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医生笑着说:“好在是意定监护人。”
池小池的意定监护人就是他的经纪人,换了一任又一任,直到Lucas交班给娄影,才算是终于尘埃落定。
娄影呼出一口气,下意识侧身去摸身旁的被子。
被子是冷的,空的。
他脑中轰鸣了一声。
在一片天崩地裂间,他的表情完全跟不上心脏的抽痛。
他表情木然地抚着被子,迷失在了梦和现实的边缘间。
门厅那边忽然轻轻响了一声。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重新唤回了娄影的神智。
他翻身从床上站起,却因为左脚的麻痹感踉跄了一下,往前冲了两步,才扶着门框,勉强站稳脚步。
他一脚踏了出去。
要不是为了好看,池小池出去是不喜欢戴帽子的,他的耳朵冻得通红,睫毛和鬓角落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嘴唇也微微泛着白。
因为下午的时候偷吃了两个冰激凌,他胃疼。
他本来想回一趟主神空间,但想到昨天娄哥批发冰激凌回来时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贪凉,怕修复记录被他看到,就打算去买两个一模一样的冰激凌补充库存,顺便买一点便宜的止痛药。
结果,他含着一口水一口药,提着两个冰激凌,和从卧室里出来的娄影撞了个面对面。
人赃并获。
眼见躲不过去了,他鼓着腮帮子,先把药咽下去了,厚着脸皮一笑:“哥,有点胃疼。”
娄账听了他的话,却像是力不能支的样子,向前两步,头低垂下来,枕靠在了池小池的肩膀上。
池小池吓了一跳,抱住了娄影的肩膀,有些无措地给他顺毛:“娄哥,大不了以后我不偷吃冰激凌就是了,我都买了还给你了,你……”
说到这里,池小池身体一僵。
愣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没哭吧?”
半晌后,娄影直起腰来,松开了因为拥抱用力过猛有些发抖的手臂。
他神色如常:“没事,只是想你了。”
池小池知道情况不对,但娄影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逼问。
他夸张地“哇”了一声:“我才出去半个小时,你就想我了啊。”
娄影点头,摸着他扎在脑后的小辫子:“等你的时候,都在想你。”
他只等了他半个小时而已。
池小池等了他这么多年,十二年,等到他长大,等到他几乎变老。
还好,他们都等到了对方。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311章 微博番外·拆盲盒啦(严元衡X时停云)
(一)
初夏的阳光最是困人,时有微凉送阴,更是催人欲眠。
少年帝王喜静,独自批改奏章时,不喜有人在侧走动打扰。
侍书的小太监便乐得偷闲,守在书房外,每隔两刻钟,便去换一次茶,研一回墨。
谁想绿荫昼静,凉风阴阴,他竟然睡了过去,直到被老太监用坚硬的扇侧照着脑袋猛磕了一下,才惊醒过来。
老太监用目光和神情让他吃了一顿无声的痛骂。
小太监落了一身冷汗,揉揉鼓起了一个大包的脑袋,急忙整顿仪容,堆出笑脸,匆匆从侧门入内,却也误了小半盏茶的功夫。
茶碗已空,砚台半涸。
严元衡坐在书桌前,脊背挺直,单手执笔,并不看那小太监半眼。
帝王心思最难揣度,更何况他们这位小皇帝,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
小太监悄悄冒着汗珠,小步凑上前去,更换茶盏,又要绕到桌侧,伸手去拿墨锭。
少年帝王忽然开口:“这里不需你,出去罢。”
小太监诺诺推去,出得南书房时,已是大汗淋漓,眼泪汪汪,又被老太监揪了一顿耳朵,哭丧着脸自去领罚不提。
待小太监走后,严元衡紧绷的身体才略略放松了些。
他无声地挪动了柔软的大椅,低下头去,恰好和半蹲在书桌下的时停云灿烂的笑脸对望。幸亏桌子上覆有玄色桌布,挡住了大半张桌沁
如果刚才小太监绕到桌前磨墨,定然会发现桌下乾坤。
严元衡蹲下身来,口吻间尽是无奈:“胡闹。”
时停云冲他笑。
疏朗又坦荡的笑颜,让他不觉软了心肠。
严元衡:“你是怎样来的?”
