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190)
告白。
众人心下微惊,都忍不住将视线移向了不远白衣若仙人的身上,这才发现,褚景然也蹙着眉。
褚景然:所以……这是打算光明正大的告白?
520号:不愧是主角,真会玩。
将手放于门背,自上萧玦感受到堂外静的过份的现状,眸含几分自嘲。
“……无数个练剑的白天与黑夜,我会下意识的抬手,总想抓住什么,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抓住的究竟是什么,直至……云梦泽林一行,我第一次看清了本心。”
雕花木门自里被推开,一身蓝衣气质沉稳的萧玦显现众人眸眼前。
看着不远处那风姿若仙之人,萧玦缓缓的跪了下来,双手撑地,抬着头定定的看着褚景然,一字一句艰难的道。
“师尊,弟子……心悦你。”
正文 205.如何套路一只正直主角19
一句话若惊雷而落, 堂中谏灵石一如往先, 莹白闪烁再无半点动静。
此乃, 肺腑真言!
堂外所有人被这一句话震惊在了原地, 妈蛋, 这哪里像是告白, 这踏马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告白啊!
褚景然:所以……我接下来该接什么话?
就在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突如其来一幕弄的还未回过神时,左玄之第一个开口了。
“好你个孽徒, 竟敢有欺师灭祖之念,我天衍宗岂能容你!”
话落,袖中长针袭出,朝不远跪于地上的萧玦心口而去, 显然是想一击取其性命。
跪在地上的萧玦不躲也不闪,眼神执拗的看着那眸无半点波澜的人。
师尊,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怎么办?
就在萧玦一动不动静待惩罚降临的那一刻,本是向着他心口而来的长针,忽的被一道插入的剑气打偏。
锵锵锵——
整整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被直直的钉在了谏堂的雕花大门之上, 轻颤着的银针嵌入木门近半指,若刚刚这一击真落于肉身之上, 不死也得落个重伤的结果。
出手的左玄之与在场所有人一惊, 蓦地侧头, 就见身处人群却一直安静没有说话的褚景然缓缓走出。
左玄之见此, 立刻喝道:“苏清望,到了现在难不成你还想包庇于他!”
褚景然脚步微滞半拍,侧过眸,看向了左玄之,那双眸平静到诡异,莫名的让在场所有人觉得有些很冷。
不同于往日的淡漠,那更像是一种能洞穿灵魂的温度。
然不待他们深想其他,那眸眼平静的人竟侧身向左玄之而去。
眸与眸的对视,毫不避让,众人只感头顶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就在所有人都防备着人手中长剑动静,想着人一旦出手,自己就立刻阻止俩人刀剑相向时,终于停在人面前的褚景然说话了。
“龙魂草还有三瓶玉髓液。”我赢了,东西还不给我,你难不成想赖账么?
众人:……
许是褚景然的话来的太过理所当然,竟让原本神经还处于极度紧绷的左玄之,在愣怔一刹后,直接气笑了。
“苏长老这是气糊涂了吧,他分明是说谎了。”
褚景然充分表现出一个现代商人的精明,抠字眼道:“我们赌的是人是否能完整走出来,并不是说谎与否。”
左玄之:……
众人:……
分明是赢了,却被输在抠字眼之上的左玄之气的直想吐血,可却因最强靠山大长老这会的闭关,不得不先按捺下这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东西交予了褚景然。
将东西收入了空间戒指中,褚景然挽手一个剑花朝人袭去,左玄之大惊,慌忙中狼狈的将之接下。
“我的徒弟,不需要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帮忙管教。”哪怕,他错的离谱。
简单的一句话掷地有声,褚景然半分不瞥狼狈的左玄之一眼,抬脚往跪在地上的萧玦而去。
看着步步而来的人,萧玦埋藏于眸底万千的复杂,在此刻交织成无比浓郁的情与眷,这就是他的师尊。
那个虽面若寒霜,但心底却分外柔软的师尊,那个无论何时,都义无所顾护于他身前的师尊,那个,他于心底喜欢了无数个白天与黑夜的师尊。
脚步站定,褚景然垂目看着面前已由瘦弱少年真正成长为男人的人,三息沉寂过后,似不想再多看人一眼,轻合上眸问道。
“你知道……这席话,意味着什么吗?”
