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租的这间小屋子全是木头搭建,临着水的吊脚楼,脚踩在木地板上走路时,脚步声特别清楚。
所以我知道赵煜风就站在屋外廊檐下,窗边的位置,他的脚步声到这就停住了。
“是你要找护卫,贪图……便宜,选的我,二……主子,我没拦着你,这次真的没想过要拦你,我就想你开心,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我再不强迫你欺负你,跟了你这一个月,我也日日守着主仆规矩,把你当成我的主子,尊敬你,不曾动过你……你若真的觉得在大雍过得不开心,我,我送你回京……”
赵煜风的声音混着雨声传了进来,接着脚步声响起,渐渐变小,这次是真走了。
感觉像是生气了,直到天黑点灯,也没回来。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赵煜风却还不回来给我做饭。
他生气了,他要造反了,简直是欠收拾,我今天非得让他知道知道现在谁是主子谁是奴!
我从床上迅速翻身坐起,穿上鞋,拿了把纸伞出门上街找他去。
这是个很小的水乡小镇,叫余镇,临水建镇,整个镇子上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主街,走完这条街也就逛完了这个镇,我撑着伞在雨里走过青石板街,左看右看,果然在一家我们常来买菜的饭馆里看见了他。
他坐在靠江的窗边位置,桌上摆着一个酒坛一个碗,脸上红红的。
我看着这一幕简直头皮发麻:妈的他又跑出来喝酒!!
这狗东西出门伞也没带,身上袍子还淋湿了。
我收伞进去,先跟正温酒的胖掌柜打招呼:“掌柜的,我兄长来你这儿喝酒,也不给上个下酒菜?”
“哟,谢公子。”掌柜笑眯眯,湿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冯公子他没吩咐说上菜呢,给他上点儿什么菜?旋炙猪皮肉、煎肝、撺肉羹、蹄子清羹、羊肉馒头、鹅鸭排蒸……”
我摸了摸身上,才发现两袖空空,只要腰带里掖着五个铜板。
我:“上……一碟花生米吧,他喜欢吃花生米。”
胖掌柜脸上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僵硬,然后强装热情地从陶罐里倒出来一碟子炒花生米递给我。
我端着花生米朝赵煜风走过去,碟子朝桌上一放,在他对面坐下:“喝酒不吃菜,醉死你。”
赵煜风抬眼扫了我一下,然后一脸冷漠,转头对着窗外看雨去了,一手端起酒碗,又喝了大半碗。
我:“你吃点儿花生米。”
赵煜风:“我不吃。”
我:“你不听话。”
赵煜风:“对,我不听话。”又咕咚喝了口酒。
看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我心脏都快停跳了,心想必须及时阻止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喝了!”我伸手抢他酒坛,他却动作更快一步把酒坛子抓了过去,一下又灌了半坛子进去。
掌柜这时过来了,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两位公子,家里来人说有急事要我回去,这就要打烊了,我包了两包下酒菜,二位带回去吃?”
“听见没有?”我坐过去赵煜风那边,劝他,“人家要打烊了,你回不回去?”
赵煜风完全不配合:“我不回去,我今晚在这儿睡。”说完就真的趴在了桌子上。
掌柜一脸为难:“这,这……”
这下着雨的天,把他扔在外边不管,喝得又这醉醺醺,长得又这俊生生,指不定会被哪个歹人捡回家去。
我没办法,只得使出百试百灵的必杀技,横竖他喝醉酒了第二天一醒什么也不记得,拽拽他袖子,在他耳边咬牙道:“夫君,回家了。”
下一刻,赵煜风腾地便起身了,严肃着一张脸,从袖子里摸出酒钱扔桌上,步履潇洒地离开了饭馆,站在门口檐下等我。
我提着两个油纸包,拿起伞,出门撑开。
赵煜风接过我手里的伞,沉默地我和并肩往回走。
“你袍子都湿了。”赵煜风忽然停下脚步出声道。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只有下摆溅上了些雨水而已:“就一点儿,没关系。”
赵煜风却拧着眉:“这是新做的袍子,靴子也是新的,湿了吗?”
