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47)
他想:假如碧泽能坦荡荡以蛇妖、以男子的身份与他婚好……
松霖向碧泽伸手,掌心向上。
他想:这世俗不容同性相爱,断袖或磨镜……总归不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碧泽便不管来扶他的人,径直向松霖走去。
他想:幸而这蛇妖愿为他矫饰成女子,在世俗里得人祝愿,缔结婚约。
碧泽伸手,放在松霖掌心。
松霖接住了,接住他经年贪恋;握紧了,握紧他此生不渝。
两人相握,又十指相扣。
他想:即使如此,但愿这人间有一天,能容得同性婚好,能容得异族相爱,叫他的蛇妖不受半点委屈,能不加掩饰,坦坦荡荡地和他在阳光下牵手拥抱。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赤绳系定,白首同心。
庆今朝珠联璧合,桂馥兰馨,结双姓之好。
咏来日海枯石烂,地久天长,成鸳侣佳话。
此证。
这是松霖亲手所书的婚书,递到碧泽手上。
入夜,来往宾客散尽,只余两人,在卧房,一坐一站。
玄色礼服,是碧泽脊背鳞片的颜色,明黄烛火映得碧泽冷白的皮肤都起了些暖色。蛇妖堪称端庄地,穿着一身女子的喜服,坐在喜床上,抬眼看他。如此不合宜,又那么相衬。
松霖轻轻地用指尖碰他脸颊,点在他红色的嘴唇上:“可以了,不用再保持女子形貌。”
松霖心动难以忍受,弯腰克制地吻了吻碧泽嘴唇,沾染了一点红色口脂:“变回来吧,我想你了。”
“嗯。”碧泽牵着松霖的手放在了腰带上。喜服繁复,碧泽并不会解,“帮我脱。”
明明已经做过那么多次,松霖解碧泽喜服时竟紧张羞赧如第一次。
碧泽握住他的腕子:“紧张什么?”碧泽手掌往上滑动,在宽大衣袖下,一寸寸往上抚摸松霖手臂内侧肌肤,带起了一串细微颤栗。
“娶你怎么不紧张。”松霖喟叹,掀开碧泽外袍衣襟,开始解中衣。
碧泽握着松霖手臂,另一手放在松霖后颈,把他按下来亲。
碧泽抱着松霖躺倒在床上,珠钗环佩叮当作响,清脆入耳。碧泽发髻松散,步摇落在大红被单上,闪烁光泽。
两人热切地亲吻,分开时松霖笑着说:“桃子味的。”
“什么?”
“你的口脂。”松霖说着,点点他嘴角晕开的红色,再次吻上去,“我再尝尝。”
碧泽翻身压在他身上,直起身,脱下里衣,舒展骨骼,变成松霖熟悉的男人模样,随即倾身继续一个未完的亲吻。
“好吃吗?”碧泽低声笑着,冷翡翠的双眼里春水融融,化成一片碧绿湖泊,松霖于是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与那摇曳芦苇,水鸟翅尖划出的层层涟漪。
“好吃啊。”松霖呵气,笑倒在床上,笑弯了眼睛,粉红舌尖探出唇瓣,“要不要来尝尝?”
松霖躺在石榴红的床上与碧泽翻云覆雨,被翻红浪,春情浓浓艳色无边。
夜雪未停,窗外还在静悄悄,轻飘飘地落雪,窗棱上铺了厚厚一层白雪,轻盈柔软,像铺了层花瓣。
而室内烧着明亮的烛火,燃着炭,温暖如春,床上人声声动情,帷幔晃荡,真正是满室春情啊!
帐中但有心上美人,何妨拨雪寻春,烧灯续昼,叫那冬雪也化春花,黑夜亮过白昼。
且快活、且快活!一室风月,两颗真心,满腔深情,不必再提!