萧玦紧攥着拳,红着溢着晶莹的目看着面前这个人,颤声道:“弟子……知晓。”
将所有苦涩与痛苦全部抑于心间,萧玦抬眼道:“可是,我想告诉你,想亲口……告诉你……苏清望……”
三字才起,原本闭目的褚景然蓦地睁眼,手中寒月蓦然一挽,在身后无悠惊骇的目光中,在左玄之心灾乐祸的目光中,在萧玦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无数人来不及阻止的目光中,一道剑气与凌厉寒月穿胸而过。
噗嗤——
淋漓的鲜血自寒月剑刃而下,剧痛自血流不止的手腕自腹部传来,而惨白着若纸的脸的萧玦,修为更是在场无数人惊骇的视线中极速后退。
金丹初期,筑基后期,筑基前期,练气十层,六层,二层,一层……
剑毁丹田,气碎腕韧,曾经数载修为,黑夜白天执剑而立,在这个瞬间,若镜面的一夕掉地,在嘭的一声脆响中,化为了彻底的镜花水月。
剧烈的疼痛扼制住萧玦的呼吸,让他看不清面前的这个人,他颤着血流不止彻底被断了再拿剑的右手,握上了那微显颤抖锋利的剑刃。
满手黏腻与满腔的鲜血与全身的无力昭示着他此刻修为全废的事实,可即便这般,他还的视线却还是死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像是想将他的所有细微刻进灵魂之中。
萧玦懂,这人不想他说,恪守礼法的他不想他再说第二次,他认为那是错的,而他错一次,就够了。
可是,哪怕那是错的,他想告诉这个人,想告诉他。
“苏……清望……我……喜欢你。”
喜欢你。
情不知何起,也不知何终。
许是当初的第一眼,画面太过神圣,让我将你记在心里不敢亵渎,许是你抬脚的那步,挡下的不仅是攻击,更是来自整个世界的危险,许是那句话太过悦耳,让他不断萦绕在我的梦中,不敢忘记分厘分毫。
潜意识中,我不愿,不想,不敢打破现状,所以,无数个晨起日落,我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摸不清,不知那块缺的是什么,不知无数次你身影在我面前散尽时,我想抓住的到底是什么。
我以为,我可以这么安静的看着你一辈子,可是我发现了像不行。
苏清望,为什么……你是我的师尊呢?
如果你不是,如果你不是……我是否能够于正大光明中,于人前众人眼下,道出这句话。
苏清望,我喜欢你。
源源不断的鲜血自萧玦唇中涌出,颗颗砸落于面前青石地面之上,几息间就汇集出一条延绵的血路,像是无声的渲染着这本应甜蜜幸福的字眼。
褚景然眸眼敛于阴影中,让在场所有人窥不清半分半毫,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那只紧握着寒月的手在抖。
无悠见到这般,眸中落满复杂的不忍,刚想开口,忽听微颤声音传来,“自今日起……你萧玦不再是我天衍弟子,与我苏清望彻底……师断……恩绝。”
长剑拔出,艳红若花的暗在空中绽放,没有支撑的萧玦倒在了地上,视线中是那人染上暗色的袍,一缕血色如同绽放在雪地的腊梅。
他想抬手,帮那人拭拭那上的血渍,他很早就知道,那人最不喜欢污染身,可是,这刻的他却动不了一根手指,腕骨的疼,腹部的疼,无孔不入的痛几乎席卷了他全身。
就在这一片混沌中的不清中,萧玦忽的见面前那从未弯过膝的人,直直的跪了下来,紧接着,泛着颤的声音自他敛目的五官下传来。
“弟子苏清望……愿以长老之位……换……无底渊之刑……愿宗主及在场众长老……准予。”
天衍宗规,亲传弟子,若行欺师灭祖之举,废修为,断腕韧,永世不得提剑,自宗谱划去名字的同时,降无底渊,受万年之罚,以儆效尤。
这条铁律,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包括萧玦。
可他还是违背了。
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地上的萧玦想说话,他想让那个人起来,他知道,于高傲的他来说,跪磕敌人,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又是多么践踏尊严的一件事,他费尽全力的张着唇,除了源源不断淌落的鲜血外,他却吐不出一个字。
泪与血的交织中,萧玦看到对面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每一次的抬起与落下,都像是磕在他的心尖之上,让他的灵魂都在疼,都在颤。
师尊……求你……不要。
三首磕完,褚景然跪于原地不语,核心长老之位换一个永世都不可能再入道的废人,左玄之自是不会不同意,毕竟对方助力少一位,于他们阵营有利无害,他原本还想多刁难几句,却在瞥到不远无悠的脸后选择了安份守己。
左玄之敢肯定,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话,无悠定会出手。
褪下了长老之位,褚景然站起了身,沉默的自空间戒指中拿出疗伤丹药喂给了地上之人后,在众目睽睽下带着人离开了。
正文 206.如何套路一只正直主角20
将整整近一瓶的玉髓液悉数倒于木桶水中后, 褚景然转身将浑身染血的人小心翼翼的放于桶中, 就见才入水, 那原本的碧色清水立刻被血色同化, 化为淋漓的暗红。
所见这般, 褚景然手指微紧, 看着面前这张狼狈不堪的脸沉默了。
无人的涉足,无人的窥探, 自然没有人看到,这刻褚景然看着人的目光很复杂。
抛开所有的思绪,抛开所有的负担,抛开世界中人设的伪装, 露出的是真正属于褚景然的复杂。
整个世界的走向都如往先无数个小世界般,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掌控之中,没有半分偏移,没有半分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