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167)
这个人,杀还是留?
因那晚简路对小狐狸展露出的露骨情绪,故晚宴结束后,徐卿钰就将他直接流放进了军队,并以历练为由,将他的名字加入到了一个几乎是十死无生的试练中。
没错,徐卿钰对他动了杀念,不单只是因为他严重的威胁到了,自己安放于心尖上最重要的小妖皇,更因为他查到在他没有看到地方,对方无数次暗自的出手。
比如,当初母狐会成功逃离的最根本原因。
只是徐卿钰没有想到,对方不仅活着回来了,竟然还在军队里打出了小名堂。
从小到大,简路一直以来都是徐卿钰手中,一颗忠诚而听话的棋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是一颗危险的棋子。
作为猎人的徐卿钰,现在已经不得不防备,这个听话的猎物,极有可能将在某一天,反咬自己一口。
更重要的是……
看了眼二楼的方向,徐卿钰将眸中的寒芒压下,扬着若往日般的笑道:“错在何处?”
“我没有任何资格对少爷的朋友露出半分敌意。”跪在地上的简路字字郑重,字里话外,没有半分勉强。
不露声色的扬了扬眼,徐卿钰显然很满意他的自知知明,缓步走到人面前,伸手将对方从地上扶了起来,眸中落着几缕无奈,叹着气开口。
“你啊,从小到大就直接,怎么也不长长记性,那人他于我有大作用,你当时那般直白的针对他,万一被他身后的人知晓,到时候,我想保都保不住你,故这月余其间,也惟有将你支开。”
简路心尖一紧,蓦地抬头,“少爷我……”
徐卿钰摇了摇头,“好了,不重要了,你只要记住。”定定的看着人的眼睛,徐卿钰真诚的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短短的一句话,却将简路心间数年来的所有委屈及苦难全部击碎。
这刻,这个于枪林弹羽中突击,身中敌军刺刀都未流过半滴泪的男人,竟有种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哥哥,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最喜欢的人,最重要的人,对不起,我不该听信旁人的话,联合它人准备来对付你,我只是太爱你了。
真的只是,太爱你,太想和高高在上的你在一起了。
一张微笑着的脸,一双泛红的眶,两张不一样的面孔,两种隐藏的心绪,各自藏于心田。
正文 180.我的初恋是妖皇大人19
医院
叮——
伴随着提示音的响起, 电梯的门缓缓自里被打了开来, 正排队等待着电梯的病护家属, 就见电梯内, 一个气质凝冽若刀的英俊男人大步而出。
男人脚伐匆匆, 在面对电梯前这挤成圈的大队人马时, 同样也未有半分停滞。
旦见他每一步的落脚极为精准,不拂不撞任何一人, 左避右让的快步走出了这片重灾区。
正在外圈玩着手机顺便等待着电梯的少女,忽感黑影一恍,本能抬头。
好帅!
这是红着脸的少女头脑中涌出的第一个念头,稍稍回神, 她立刻跟做贼似的将视线投向后方,想再欣赏下这帅到没朋友男人的背影。
可不想,只短短不到三息的功夫,再转头时, 长长的走廊上就已不见了男人焦急的身影。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封泽。
至于为何好好的封泽会来医院,就还得从一个星期前,褚景然失踪时说起。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封泽快要急疯了,他启用了自己手中能调动的所有人脉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却不想一无所获, 就若好端端的一个人, 真的是凭空消失了般。
度秒如年的焦虑中, 封泽已魔怔的打算着启动手中最大的王牌,将整个T市乃至整个国家彻底掘地三尺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称褚景然在市中心的医院中。
得知这个消息,封泽因终得所寻的欣喜瞬间褪变成了惊与惧。
尾尾为什么在医院?尾尾怎么进医院了?这一个星期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尾尾现在怎么样了?
