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风身体整个一僵,接着回过神来,双手试探般在我身上控制着力道地揉搓,我毫无反抗,甚至故意朝他身体贴去,再然后他也翻了个身,把我给压住了,解我衣服,但没动裤子。
接着他又喘着粗气,却很轻地在我脖子上肩上亲吻,如他所说,是添不上痕迹的那种吻。
我躺着不动独自忍受,觉得有必要的时候稍一回应他,回吻他,或者捏捏他的胸肌玩儿,他便越发炽热,但却始终控制着自己没有做像那天晚上那样过分的事。
“皇上……床上有什么东西?”
我注意力突然被一个抵在我大腿上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不管什么时候,身上被硌着,总是不舒服的。
赵煜风喘气:“……什么东西?”
“一个半软不硬的东西……”我道,“您感觉到了吗?是什么?拿走好不好,硌着奴才腿不舒服……”
赵煜风一愣,手摸到我腿上去找我说的那个东西,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手忽然停在那个东西那里了。
是很奇怪的东西吗?怎么他好像挺震惊似的?
好奇心上来了,我也伸手去摸。
不想赵煜风却突然身体朝后一退,把那东西也拿走了。
“什么东西……”我看着他震惊而复杂的表情,越发好奇了,“奴才能瞧瞧不?”
赵煜风喉结滑动,一脸紧张,忽然问:“你是不是……弄了什么药在身上?”
“???”我弄了药在身上吗?还是说给吴贵宝煎药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药味?
我抬起胳膊闻闻自己,却并没有闻出什么奇怪气味来。
“奴才没有啊。”我道。
赵煜风转过头来看着我,慢慢朝我挪过来,严肃地审视我,脸色却通红仿佛在害羞或者生气什么。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他头继续靠近,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复又退开,看着我脸,连耳根也红了,语气里似乎压抑着激动道:“……朕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我皱眉,感觉不明白。
第74章 二宝哥?这是哪里?
赵煜风最好说话的时候,就是在床上的时候。
他喝了酒,我也喝了酒,他醉得纵容,我醉得胆大,那一吻之后赵煜风没再有什么动作,仿佛沉浸在某种震撼情绪里头。
我便自己主动蹭进他怀里去,枕着他的胳膊。
我以为他会高兴,对我的主动很喜欢,不想他却忽然叹出一口气来,带着醉意的脸上卸下了威严的天子面具,捏住我鼻子道:“你这奴才一定对朕没有这种感觉。”
我:“???”什么感觉啊?
赵煜风捏住不放。
我:“……”
“奴才现在有……不能出气的感觉……”我不想张着嘴呼吸,那看起来也太傻,像条鱼似的。
赵煜风好说话地松开了我鼻子,然后改捏我的耳垂玩儿。
我感觉出来今晚帐里气氛此时最佳,酝酿一会儿,小声道:“皇上,那案子……有没有可能,是审错了呢?”
一边说,我一边偷偷瞄赵煜风脸色,生怕他突然又发怒。
大概酒精使他迟钝,听完我的问题过了至少两秒,他表情才有变化,嘴角原本亲和的弧度逐渐僵住,他开始不高兴了,但他似乎忍住了情绪,至少开口说话时语气仍是温和的:“怎么又提此事?同朕躺一张床上的时候,不提旁的人,不提床榻之外的事,成么?”
这怎么成?不是为了那旁的人旁的事,我今晚也不会躺在这儿,连提也不让提吗?
我静了静,心里劝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然而忍过头之后,却是爆发,毫无遮掩道:“吴贵宝他相信案子查清楚之后他会得到公道,他觉着您是天,是大雍的明君,可他如今受尽折辱躺在那儿昏迷不醒……”
“你以为他因着什么还有命躺在那儿昏迷不醒?”赵煜风打断我,“朕已经替你留了那奴才一命,你若不想要,朕也可以收回来。”
我登时一怔,难以接受:“难道他竟是该去死的么?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该去死?他犯了你们大雍那条律法该去死?”