时停云是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
谁也不晓得他是怎么穿过外间重重太监宫女的看守,悄悄潜入这南书房中的。
被人无声无息近身,本是帝王大忌。
可这所谓的祖宗大忌,在严元衡这里统统不作数。
严元衡一见时停云,心里便只有他了,哪里还容得下旁的情绪。
只是这情话过于旖旎,以严元衡的性子,他断断说不出口。
时停云乍然出现,严元衡本想去拉他的手,耳闻得外面小太监步履轻快而来,急忙冲他丢了个眼神。
他不在乎,不代表外面的太监们不会对他的突然出现多心多舌,出外毁谤。
更何况,时停云一身异域的奇装异服,大喇喇出现在此处,于礼数上是万万不合。
时停云便乖觉地藏了起来,笑嘻嘻地望着他家小皇上面无表情地应付着小太监,自己手痒,又去偷偷抓握他的小腿。
严元衡果然肌肉一时紧绷,用另一只脚轻轻碰他的脚尖。
………不可放肆。
恰好那小太监又要绕前来磨墨,严元衡急忙出言阻止。
在那小太监耳里,皇上与往常冷淡无二。
时停云却暗笑不已。元衡又紧张了。
送走小太监,严元衡果然又来兴师问罪。
时停云是一点也不怕的,半跪在桌下,冲他轻轻招手:“你过来点,我告诉你我是怎么进来的。”
严元衡未动。
时停云又招呼他:“嗳。”
严元衡其实早就料想到他会做什么,先自红了一张冷脸,叹息一声,探身欺近。
时停云在他的唇间吧唧亲了一口,响亮又干能。
严元衡勉强庄严了神色,装作很见过世面一样,冷静点评道:“又是这样。我早便知道。”……当然,一张俊秀的面庞早已红透了。
时停云跃出,怀里还抱了个形容怪异的箱子。他这一身衣裳形制怪异,严元衡见所未见,却极衬他身段,把他衬得腰细腿长,但严元衡向来自律,不容放任自己多窥美色,便垂下了目光。时停云大大方方从他桌下爬出,抱着箱子坐在丛丛奏折之间,大胆地拔去他的发钗,卸去他的冕旒,把自己的鸭舌帽扣了上去。
青年长发披散而下,平白减了几分疏离冷淡之意。
严元衡也不想再说他胡闹,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小箱子,便问:“朋友所赠?”
时停云一点头。
严元衡一脸淡然地分享他生活中的趣事:“我的砚台不见了。”
时停云心虚地背过身去,咳嗽一声。
严元衡:“……最后还是找了旧的那块暂用。”
时停云抵赖不过,老实承认:“我拿的。”
严元衡也不意外:“你若要,跟我说便是,倒把彭涂惊到了。”
彭涂就是那位老太监,侍奉皇室多年,向来没有行差踏错过分毫,今日以为行事不慎,弄丢了皇上的爱砚,受惊不小,噤若寒蝉。
若不是他自己也做了错事,断不会对那在外头打盹的小太监如此优容。
时停云爽快道:“好啦,我知错了。”
严元衡拉着他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在宽大的椅子上并排坐下:“不是说赠砚不好,那毕竟是我用过的,你想要,我去找新的给你。”
见时停云笑眯眯的,严元衡猜到,他就是想拿自己在用的砚台,好看自己的惊讶模样。
……唉。
他也不再说教,转而问道:“那箱子里是什么?”
时停云耸肩:“不知道啊。我朋友说是让我们一起拆开来看。”
箱子打开,里面是12连的纸包礼盒,颜色大小不一,箱内还额外放了一个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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