完全来不及多思考一秒钟,封泽直接在市中心将车速飙到了一百多码,一路狂飙到了医院中,也就有了方才电梯中的那幕。
走廊上医护来往并不太多,顺着病房上串串的门牌号码,封泽终于在最里间,找到了对方给出的3208号病房。
看着这与电话那头人说的一字不差的病房号,封泽抬手准备推开病房的门,然而,就在即将碰到房门的那刻,他的手忽的顿在了半空中。
这个瞬间,封泽向来强大的内心中,竟莫名的产生了缕近乡情怯的情绪。
若小狐狸哭了怎么办?若小狐狸生他的气了怎么办?小狐狸这些天吃的好吗?小狐狸这些天睡的好吗?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小狐狸养点肉起来,是不是吃苦又给瘦下去了……
无数种假设在头脑中一一而过,令病房外的封泽第一次有了道不出的无措感。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力的将自己头脑中的那些想法压下,告诉自己,只要他的尾尾回来了就好,只要尾尾没事就好。
自我建设好道道坚固的心理防线,封泽重新伸出手,拧开了这若隔开两个世界的病房门。
门外,封泽想过无数种两人相见的场景,小狐狸生他的气,小狐狸不开心的瘪着嘴,小狐狸傲娇的说再也不理他了,小狐狸赌气的不看他一眼……
无数画面中,唯独没有这一幕。
明亮整洁的病房中,眉眼精致若画的少年,依恋的揽着男人的脖子,温顺的将脑袋半倚在男人的颈窝边,而男人也那么自然的揽着少年,眸眼浅垂,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正与怀中人说着话。
窗外阳光正好,浅柔的阳光斜洒入内,照在俩人身上,这幕美的令旁人不忍打扰半分。
这般的恬静,这般的美好,却在被印入封泽眼帘的那个瞬间,化为了烈焰的滔滔。
这刹,一种所有物被觊觎的暴怒席卷了封泽所有的理智,令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眼前画面的怪异感,忘却了这里是医院。
愤怒中的他,整个人就若一柄于沉睡中突然醒来出鞘的利剑,透着冰封千尺的寒与□□裸的杀意,促然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放开他!!!”
突如其来的暴喝将病房中正絮絮叨叨说着话的俩人同时惊回过了头。
被惊吓到的褚景然,本能的收紧了揽着男人脖子的手,侧着被吓到瞪大的眼睛,望向了病房门前的封泽。
若说方才的封泽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凶刀,那么在褚景然眸露惊惧望过来的瞬间,那这把凶刀上的戾气就顷刻被收拢全部光华,若深渊下独能被阳光照拂到的那小片碧水清潭,眸眼中惟剩镌刻进骨的柔情与暖意。
他下意识的放柔了脸上的严肃与语调,对着不远看着他的人,轻唤道:“尾尾……。”
不同于往日少年听到这两字后眸眼不受控制大亮的一个度,或者扭过头傲娇的说不理你的小动作,不远那双干净的眸眼中没有半分动容。
不是玩笑,不是故作震静,是真真实实的陌生。
就若深渊下那潭碧水,幽不见底,折射不出任何多余的色彩。
没有波动,没有波澜,静静的,那种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最普通的陌生人。
一丝不落的看清了少年眸底所有情绪的封泽,这刻心颤到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他的尾尾……他的尾尾为什么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一定是尾尾生气了,这一个星期尾尾一定是受了委屈,尾尾现在一定是在跟他呕气,一定是……
就在封泽头脑无数自我安慰的念头剧烈翻滚之际,不远褚景然收回了注视着人的视线,侧过头,用着直白而迷惘的声调,对着身旁的男人问出了三个字。
“他是谁?”
他是谁???
直白而简洁的三个字,在安静的病房中回荡着,无尽的瑕白好似化为了一柄锋利的利剑,在这刹的瞬间,粉碎了封泽脑海中所有的自我安慰,粉碎了封泽曾经倚仗着的所有骄傲。
他的尾尾……他的尾尾竟然问。
他……是谁?
他是谁?
他封泽……是谁?
下一秒——!
“你对他做了什么?!!!”惊怒的咆哮满灌整间病房。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然而,世间还有一苦,短短一辈子中,你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抓住了世间最美的幸福,可直到某天,摊开手时却发现掌中不过抓住了一缕飘渺的梦。
曾经的记忆,曾经的画面,曾经的种种,不过是一场风吹即散的镜花水月。
这种苦,名幻。
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从相爱到相守,一直以来,封泽都那般坚定,那般不移的认为,他可以守着他,可以护着他样的小天地,他们真的可以幸福一辈子、
可是……所有的曾经,所有的美好,在这刻,被无情的实现通通击碎。
他的尾尾好像……
不记得他了。
看着不远少年紧揽着男人脖子不愿放手的画面,看着少年再次侧头,对着自己方向不自觉微拧的眉,觉察到少年眸中对自己升起的警惕及……厌恶。
厌恶。
呵,厌恶……
妖族对捉妖师,天生就应该厌恶的,不是么。
他们是敌人,天生的敌人,不能共生,不可共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疼?
分明最清楚这一点的自己,分明不是第一次被用这种眼神注视着的自己,那颗自诩强大的心,会……这么疼?
这感觉就像是被埋进肉中的刺,每一口微弱的呼吸,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带来的,都是自神经上点点蔓延开的痉挛与腕骨。
封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从来没有。
病房中安静的有些诡异,然而就在这安静的过份的此刻,忽的响起了一声突兀的轻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