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致的压迫感袭来,宋偲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摔回了屋中。
厢房的门被推开,卷携着春风而入。
宋泠行至了宋偲面前,将她扶起后,便负手于其身前站定。
明明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但语气却冰冷至极:“蓄意接近伯父……南絮,你想做什么?”
宋偲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持续的心悸反应提醒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实际性格肯定极为歹毒,她不是对手。
但不管怎么说,他见到了爸爸,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不会出错。
她必须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及此,宋偲轻呼出一口气,提笔写到——
国子祭酒,你的伯父,他其实是我爸爸!
宋泠:“……?”
少年拧眉看着面前的女孩,嘴角微抿,欲言又止。
周遭寂静无声,空气压抑无比。
少年的眸光中带着浓浓的探究与不解,目光如炬,仿佛已经将宋偲从里到外看透了似的。
好半晌后,他才薄唇轻启,冷声说道:“南絮,祭酒的‘祭’字,你又写错了。”
宋偲:“……?”
作者有话要说:
第99章 番外·宋偲的穿越之旅(二)
屋内暖意融融,金兽熏炉燃着清心水木香,让人禁不住便泛起了困意。
宋偲倚在贵妃榻上,发髻半松,打着哈欠,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宋泠,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到底还在想什么呢?]
[我敢肯定自己不是生病了,确实是来自异世的,在我的那个世界中,宋祁越也确实是我爸。而且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中,我应该是待不了多久的,肯定威胁不到你的。]
她无奈起身,继续在纸上写道:[我觉得自己刚才解释的,好像还挺明白的呀!]
宋泠见状瞥了她一眼,旋即又连忙垂下眸子,竭力掩下内心的慌乱。
好半晌后,他呢喃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伯父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是你的亲生父亲……那此世界的宋祁越,又是谁呢?”
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宋泠的认知范围。
虽然他最开始,确实怀疑过伯父的身份,但是、但是……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无法坦然的接受,自己信赖的伯父,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最初的宋祁越。
御街谈心、钰芦坊救人、教他习武识字……
伯父待他,犹如亲生。
因此他实在难以承认、也完全不想承认,在另一个世界里,伯父竟然会有个女儿,还如此不知礼数!
宋泠无奈扶额,内心十动然拒,努力让自己抛却掉宋偲刚刚写的东西。
但越是告诉自己不去想,思维就越是活跃,往日的种种也纷至沓来,让他不得不继续去捋顺这些事情。
真是痛苦至极。
宋偲却不在意,提笔继续写着:[我觉得你有些死脑筋了,在我的那个世界中,宋祁越确实是我爸爸,这个是不容置疑的。但在当前这个世界里,宋祁越也确实是你的伯父,这也是不容置疑的。他或许是同一个人,在不同世界的缩影;也可能是同一个人,往来不同世界的旅者。反正究其根本,都是他就对啦。]
看完这段话后,宋泠头回正眼瞧向了宋偲。
他有些惊讶于她的豁达和思维,只是眸光中还带着淡淡的疏离,一时半刻还很难接受这个从异世界而来的人。
好半晌后,他敛回了眸光,淡声说道:“我暂且就先信你,只是有两点要求需要你切记。”
“其一,不要同伯父表明身份。朝廷近期动荡不安,伯父身处其中本就头疼不已,不可再为其增加多余负担。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会照顾你的,希望你能些。”
“其二,你现在是安禄府的南絮,亦是我宋泠的随学书童,一言一行皆代表了伯父的脸面,不可再……再这般邋遢。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你的异样被敌对党羽瞧见了,产生的后果将不可估量。”
语落,他抬眸看向了宋偲,神情凝重,语气生冷:“可记住了?”
宋偲见状忙不迭的点了头,生怕这家伙会突然反悔,毕竟他这人从里到外看着都是那种很没道德的亚子。
——简而言之,莫得感情。
[懂的懂的,就算是为了爸爸我也会安分守己的,绝对不惹是生非!]
[那我今天能出去走走吗?好奇。]
两人又定好几点要求后,宋偲便提笔写了这句话。
星星眼闪呀闪,撒娇卖萌一通操作下来后,却见宋泠的脸依旧是冷着的。
她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不满的呜呜两声,旋即像模像样的端起身子,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稳重些。
如此,宋泠的脸色才有所缓和,说道:“可以是可以,但要酉时之后了。云家二郎和岑小郎君会在申时来府,同听伯父授课,届时你也应当在场的。”
宋偲闻言顿时便蔫了。
居然还要跟着听课啊……
不过为了能出去玩耍,她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
申时将至,内院偏阁。
宋泠先带着宋偲来到此处,教她听学期间如何研磨、寻书。非伯父提问之时不可言语,亦不可东张西望……
条条框框,许多规矩。
但宋偲这次却很乖巧,认认真真的听着学着,让宋泠都有些诧异了。
见状,宋偲提笔写道:[放心,我不会捣乱的。我其实也想看看,爸爸在认真教书时是什么样子的。]
宋泠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片刻过后,云家二郎、岑小郎君与他们各自的书童,也都踏进了房中。
见‘南絮’在此,两人都很诧异。
岑小郎君先问道:“南絮,晚间凉意更甚,你身子真的好了么?”
还未待宋偲写字回应,宋泠直接替她回道:“适才有府医去瞧了,她如今调养的还算不错,晚些时候还可以去御街走走。”
岑小郎君闻言点了点头,丝毫没觉得是宋泠回复的他有何不妥。
想来这种情况,在安禄府中,几乎算日常了。
宋偲见状倒也乐得自在,反正一切都有宋泠托底,她只负责听着就好了。
而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云家二郎,见岑盛元问完之后,也板着一张小脸,上前来垂头认错。
大体就是,那日出游不该只顾着自己嗨玩,而忘了身子还很孱弱的南絮。
他此番有罪、他内心不安,他已经被轻车都尉吊起来狠狠抽打过了,希望能得南絮的原谅。
他这话听起来不像在道歉,反而像是在念剧本似的,生硬无情。
况且在她看来,这云家二郎还是个孩子呢,这般义正言辞,惹得她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几人连忙抬头看向她。
宋泠见状便替她说道:“无事,本也是她当时玩心太重,没能多加注意,伯父亦训斥过她了。”
宋偲也连忙点头附和。
云家二郎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些。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后,宋祁越便踱步入室了。
他的目光看着淡淡的,从几人身上依次掠过,最后落在了宋偲脸上,停顿了几息后才缓缓移开视线。
宋偲慌了一瞬,但见他好似并没有瞧出什么,便也就放松了。
“适才岑小郎君前来寻我,说昨日的讲义还有些地方不太懂。”宋祁越淡声说着,“云家二郎、泠哥儿,你们若也有不懂的地方,及时标注并告知于我,今日会一起重新再讲一遍。”
几人闻言顿时正色,除了宋偲以外,都在认真翻看着昨天手抄的讲义。
片刻过后,宋祁越拿着几人标注过的讲义,开始授课。
前十分钟,宋偲还勉为其难的能听懂一些。
而在十分钟之后,她便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并以头抢桌尔了。
要不是还有宋泠在旁边提醒着她,恐怕她早就去梦中约会周公了。
不过说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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