第80章 生活片段之四
某一天
樵夫以前是猎户,做了樵夫也一时改不了追兔子的习惯。
一时追到了陌生山林,也没打记号认路,兔子也追丢了,还在山里迷了路。
隐约听见水流声,原是一条溪泉穿林而过。樵夫顺着溪流走,远远地——撞见两个男人,在野合。
密匝匝的树林豁然开朗,一小片平坦。
天光毫不吝啬地倾洒于青年洁白如玉的脊背。
青年站在水里,上身趴在岸边,锦缎一样的长发铺散。溪水刚好及他大腿根,露出正被粗大阳物操干着的,红艳艳的后穴。
男人站在水里挺腰,水波荡漾,被带起拍打青年的臀。
青年腰窝里盛了两汪水,晃着,荡着,倒映出男人的眉眼,也倒映出天光云影。
青年难耐地抓紧地上的草叶,一朵蒲公英被他攥在掌心汁水横流。
男人倾身扣住青年的手掌,两人十指相握。男人每操干一下,青年就喘息着紧抓他手背。男人进得深,青年好像受不住了,眼尾带着红,仰起一段优美脖颈,像盛开过分的山茶。
青年真是受不住了,可男人还没结束。
青年回头,用天生冷艳,却盛满春情的眼看男人。男人俯身含住青年花瓣一样的嘴唇,两个人像交颈的天鹅,肆无忌惮地在光天化日,密林深处吻得忘情。
男人应该是射了,拔出阳物。青年后穴一时合不拢,翕张着,流出男人刚刚射进去的白浊。青年浑身水淋淋的,像一尾慵懒的鲛人。
青年翻了个身,坐在岸边,匀称而纤美的小腿浸在水里,脚踝脚趾也浑然天成的精致。像浸了块玉。
男人的性器伏在胯间的黑丛林里,像埋伏在灌木丛中伺机捕获猎物的猛虎。男人露个侧面,鼻梁高挺,嘴唇薄得锋利。
两人面对面环抱住彼此,青年双腿搭在男人腰上,慢悠悠地接吻。男人也吻青年的耳朵和颈侧。青年抚摸男人的脊背,一寸寸摸他的脊椎骨。
吻着,男人的阳物慢慢抬头,插进青年的后穴。蓄势待发的猛虎捕获了它的猎物,慢慢享用。
“那个人类还没走。”
“唔!碧泽!好碧泽,不管他……慢一点好不好?”
碧泽依言缓了缓:
“想变成蛇。”
“哈……”松霖从鼻子里喘出,“又没有不许你变。”
男人下半身长出鳞片,两条腿变成一根粗壮的蛇尾,鳞片一直爬到腰间,背上大半都是鳞片,青紫色的,闪着光。
樵夫大骇,原来自己竟撞见了蛇妖野合。再看那个青年,却仍是人模样。
长蛇缠在青年身上,青年被带着倒在草地上,腿间夹着蛇尾,闭不拢。
樵夫冷汗淋漓。那青年大概是被蛇妖施了妖法,拐来深山中,受蛇妖欺辱,张着腿和妖精交合。现在蛇妖吸过了精气,要把人吃掉。
青年被蛇尾勾着,腿张大了些,腿心赫然一根肉色的性器在后穴进出,还有一根蛇茎插不进去,露在外面,随着抽插动作拍打青年雪白的臀。
大蛇绕在青年脖颈上,微微收紧。青年呼吸不畅,不得不张开嘴,蛇头对着青年秾丽面孔,探出蛇信伸到青年嘴里。
青年被绞缠着,任由蛇信在嘴里搅弄,嘴合不拢,口水沿着嘴角流出。青年双腿也被操干得大敞着合不拢,身上已经出现勒痕,像一个俘虏,一个无力反抗的猎物,被捕食者随心所欲亵玩,最后才吃进肚里。
樵夫眼睁睁看着青年被大蛇亵玩,蛇茎在青年股间进进出出,带出了上一次射进去的精液,在腿间淋漓脏污。
樵夫腿都吓得打颤。退了几步,一下转身跑了。
“跑了。”大蛇告诉青年。
青年半眯着眼,满脸绯红,舌头和蛇信缠绵。
大蛇在松霖颈上松开了些,让他能自如地说话。松霖舔了舔蛇吻,被蛇茎顶到敏感点,叫了一声。
“碧泽,哈……我不行了,要射了。”
青年脚趾绷紧,抱住大蛇。大蛇的鳞片细密地刮蹭在他的阳物上,后穴也快活得过分。青年终于忍不住射在了大蛇鳞片上,青紫的鳞片沾沾白浊,荒淫靡丽。
高潮后的穴一收一缩,含得紧。大蛇肆意抽插百来下,又一次射到青年穴里,太多了,后穴留不住,不停往外流。
青年失了神,只在蛇信伸到嘴边时,下意识含进嘴里。好一会儿,他才渐渐缓过来。
松霖发觉后穴里还有硬物,低头去看,原来是碧泽拿蛇尾堵着后穴,不肯让精液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