们说着这样的话,笑容却很快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脱下小柳的衣服后,那些花纹并没有如他们所愿淡去。
那些浅紫色的魔纹依旧长在小柳的身体上,几乎和那些疤痕融为了一体,甚至被它们变得更刺眼、更狰狞。
陈夫人的表情立马变了。
她双手死死扣住小柳的肩膀,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去,她口中喃喃念着“不对,不该这样”,状如疯魔。
小柳不知道她还会对自己做出怎样恐怖的事,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所以她趁陈夫人不备,用上自己所有力气一把推开了她。
陈夫人被她推得摔倒在地,小柳没有一丝犹豫,起身就跑。
可是她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她能跑到哪去?
陈府那样大,小寻城更大。
她跑出陈府,攥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像一只老鼠一般躲进阴暗的小巷。
她原本想等入夜后、城内安静一些再悄悄溜出去,可是越到晚上,城中越热闹,城民们举着火把在城中搜寻,小柳躲在角落,听他们说什么“没良心”“妖女”。
小柳的心这便彻底死了。
她知道,他们是冲她来的。
她最终还是被举着火把的城民们从巷角拖了出去。
他们拽着她的脚腕把她拖在地上,像在拖拽一条没有生命的牲畜。
小柳不敢挣扎,因为稍微有点反抗的苗头就会被不知道哪里探出来的大脚狠踹,她只能那样受着,任皮肤在地上蹭得火辣辣,任刚长好的伤口再次撕裂开。
她被拖到了人群中间,那些人围着她,他们的脸在小柳眼里比恶鬼还要狰狞。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
但总之,不该比死更糟了吧。
第263章 绝处逢生
小柳留在小寻城的这段日子里,一直没有放弃习医。
不知为何,她天生就对植物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只要大致嗅闻过植物的味道,她就能知晓它入药后的功效。
她靠这点天赋帮了小寻城不少人,尤其几月前,城中大半人都染了风寒咳症,城内郎中束手无策,最终还是小柳去北边的山坡采了些草药,回来仔细研究了方子,才将那古怪风寒治好。
如今捉她逼她的人,大半都受过她的帮助,可惜,他们全都忘了。
他们现在只能看见小柳身上的魔纹,只能看见她和自己的不同,只能听见那些恶毒的揣测,只会一个劲叫她“妖女”。
他们将小柳关进了城中牢狱内。
小寻城向来和平安稳,牢狱一年到头也迎不来一位客人,小柳竟还是近些年的第一位。
陈夫人在旁边哭诉自己对小柳多好,哭诉自己有多爱她,又说小柳有多不知好歹,她真心对她,却被她欺负,被她伤害,被她推到在地,因她受了一身伤。
她说着爱她,转头却叫人用比她腕子还粗的铁链捆住她,她亲手扒下她的衣服,让她那一身丑陋的疤痕与魔纹完整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落在身上的目光有厌恶、有恐惧,当然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视线。
小柳心里没什么感觉,她只是在想,她恐怕没法完成老头的嘱托了。
她不知道那群叫她妖女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处理自己,但最差也不过是个死。
可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原来这样天真。
她早就该知道,死不是最可怕,生不如死才是。
这世上,折磨一个人的方式,实在太多太多了。
那群人,开始放她的血。
因为陈夫人说小柳在辨认植物方面很有天赋,当初的风寒,就是被她用数种不知名草药治好的。
听了这话,那些人开始发挥他们的想象力,他们猜那风寒会不会一开始就是小柳带来的,是她用了她的妖力传播这种疾病,又自己演戏将它们“治好”,好取得人们的信任,好蛰伏在小寻城,等待下次再闹一通天大的坏事。
他们还说小柳是草药变成的妖精,更是有不知从哪来的荒谬说法,说草药妖的血说不定可以保人健康长寿。
关于取血的位置,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不要手腕这种容易取血的位置,他们一定要划开小柳身上的魔纹,从浅紫色的花纹里取血,然后分给所有人。
小柳时常不明白,人为什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看她痛苦,那些人好像就很高兴满足,她的身体再次烙下了一身伤,那些又痛又痒彻夜难眠的折磨再次缠上了她。
她成日被关在昏暗的牢狱内,见不到一点阳光。
她只能闻见牢狱内潮湿难闻的灰尘味道,还有自己发烂发臭的伤口和血迹。
小柳被锁在铁链下,愈发像一只怪物了。
她身形枯瘦,连骨骼都清晰可见。她的皮肤因为长期失血而变得惨白如纸,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她的伤口溃烂流脓,臭味引来不少飞虫。
那些人对她愈发嫌恶,对她的血却照取不误。
小柳不知道这种折磨还要持续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恶心地活多久。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经历这种折磨,更想不到,导致她落入如今境地的,只是一身她生来就有的花纹。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能,与众不同,本就是一种原罪。
小柳浑浑噩噩地待在牢狱内,似乎只剩了提供血液这一种作用。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可后来,某日,她听见牢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气质猥琐的男人又来取血,可抬眼后,她看见的却是一个苍白清瘦的少年。
小柳的长发早就被血污糊成一片片,她从那些粘连的发丝中望去,对上了少年一双漂亮的深紫色眼睛。
他们对视良久,许久后,她看见少年眼里竟一点点泛上了泪光。
少年什么话都没说,只快步走上前来,将伤痕累累浑身散发着恶臭气味的她抱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令小柳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少年在哭什么,更不知道这个拥抱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和小柳在这里见到过的所有眼睛都不一样。
他没有厌恶、没有恐惧、没有恶心,也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带着复杂令人作呕的打量。
他的目光像是心疼,像是怜惜。
他为什么落了泪?
真的有人,会因为别人的痛苦难过到掉下泪来吗?
小柳被少年抱在怀里,只觉得他好温暖。
可她又没法完全享受这份温暖,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又脏又臭,她怕自己身上的晦气染了他。
但少年好像并不嫌弃她。
他抱了很久、给了小柳足够的安慰与力量后才放开她。
后来,他跪坐在小柳身前,抬手扒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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