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湉闷声一笑:“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就是个孤狼吗?跟谁都不亲。”
“你!”秦曜想反驳,却又觉着自己那会儿的确算不上友好,便也没理开口了。
虽然稍稍不满,可秦曜还是当宝贝收下了,一边又说:“压祟钱今年就算了,以后可不准再给我留,我早都不收了。”
“是是是。”唐湉笑眯眯的点头。
秦曜注意到簸箕里还剩了最后一个,不解的问:“还有一个是留给谁的?”
唐湉低头,看着那孤独躺着的唯一一个荷包,深深地叹息着回道:“本来是要给华阳的,可惜他没有来。”
秦曜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没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唐湉收拾了下心情,想着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对秦耀说:“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你随我来。”
“还有东西?”秦曜跟了过去,“难道又是压祟钱?”
“去了你就知道了。”唐湉神神秘秘的说着。
他最近一直都这么神神叨叨秦曜都习惯了,却也听话的跟着,两人出了太清殿后一路北走,身边没有带任何宫人,反正有秦曜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他。
秦曜被带着来到了太清殿北边的一个院子,这地方原先是伶人的住所,后来被唐湉遣散了,因此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门被打开,秦曜跟着唐湉走进去。院子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老银杏树,属下放了张石桌,桌上摆着一个长长的木匣。
唐湉拉着他的手坐到石桌前,对他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打开看看。”
秦曜于是听话的抬手掀开盖子往里看,顿时就愣住了。
良久,他慢慢地伸手进去,把那杆通身漆黑的长枪拿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回手随意转了个枪花,枪头在半空中划开一个极漂亮的圆弧,带着点风声,说不出的动听。
武人都爱自己的兵器,秦曜更是如此。
他此生酷爱长枪,也使得最顺手,眼下有一把这么好看的长枪在手,不舞两下都说不过去。
唐湉站在树下看着秦曜在雪地里挥舞着长枪,身姿矫健气势如虹,和上次舞剑的视觉效果很不一样,剑法玄妙精巧,可到底还是这种沉甸甸明晃晃的长枪更适合他。
明明就是一柄死物,但是它到了秦曜手里就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每招每式都像是人枪合一,就像是天生就是为了秦曜而生。
一式完毕,秦曜长长的吐纳后收势,拎着长枪过来,眼里充满了惊喜:“这是你从哪找来的?”
“可真是个好宝贝!”
唐湉见他喜欢,也悄悄地松口气,笑着回他:“是我特意请人给你特质的,算作你的生辰贺礼。”
“送给我的贺礼?”秦曜惊讶转头,“你竟然知道?”
唐湉哪好意思说自己也是被宝钿提了醒,轻咳一声道:“二十岁的生辰那么重要,我自然要给你准备个好的。”
“之前你同我说,你大哥送你的那杆枪折了,心中很是遗憾,我记在了心里。”
“这枪虽然不如你大哥的那把,但也是独一无二的,终究是我的一片心意。”
唐湉提前准备好的腹稿还没说完,忽然就被人一把拥住抱进怀里。
他愣愣的被秦曜紧紧地抱着,感受着来自他的激动,很久才回过神,抬手也回抱了过去,与他在这冰天雪地里长久的立着。
“我很喜欢。”秦曜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原来你爱我至此。”
唐湉的脸一下子炸红了,不知所措的说:“你个古代人能不能矜持点?爱不爱什么的,怎么说得那么自然?”
“为何不能说?”秦曜不肯撒开他,埋头在他脖颈处来回磨蹭,这是他最喜欢的亲密动作,非说唐湉身上有香气,任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咱们又不是偷|情,你未娶我未婚,难道还要藏着掖着?”
