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在座这么多人还轮不着你来哭穷。”
先前与她呛声的将楼又出声道:
“你瞧瞧老鱼,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这么个愿学驭兽的小子,瞧瞧,灵镜都快被他盯穿了,我看了都心疼。”
这话一出,青玉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去了灵镜角落。
观测灵镜以试炼弟子分数高低分布观影位置,得分高者画面大位置好,反之,影像就只能被挤去角落。
一般来说,角落里的画面几乎不会被长老关注,可此时却有一人坚定地盘腿坐在灵镜角落蹲守,认真到连手里的鸡腿都忘记吃。
流巽见状,没忍住从长椅上起身,走去他身边同他一道观镜。
她原本见这家伙看这么认真,还以为镜中弟子有了什么表现,结果凑过去才发现,镜中人竟还窝在那破山洞里“咯咯咯”翻着话本傻笑。
“我真是服气了,老鱼,你究竟有什么好看的?这都第三日了,试炼都快结束了!你瞧瞧别的弟子,再不济手里也有近十颗妖丹,只有你瞧上的这小子,从入境起就没一点上进心,窝在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了,还成天睡大觉,每天睡醒了吃吃饱了看话本,我看他不是来试炼的,他是来我们烟雨山度假的罢!”
“嘘!”
老者不满地冲她挥挥手,顺便用灵火重新加热了手中鸡腿,狠狠咬下一大口:
“我不信,他可有筑基初期,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等着!”
流巽瞧瞧认真的老头,又瞧瞧灵镜里躺在山洞里翘着腿看话本的年轻弟子,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身打算回躺椅上继续倚着。
可谁知她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便突然传来老者惊天动地的一句:
“动了!他动了!!”
另一边,林尽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试炼境里做的一切都在被现场直播。
他正躺在自己的杂草小床上,高高翘着腿,一边看话本一边嗑瓜子,好不快活。
薄薄一本话本子很快就翻到末页,林尽伸手去抓瓜子,却在空荡荡的纸袋里抓了个空。
这让林尽有一瞬的茫然,他拍拍手上的瓜子碎屑,突然一骨碌翻起身,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
“?”
不远处的球球耳尖轻动,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又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
懒得看他发癫。
林尽没注意到狗崽的小小动作,他只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扯下腰上的储物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散了出来。
其实他的袋子里没装什么东西,只有原身留下的几块灵石、一个不知作用的大木盆、一条麻绳,再就是他逃难路上买的干粮和小零嘴。
他在试炼境里待了快三天,零嘴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了,现在袋子里只剩半块干巴巴的白吉馍。
他这原身辟过谷,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但问题是,现在这地方可不止他一张嘴啊!
这样想着,林尽捡起地上半块白吉馍,走到球球身边,把馍掰下来小半块递到他嘴边:
“来,吃点。”
球球不理他,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林尽心里着急,又把馍往他跟前凑了凑:
“饿着不行的,崽,多少吃点吧。”
球球不耐烦地嗤了一声,他挪了挪身子,别过脸去,用尾巴对着林尽,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林尽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他这两日嗑着花生瓜子啃着白吉馍好不悠闲,可他的小狗已经饿了整整两天了!小狗崽成天就病殃殃趴在那里,这都两天了也没挪过窝……
小狗不会饿死吧?
他为什么不吃馍?他记得土狗是能吃馍的啊,还是说碧目犬不吃馍?
那妖兽一般吃什么果腹?小妖兽吗?
作为小狗的养爹,林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狩猎,给狗崽寻找食物,让他感受到家与爹的温暖。
这样想着,林尽看着他储物袋里倒出来的那些东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片刻后,他试试那条麻绳,又叩叩那大木盆,心里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林尽是个实干家,有了想法之后,他立马端着盆起身,小跑着出了山洞。
他在的这地方荒凉得够可以,入目只有砂石尘土,再就是一片歪七扭八的枯木林,称一句“鸟不拉屎”一点也不为过,林尽只能偶尔听见远处几道类似鸟鸣的声音。
有声音就意味着有猎物,林尽去枯木林里折了根粗树枝,用麻绳把树枝绑好,最后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支住大木盆。
林尽小时候在乡下见过人家抓麻雀,用的就是这个法子,只要在盆下面撒把小米,等馋嘴小鸟闻着味找过来,再连着绳子把树枝抽走,木盆就会失去支撑到扣下来把麻雀扣住,一扣一个准。
虽然不知道修真界有没有麻雀,但想来只要是鸟都大差不差,智商低能抓住够吃饱就行。
这样想着,林尽把自己剩下几颗花生瓜子全剥了,把果仁洒在盆下作饵。
只是不知是他剥壳时太用力还是如何,瓜子壳受力突然碎裂,锋利的边缘在他拇指指腹上留下一道短短的伤口,连带着果仁上都沾了点殷红的血迹。
“嘶……”
林尽蹭蹭见血的伤口,没多在意。
他只把盆下的果仁摆好,自己拎着麻绳跑到远处,在杂草后面找了块隐蔽处趴着等他的猎物降临。
彼时有风忽起,林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从杂草的缝隙中看狂风卷地、看枯木林摇摇晃晃,自己只缩缩脖子,拉了拉衣领。
怪冷的嘿。
-
“啪叽。”
老者手里的半个鸡腿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灵镜中少年的举动,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正想找个人问问,结果一回头就看见身侧正双眼放光的流巽。
流巽结结巴巴,有些慌张地摇着团扇:
“这是……这是……!”
老者眼巴巴望着她:“是什么?”
“是……”
“三阶困妖钵,二阶缚仙索?”将楼抢在流巽前道。
他也凑了过来,仔细瞧瞧镜中画面:
“这两者竟还能作如此妙用?”
他这话吸引了青玉台上所有人的注意,大半人围了过来,边瞧灵镜边啧啧称奇。
老者见他们这一个个打哑谜的架势,急得使劲拍大腿:
“到底怎么回事!说人话!”
将楼微微皱起眉:
“三阶困妖钵和二阶缚仙索,单拎出来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低阶法器,但这少年将其组合,却形成一种奇妙的……”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找合适的形容。
流巽见他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急得抢先道:
“就知道你个破锻铁的看不出来门道,这是阵!是阵势!”
听见这话,有人不解道:
“以法器布阵?倒是闻所未闻。”
流巽白了那人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蹦一句“见识短浅”出来:
“他摆的这堆东西,看似毫不相干,实则环环相扣!瞧,这木质困妖钵和缚仙索同属木,他以枯枝将两者分开,却亦是将两者相连。他所处之地乃试炼境极西,灵气稀薄荒败至极,周边元素淡薄,唯木势大。他凭着这些破烂将'木'发挥到了极致,待到引来妖兽,他用缚仙索抽走枯枝,困妖钵和缚仙索便会一同生效,到时借木元素与阵势之力,能生生让这两个低阶法器拥有至少六阶的效力,对付玄境一阶内这些妖兽,一击必杀!妙,当真是妙!”
“这……”将楼听她所说,略加思索后问:
“极西之地如此荒凉,他要如何引来妖兽?”
流巽扬扬下巴,用团扇指向画面:
“困妖钵倒扣,他将果仁置于钵下,是饵,亦是阵眼。此阵势已成,可借木之力将阵眼之饵的效用生生拔高数百倍。可惜果仁的诱力有些弱了,以果仁做食的妖兽也并不多,若是放个灵果或小灵兽之类灵气浓郁、对妖兽诱惑大点的饵,圈个方圆十几里的妖兽,倒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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