赵煜风转开了眼,看着帐顶,不回应。
“皇上,”我放软声音,轻轻摇他,“案子重审行吗?若没有公道还给他,他醒来之后,要如何面对?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您是天子,他是您的子民,您能给他个公道吗?”
赵煜风道:“案子已经定了,这便是公道。”
我:“这不是,他是被污蔑的,他是被强|暴,不是主动苟合,该被惩罚的不是他,是成田军的那些人!您是皇帝!从您的手下也可以断出冤假错案来吗?!”
赵煜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而后道:“他是,他的床铺上,搜出来几百两银子还有一盒胭脂,他一个烧火的低等太监,哪儿来这么多银子?若是正经太监,又擦什么胭脂?”
我枕在他胳膊上,距离如此近,却感到对他陌生:“太监擦点儿胭脂,竟然也能被当做定罪的证据?”
我坐起身来,捡起中衣穿上,系带子,大概明白了这事求他不会有结果。
“二宝,”赵煜风也坐起来,拉住我手臂,略带怒意,“你干什么?”
“这床又睡不舒服了,心里硌得慌,回去睡。”我从他身上爬过去,坐在床沿上穿鞋。
“你还要朕怎样!”他抓着我手臂的手骤然用力捏紧了我。
我回头对上他视线:“他是你的子民。”
赵煜风皱眉:“他只是一个奴才。”
我沉默,闭口不言。
赵煜风又道:“你非得为了个奴才影响你我之间的……”
我接上:“主奴情意?”
赵煜风愣住,半晌不说话,我甩开他的手,捡起先前被他褪下的红袍,重新穿好,帽子戴上,冲赵煜风一行礼:“夜深了,请皇上保重龙体早点儿歇息,奴才告退。”
掀帘而出,夜风吹散我酒意,我步履不稳地朝回走,路旁有人以探究和揶揄眼光打量我。
“咱家也是你们能瞎打量的?!”我陡然怒了,厉声斥道。
偷瞄我的两个灰衣太监立马慌了,站在原地头低得要坠下来一般给我道歉赔罪,我看着他们卑微惧怕的姿态,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怪异感觉,没搭理他们,转身回了管公公帐子里。
“回来了?”管公公睡觉浅,我一进去他就醒了,披着外衣起身来看我,摸摸我肩膀和胳膊,一脸担忧道,“皇上没把你怎么着吧?你今晚是不是为了这小子才去的?你啊,就是喜欢找死,唉。”
“儿子没事。”我走到榻边看吴贵宝,他仍没醒,但烧已经退了。
“晚间我让于太医又来看过一遍,说身体没什么大碍。”
“可是怎么还不醒呢?”
管公公叹气:“太医说大抵是自己不愿醒,这小子命不好,十几岁的年纪,遭这种罪,大概是天也厌他,给他这样的命。”
我坐在榻边地上,看他的脸,那么乖巧不谙世事,我小声道:“贵宝,这个世界配不上你,你要不别回来了吧。”
管公公:“地上凉,傻坐着干什么?看也不能把他看醒,起来去床上睡觉。”
帐里吹了灯,我和管公公并肩躺在黑暗里。
“干爹,奴才是什么?”我问。
管公公沉默半晌,答:“奴才就是奴才。”
我:“奴才不是人么?”
管公公叹气:“奴才是主子的东西。”
又道:“奴才虽有受宠的时候,但不管主子给你再多东西,你和主子给你的东西,其实是一样的,但若你能聪明些,兴许能为自己挣个好前程,活得看着像个人,甚至像个主子。”
我闭上眼睛。
管公公又道:“干爹知道你并不愿意承受圣上宠爱,但你已是深宫里,命最好的奴才之一了,你知道咱家爬上司礼监掌印这位子,有过多少回殊死拼搏死里逃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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