唐湉当然不是要藏着的意思,他现在也不想跟秦曜辩论这回事,他又不是个傻的,非要在这种浪漫的时候较劲。
再说秦曜说得也对,他本来……就爱着这个人。
虽然他明白的也许稍微迟钝了那么点。
秦曜没想到在他二十岁生辰这天会收到人生第二件最难忘的礼物,于是他下决心也要回馈一二。
————————
“所以,你回馈我的方式,就是、就是……”唐湉看着满床的画册,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秦曜一板正经的坐在床前,大摇大摆的占了唐湉寝室大床最舒适的位置,举着个画册严肃的说:“你快来同我一起学。”
唐湉羞耻的捂住脸,完全不懂这是什么奇葩的走向。
好好地大白天,秦曜得了礼物后喜不自胜,非说自己感动得五体投地,硬要给他一个回报,然后就把他拉回太清殿,遣了所有宫人出去,关了房门后就把赵奕搜刮来的春字打头的画册摆了一床,义正言辞的说要在塌上回报他。
唐湉看他那龙精虎猛的架势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摸上自己的尊臀,心说大约今天这一遭是真躲不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七十四
七十五
两人研究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 第二天唐湉就没能从床上下来。
罪魁祸首神清气爽,偶尔夹杂着片刻心虚的殷勤伺候,偏偏他长得又太好看, 所以唐湉这个受害者反而狠不下心对他凶。
饶是他脾气再好也想骂娘, 秦曜这厮是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他浑身皮子就没有一块好地,还怎么出去见人?
秦曜轻咳, 捧着一碗红豆粥过来, 任劳任怨的等着要喂他喝,他知道自己过分了,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唐湉瞪了他好几眼,怎么都不肯被他喂着喝粥,搞得像是他残废了一样。
一碗粥下肚, 唐湉舒坦了些, 秦曜又开始给他按摩身体,他是武将出身, 手下的劲道大,唐湉本来酸疼的身体在他的手下渐渐地舒展开, 也没有最初那么难受了。
虽然那难以启齿被使用了一晚上的地方还是疼。
外头又开始下雪,秦曜担心窗外进来的风会吹着唐湉, 起身过去把露出来的一丝缝也关闭严实, 屋里只有暖融融的炉子,一点都不冷。
今天是大年初二, 唐湉很不幸的只能在床上躺着度过, 也许是已经做了世上最亲密的事,他索性放开了, 大剌剌的翘着腿压在秦曜身上, 让他给自己按摩, 拿他当小厮使唤。
秦曜对他宠得很,指哪揉哪,没有半分怨言,眉眼间满是对唐湉的眷恋温柔,终于告别了童子身的秦曜一夜之间就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多了些只有已婚男子才有的稳重和责任感。
唐湉满眼是泪,因为这厮浑身散发出来的雄性魅力都是从自己身上一夜开发出来的,他是最大的牺牲品!
“怎么了,还难受?”秦曜看过来,手下力度又轻了些,问道:“这样好吗?”
唐湉发不出脾气,又做不来矫情的事,只好闷闷的点头。
屋里的炉火烧得通红,连碳火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响都能听见,秦曜拿不准唐湉是不是真的生气,便软声同他道歉:“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轻些。”
“我只是一时兴奋,以后再不敢了。”
这厮真是……
唐湉有气无力的吐槽他,这么快就开始想着下次了,感情腰快断了的人不是他。
“快闭嘴!”他翻了个白眼,“你再说下去,咱俩就要被狗绿江屏蔽了,炕上的事点到为止!”
秦曜但笑不语。
于是俩人的第一次就以唐湉在炕上躺了整整两天结束,等他能下地转悠的时候,已经是初四了。
这天天气晴好,昨夜雪就停了,外头的积雪足有三尺厚,一脚踩下去没过小腿,唐湉坐在廊下抱着手炉看雪发呆。
不一会儿华陵几个孩子来了,围在他身边吵嚷着要去御花园打雪仗,非得拉着唐湉一起去。
“皇叔一起去嘛!”容夕不依不饶,“这院子有什么可待的,走呀走呀!”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