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到长大,他都需要和同龄人接触,也需要多和外界接触。”
“上幼儿园是有必要的。”
……
当虞藻知道他要上幼儿园,他高兴得小脸红润。被牵着手考察幼儿园环境时,他矜持又腼腆,躲在叶时臻身后。
带领他们参观的老师热情道:“这就是小藻呀?怎么比照片还可爱呢,这小脸蛋、这大眼睛……比电视里的童星还要可爱呢!”
小虞藻矜持道:“谢谢老师。”
说话声音轻细,可以看出他很胆小,也不敢和初见的生人说话。可被夸奖后,他还是很有素质地说了谢谢。
“呀,小藻真有礼貌呀!”
小虞藻选择了一家他最喜欢的幼儿园。
这也是当地最知名的私立幼儿园,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环境,都是当地翘楚。
权律深等人提前和校方打点过,特别是小虞藻的忌口、爱吃的食物等方面,他们一再嘱托。
更是担心幼儿园的饭菜不合胃口,他们还将家中的厨师送来,希望能单独给小虞藻做饭。
小虞藻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他有了新书包、新课本,而很快,他要上幼儿园,认识新朋友啦!
开学当天,小虞藻起了个大早。他头发有些长,现在的他年纪还小,发尾带着些自然的卷曲弧度。
穿着深蓝校服的他,小马甲与短裤,一双锃亮的小皮鞋。配合一张嫩生生的小脸蛋,站在花园里,跟拍杂志封面的小童星一样。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
恶魔单膝跪地,给小虞藻系鞋带。他说完,停顿片刻,看了看虞藻的小胳膊小腿,摇摇头,“算了。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到了,我一定把欺负你的人打得满地找牙。”
小虞藻奶声奶气地哼道:“才不会有人欺负我呢。”
也是。小朋友们喜欢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欺负他?
外头的校车已经到了。听见花园外的动静,小虞藻的耳尖竖起,且敏锐地抖了抖。
他忙背着小书包,双手揪住肩带,在恶魔等人的追赶下,哒哒哒往前跑。
“等等小藻,你爱吃的小饼干还没放进书包!”
“不要了!”小虞藻头也不回,“我上学要迟到啦!”
嫩生生的小脸迎着晨曦,唇角满是上扬的笑意。这是小虞藻第一天上学,他对幼儿园的生活充满期待。
在小虞藻上学时,权律深等人根本无心工作,他们在校方监控室看监控,又戴着口罩与帽子、假装教职工在幼儿园内走动。
只为亲眼看着小虞藻,再确定小虞藻没有不开心的事。
小虞藻一进幼儿园,便受到小朋友们的热烈欢迎,人人都想与他做同桌,人人都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而他总是端坐在小板凳上,肉乎乎的双腿并拢,小手规矩地搭在大腿面。
小身板挺得笔直,脸蛋挂着粉粉的难为情意味。
原本小朋友们最期待放学时刻,但由于放学要与小虞藻分开,同班小朋友竟嚎啕大哭,纷纷表示不想放学。
这也让家长们哭笑不得。
今天来接虞藻回家的是叶时臻,表面上只有叶时臻一人来,实则,剩下的所有人都在幼儿园内,就没有离开过。
现在他们也分布在各个角落,像做贼一样,各自开着车。
叶时臻将虞藻抱起来,捏了捏小虞藻的脸蛋。小虞藻今天心情好,主动拿脸蛋肉蹭着叶时臻的面颊。
“叔叔,你来啦。”
叶时臻“嗯”了一声,他抱着虞藻来到后座,随后拉起中央挡板。
司机发动汽车,他则在后座帮虞藻脱掉鞋子:“幼儿园好玩吗?”
“好玩!”小虞藻面庞粉润,旋即,眉心皱起,“就是老有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叶时臻严肃:“莫名其妙的人?”
