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弗莱明这种守财奴而言,钱就是最重要的。他皮笑肉不笑道:“米森队长,事情总有先来后到吧,是我先来的。”
他强调后面一句。
米森穿着黑色警卫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弗莱明发怵。
但他又不想错过这笔钱。
事情总有先来后到,米森是警卫队队长了不起吗?他还是面试官呢。
凭什么好事都让米森占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弗莱明不愿错过这笔钱财,又不想招惹米森,于是退而求其次,压低声线打着商量:“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们一起?”
平分总可以了吧。他又看着小护士说,“不过我得额外要点小利息,不用多,意思一下就可以。”
一起?
米森惊愕。
他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向弗莱明:“你这也太过分了,zao他这么……这么小。你完全不顾他的感受,也不顾他的承受能力”
小护士是年轻,但这不是转正了吗?转正后的工资可不低,弗莱明急着解释:“小怎么了?就是因为小,才有无限潜力。而且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可不可以?”
米森面红耳赤道:“我不用试也知道他不可以”
他不自觉瞄向虞藻的小腹。
东西方人种的体型差本就大,加上小护士人瘦,这么窄一把腰,当然不可以。
他不用试都知道。
也就弗莱明这种蠢货只顾自己,竟然想一起……
真的太过分了。
弗莱明的脸色越来越差,那米森这是什么意思?想独吞这笔钱?
“米森,你这是什么意思?”弗莱明声线骤冷,“你都没问问他愿不愿意,说不定他就愿意试试呢?”
三人就在狭小的休息室里对峙着,封了窗的窗户透不进多少阳光,两个高大的西方男人,同时望向被日光眷顾的小护士。
不明白二人是怎么吵起来的小护士,正呆呆地仰起面庞,长而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眼尾的一抹水光,无辜又单纯。
弗莱明不知为何,心脏忽然抽跳了几秒。米森和弗莱明很默契地停下争吵,直勾勾地盯着虞藻。
虞藻莫名有些紧张,手指搭在推车边缘,他往后退了半步,两个高大的西方男人几乎是同步地,跟进了一步。
把虞藻堵在墙角。
足底蓦地悬空。
虞藻被掐住腰身,腾空抱起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一侧灯光恰好偏移,如舞台聚光灯般照在这张惊慌失措、却艳丽得出奇的脸蛋上。
这是一个简易柜,下方抽屉众多、可以当储藏柜使用,而上方则用来当普通桌子,员工可以将一些杂物放在表面。
而现在,在一堆杂物间,坐着一个满脸茫然的小男生。
洁白的护士服穿在他的身上,裙摆稍微鼓起来一点,他有点不太自在,双膝略微交叠并拢地很紧,腿肉微微绷出一些丰腴的肉感。
大腿表面如覆着一层光膜。雪白的、细腻的、柔软的,散发淡淡幽香。
米森对上虞藻无措的视线时,神色僵了僵,旋即才想起正事。他掐着小护士的腰身,声音喑哑:“他的腰这么细,你还要怎么试?不用试都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本意是想打消弗莱明那荒唐的念头。
却不小心忘了正事,连自己都看得十分入迷。
弗莱明也忘了他的来意,视线不自觉被虞藻吸引过去。
浅浅的日光将虞藻的头发照出一层白金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虞藻的护士服和别人的都不一样,料子更好、更加细腻,也衬得虞藻的皮肤愈发通透如玉。
腰身部位也应当特地收过,所以视觉效果十分纤细。美好的线条被宽大的掌心箍住时,显得更加不堪一握。
怎么会有人把制服穿得这么漂亮?
一股甜香窜进他的鼻尖,热意直冲大脑。
弗莱明一边困惑,一边做出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
他弯下腰,幅度压得很低,几乎将脸贴上虞藻的小腹。
近距离靠近后,虞藻身上的香透出几分勾人的缱绻,他颇为沉醉地鼻翼翕动,像狗一样地嗅了嗅。
“确实很细。”
弗莱明没察觉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他几乎要趴在虞藻的腿上,瞧着虞藻的腰。目光尤其专注地扫描着因紧张、而小幅度起伏的腰身,又细又薄,装点什么都会很明显。他思考半晌,开口,“你平时都不吃东西的吗?”
怎么会这么瘦。
虞藻尴尬得要死,他的手指紧紧挠着桌面,发出无声的求助。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有……有吃。”
“骗人。”弗莱明伸出手,轻轻摁了摁那平坦的小腹。他不满地皱起眉头,“瘪的。”
“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虞藻本来就怕痒,刚刚被轻轻摁了摁,他痒得差点把弗莱明踹开。
但弗莱明的话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是来要钱的吗?怎么还关心起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了……
“米森说的对。”
“确实,不用试也能知道,根本吃不下。”
弗莱明用手比了比,最后落在肚脐上方的位置。像唏嘘一般,“好像能到这儿。”
话题越扯越远,虞藻越听越不对劲,特别二人都面庞涨红、却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的肚子,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像狗狗一样嗅着他的弗莱明,又脱离米森的桎梏。
虞藻跳下桌面,打断这场离谱的对话:“好了弗莱明,我欠你多少钱,你……你到时候和我报个数,但我还没发工资。”
“能不能晚点给你呀……”
被打断的弗莱明,一脸不舍地看向虞藻的肚皮。
可看见小护士脸蛋涨红、羞耻得连说话都结巴了,他才意识到他做了多么无礼的事。
弗莱明像换了个人,他不再是讨债的债主,更像来高级餐厅约会的绅士。他一脸懊恼:“你太香了,而且你的腰好细,我一时间没忍住,想了很多。”
“抱歉,刚刚我吓到你了吧?”
弗莱明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虞藻猜测,可能是因为弗莱明摸了他肚皮的原因。
虞藻:“我没有吓到。就是还钱的事……我想延后几天给你,你放心,等发工资后,我一定马上还你钱”
身为面试官的弗莱明,掌握着小护士的把柄,纵使小护士不情愿,也得维系好这个关系。
谁料,弗莱明却道:“宝贝,我们不提钱,太伤感情了。”
虞藻狐疑地翘起眼睫,不信弗莱明会这么大度。
弗莱明这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钱,曾经他也以为他会守着自己的初吻初恋到死,最后与数不清的钞票埋葬在一起。
他当然不会这么大度。
他可以不用小护士还他剩余的钱,甚至,他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也都能给小护士花。不过……
弗莱明对虞藻行了个绅士礼,扬起一个爽朗的笑意:“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
……
菲斯图尔的窗户都被封死,但依旧存在许些缝隙。
对面大楼的办公室内,伦站在落地窗前,遥远且模糊的画面,落在他眼底如同超高清的电影荧幕,他不仅能将更衣室里三人对峙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也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从气势汹汹来索要赃款的面试官,到后面像狗一样、迫不及待地摇尾巴。
弗莱明撑了有五分钟吗?
弗莱明,整个菲斯图尔最抠门、最小气、最唯利是图的守财奴,贪婪、狡猾、自私,钱等同于他的命。
他居然会放弃追要钱款,只想和小护士约会,还订了最高级的餐厅与玫瑰。
难得的大手笔。
伦抱臂倚墙,忍不住笑了。
指尖在手臂轻轻点着,三人似乎聊得差不多,小护士面红耳赤地推开门,离开了休息室,而菲斯图尔的面试官与警卫队队长,在箭弩拔张的气氛中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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