靴子底确实湿了,我没说话。
赵煜风把伞塞我手里,继而稍稍躬身,在大街之上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往回去的路走。
“我自己能走!”我登时就惊了,幸好雨天街上没什么人,现在天色又暗了,应当看得不甚清楚。
赵煜风步履稳健,正经道:“你这衣裳贵,沾了雨水不好。”
然而衣裳还是沾湿了,过了桥之后,雨势陡然变大,我手上没抓稳,又一阵风刮过来,伞被刮下了桥去,两个人登时淋成了落汤鸡。
赵煜风拔腿一路快跑回了小木屋,一进门就把我扒了,扔了张毯子给我,接着麻利地把灶上热水拎下来,倒进浴桶里。
我怕会风寒,等他掺好冷水,试了试温度,踩着小凳子进浴桶里去泡着了。
平时我洗澡赵煜风会出去回避一下,但今晚他直接把自己脱了个干净,也进了浴桶里来泡着。
我浑身霎时绷紧,想开口叫他出去,又想若不及时洗个热水澡,也许他会染上风寒也不一定,便忍住了。
我紧紧盯着正闭上眼睛舒服地靠在桶沿上的赵煜风,内心祈祷他今晚不会发酒疯,如果他一定要发酒疯,希望不会像前几次喝醉那样。
前几次……一旦想起,那些画面便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赵煜风嘴上说他把我当主子,尊敬我,然而事实是,每次他心情不好喝醉了酒,那天晚上就会兽性大发抓着我胡来,可到了第二天醒来,他酒醒了,又会把昨天晚上的事全忘个干净,是以在他看来,他非常的正人君子,一个月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其实,其实他要真的又发酒疯,我如此心理素质高的人,倒也还能忍受,只是花样别太多了……当然,像我这么心理素质高,一点点的花样还是能够忍受的……
正回味着,赵煜风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纯粹而认真地问我,像是一个好学的宝宝向他的老师提问:“洲儿,浴桶里能普雷么?”
我后背瞬间一阵电流乱蹿,麻麻的,心想完了他要发疯了,而且他还想在浴桶里疯。
“不成,”我摇头,“没有这种普雷,真的,我们那儿没人这样做,你也不要这样,很奇怪的。”
赵煜风很好哄的相信了,点点头,起身出去,擦干了身子。
我也出去了,赵煜风展开浴巾把我一包抱上了床去,又把帐子放了下来,然后坐在床上抱着我,神经兮兮地盯着我看,一双眼睛幽黑的。
“你,你醉了吗?”我忐忑地问他。
“没有。”赵煜风脸上红红的,而后低头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用那种仿佛官方盖章一般的口吻评价道,“我家洲儿嘴巴真软。”
这分明就是醉了,我紧抓着浴巾,心情很复杂很纠结。
接着赵煜风又亲了我几口,又亲了亲我耳垂,我挣扎了一下,发现很难挣脱掉,于是放弃了。
不是我没反抗,确实是他胳膊箍得我很紧,他力气很大,我挣不开,真的。
下一刻,赵煜风忽然毫无预兆地松开我,起身下床去了。
我:“………………”
“你,你干什么去……”我问他。
赵煜风没回答,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捆红色绸绳,又回到床上来。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赵煜风还是没回答,接着一指点了我的穴。
卧槽他有病吧,还有人他妈的玩点穴play的吗?我都不能动了,这有什么好玩的啊?!
“把穴解了,你疯了?这有什么意思?”
“嘘——”赵煜风用一块布把我眼睛蒙上了,“洲儿,夫君让你快活。”
我咽了咽口水,黑暗放大了我的其他感官,我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微声音,接着,我的手被他反剪到身后,手腕被丝滑的绸绳捆住了,接着浴巾滑了下去,绸绳绕在我身上,交错,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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