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席言收到一件礼物,是林羽在他别墅门前的地上发现的,收件人是席言,寄件人是新晋影帝。
看到席言名字后一颗红色的小爱心,林羽打算开门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席言房间拉紧的窗帘,他一个人朝着草木葱茏处走去。
礼物包装的很精美,一层又一层,最里面是个镶嵌满宝石的檀木盒。
那木盒造型古朴,其上的雕刻也很简陋,应该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只是上面的宝石显得有些违和。
打开木盒,柔软天鹅绒上静静躺着一座小雕塑,通体混白,大概只有小指左右粗细,上面栩栩如生雕刻着一个小人——是席言。
想起新闻讲的新晋影帝最近取了一根肋骨,林羽拿起小雕塑,面无表情将它从中间掰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又在上面盖了些枯叶和泥土,使劲踩了几脚。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席先生。”林羽抱着文件进门的时候,席言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吃了吗?”
“吃了。”
席言点点头,他便站在一旁,读着今天的日程安排。
公司里那批新人的训练初见成效,再过不久就可以找个名头把他们推出去。
也在积极寻求合作,那些公司的合作意愿很强烈,但是要求席言亲自去谈。
好在星娱有多年底蕴,开局不算差,只是席言在意公司与席家牵扯太深,行事会受到席漠俞的牵制。
他没忘了自己不是席家血脉,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出来,既然不是席家人,那席母为救席漠俞而死这件事就失去了分量。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席漠俞迟早会失去作用,他得早做打算。
吃完早餐,席言去看了一下新人们的情况,他们练习的都很认真,就是气氛有些沉闷,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少年独自在角落,沉默的独舞,没人理会他,像是被所有人厌弃了一般。
看见席言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身边的人连忙介绍道:“这就是上次被送去医院的那个。”
席言想了一会儿,才在记忆深处找到那个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还在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少年身影。
“他没有退出?”
“他不肯。他的脸伤得有些严重,修复起来比较麻烦,我之前找过他,说公司会承担全部的费用,再给他一笔补偿,但被他拒绝了。”
调整了一下姿势上的错误,少年又跳了起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角度,都像是经过最精准的测量。
一舞毕,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面对着窗外众人,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横于胸前,向众人鞠躬致意。
虽然他的面前只是单面玻璃,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人,但他的眼神却像是已经透过玻璃捕捉到了谁,正用柔柔的眼神注视着对方。
少年的笑容如同他的动作一般,完美却僵硬。
做完这一切,他一下子低下头去,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但也只是一两秒,他重新站直身子,调整了表情,再次摆出舞蹈开始的动作。
“他在做什么?”
“不太清楚。也许,是想让某个路过的人看到他最完美的一面?”这个猜测一说出口,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怎么可能有人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不分昼夜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席言却点点头,说道:“有点傻。”
众人离开后很久,少年还在跳着舞,一直跳到夕阳西下,每次舞毕,他都会作出一个绅士的鞠躬礼。
然而再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前方,可他只能看见镜中自己的影子。
一遍又一遍,直到彻底瘫软在地上。
在梦里,他依旧跳着舞,行着鞠躬礼,只是在这次抬头之后,他忽然看到那个人从窗外走过。
他望向窗外,目送他远去,对方忽然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席言的生活过得平静如水,偶尔溅起几朵水花,但都无伤大雅。
时间慢慢来到席漠俞生日的那天,席言因为要谈一个合同,没能赶去,让林羽代他送去礼物。
席家老宅,席漠俞坐在轮椅上,看着门外的夜色问道:“小言呢,还没赶来吗?”
他不喜欢热闹,商场上的交际只是必要手段,好在现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不需要再迎合任何人。
这场生日宴,原本并没有打算举办,只是他在翻日历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席言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席言最近总是很忙,也不在外面瞎玩,席漠俞每次问及他的消息,不是在公司就是在签合同的路上。
他觉得席言像在爬一颗苹果树,而自己就站在树下,等着席言什么时候掉下来。
不让他插手,他就等着席言什么时候主动找他。
但是席言越爬越高,渐渐的他都快看不到了。
所以席漠俞举办了生日宴,邀请了圈子里所有的名流,也给席言郑重其事发去一封请柬。
席漠俞等了他一天,直到宴会开始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席言。
他望着外面发呆,忽然听得有人告诉他林助理来了。
林羽穿着板正的西装,表情漠然,向他递上一个盒子。
“席先生因为工作,无法前来,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
一块蓝宝石腕表,席漠俞没仔细看,抱着盒子在手下细细摩挲着,表情柔和。
“是他亲自选的?很不错。”
林羽蜷了蜷手指,手中空荡荡的,他直视着席漠俞,说道:“席先生因为没时间挑选礼物,这是他让我准备的。”
席漠俞神色不变,“他那么忙,还特意吩咐你帮忙准备。”
他嘴角勾起,“真是难为他了。”
“林助理,你回去之后,记得好好照顾小言,他认真起来总是会忘了其他事。”
林羽默然无语,良久后出声告辞。
席漠俞也没阻止,席言不在,这场宴会就没了存在的意义,谁走都可以。
那边接杯换盏,这边席言正在谈一笔生意。
交谈的对象正好是之前酒会上遇到的那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
他扶了扶眼镜,又整理了一下领结,用纸巾将刀叉擦拭了一遍又一遍,脸上带着消不下去的笑。
席言已经看他擦了十分钟的盘子,拿起银质的叉子敲了敲酒杯,响声惊动了对面的人。
“马上,再等我一下,一分钟。”
对方头也没抬,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青年将擦拭好的刀叉放到盘子上,推到席言面前。
“用这个,这个干净。”
席言端起红酒,想起上次酒会的事情,又放了回去。
“我想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什么合作?”青年眼神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啊,那个啊,那个没关系的,我已经同意了,合同随时都可以签。”
他身体前倾,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神情亢奋,如果他有尾巴,现在都该甩起来了。
席言面露满意。
比起系统的逆袭任务,他觉得总裁这个位置更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就是一切都轻而易举,少了点刺激。
“那行,合同的事直接找林羽。”
席言站了起来,转身去拿门后挂着的衣服。
青年面色一变,急忙站了起来。
他和席言之间还隔着张桌子,怕晚了赶不及,乒呤乓啷一阵脆响后,他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正伸手去拉席言的衣角。
“你要去哪儿!”
席言退得快,没让他拉住,侧身看着他问道:“有事?”
青年表情剧烈变化,从惊慌到委屈,最后又过渡到礼貌的笑容。
他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污物,“你去哪,我送你。”
席言刚想拒绝,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穿着休闲服的柏霖步履从容,“席总,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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