“嗯!”小虞藻坐在叶时臻的腿上,光着脚丫踹了踹叶时臻的膝盖,把挂在足尖袜子蹭掉后,撇撇嘴,“好多怪叔叔,他们戴着口罩和帽子,偷偷看我。好可怕,好奇怪。”
“叔叔,他们是不是人贩/子呀?”
叶时臻神色微妙。
“不是人贩/子,幼儿园没有人贩/子。”他安抚道,“除了这个呢?有没有不开心的事?”
小虞藻老实点头:“有。”
他郁闷低头,“好多小朋友堵在门口,他们都不让我走。”
“他们老挡我路!”
叶时臻再三确定,小虞藻的确没有遇见不舒心的事,他松了一口气,又笑道:“我们小藻这么受欢迎啊。”
这也正常。他摸摸小虞藻那毛茸茸的脑袋,“从小就是小万人迷。”
小虞藻听得迷茫。
他像小推土机一样,往叶时臻怀里拱了拱,仰起头,抱住叶时臻的胳膊:“叔叔,我肚子不舒服。”
叶时臻:“偷吃冰的了?”
小虞藻心虚:“我没有!”
他又抱着叶时臻的手臂摇晃,细声细气撒娇,“叔叔,你摸摸我嘛。”
叶时臻哪里猜不到,小虞藻肯定又偷吃冰的了。
小虞藻从小娇气,吃太多热的、冷的都容易肚子不舒服,今天幼儿园的小点心是酸奶,分量很小,按理来说他不该肚子疼。
不过也不难猜。多半是小朋友们喜欢他,纷纷把属于自己的小点心给了他。
所以肚子痛了。
大掌搭上小虞藻的肚子,叶时臻用手心温度给虞藻捂着、缓解不适。他无奈道:“小藻,你应该喊我哥哥,不应该喊叔叔。”
虞藻哼了一声:“我才没这么老的哥哥呢。”
叶时臻:“……”
他真要开始年龄焦虑了。
……
第二天,小虞藻照常上幼儿园。
天气有些转凉,叶时臻正要给小虞藻的脖颈围上丝巾,小虞藻便匆忙往外跑,挥挥小手:“叔叔们拜拜!”
他连跳带跑地上了校车。
叶时臻无奈道:“走慢点……”
他看了眼天气预报,下午下雨,最近天气又转凉,小虞藻身体弱,怕凉。
丝巾还是要带上的。
叶时臻手握丝巾,正要追上去,蓦地眼前天旋地转,周身环境切换。
他猛地睁开眼睛,身边并不是青翠盎然的花园,前方也没有停着校车,更没有一个小不点儿大的小男孩。
这里是他的卧室。
周围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布置。
叶时臻的意识仿若分裂,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目光虚无落在一点,喃喃自语道:“是梦吗?”
那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了。
不论是亲手照顾小虞藻的细节,还是笨拙青涩地学习育儿知识的过程,又或是最后得心应手地照顾小虞藻……这一切都太过真实,根本不像梦境。
叶时臻甚至认为,他现在的专业知识储备,绝对不逊色于金牌育婴师。随便来个人考考他,他都能应答如流。
真的只是做梦吗?
失落与遗憾同时浮现在英俊儒雅的面庞。
叶时臻叹了口气,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美好。
太阳穴传来酸胀的不适,叶时臻正准备抬起手、揉揉太阳穴,却突然发现,他手中似乎正攥着什么。
摊开手心一看,是一条柔软的丝巾。
和梦中的那条丝巾,从款式到花纹,都一模一样。
……
另一边。
虞藻也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他望着天花板,陷入长时间的呆滞。
他还没有睡醒,于是用双手揉了揉脸肉,把粉白的颊肉往中央挤,试图用这个动作让自己清醒几分。
这个动作还是有点用的。
虞藻稍微清醒了几分。
他心情复杂。
他头一回做这种梦,荒谬离奇,又有些莫名其妙。
许多梦中细节,他记不大清。但他确定,他就是梦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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