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笑!还笑!我看你们是嫉妒。”
郑恩义一边打岔一边喝酒,酒到嘴里,两只眼色/欲朦胧,想起歌妓的销魂滋味,又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我这是妻娶的不贤,有个颜色多娇的妾,也纳不进去。”
“曹捕头真有那么厉害?”
郑恩义:“何止!曹氏也是个练家子,一手九节鞭甩的虎虎生风!若非如此,我何至于把秋心安置在原兄船上!都说人各有命,我和原兄都娶了官家女,原兄的妻子宋夫人就知书达礼,我那个却只会耍赖撒泼,想想真是……”
“可原兄也没说纳妾,你不是想纳妾么!女人都小心眼,我敢说,原兄纳妾的话,嫂子肯定也不高兴。”
骆家的小少爷骆菊生微一抱拳,正待发表看法,就被身旁一彪形大汉截住,“此言差矣!”
“我妹妹可不是曹氏那种不知轻重的大脚女,她早就想给原隋纳妾了,是原隋自己不愿意!这回好不容易原隋愿意,我妹可是不惜自降身份,去请那小兔子进门。临行前特意告诉我,等到了东洋,原隋还有喜欢的,甭管男子女子,她做主,让我一并给带回去!”
第18章 俏牡丹
“想不到嫂子竟有这般胸襟,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骆菊生一边笑一边向大汉赔罪,给大汉斟酒,大汉也不做作,端起杯一饮而尽,拿手背揩脸,豪气油然而生,让在座的一些纨绔子弟都为之一振,郑恩义的酒也醒了几分,抬眼望了望大汉,“这位是……”
原隋:“是宋岚,内子的兄弟,我大舅哥。”
郑恩义:“哦,是大舅哥啊,失敬失敬!原隋,怎么都不介绍!害得我还以为是你家护院,大舅哥也是,穿的忒朴素,你不说,我们都不知你是宋夫人的哥哥,不过也没听宋知府有儿子,这……”
“不是亲兄妹,我爹是宋大人的堂兄弟,不争气,没在清丰县闯出什么名堂,我一介武夫,脑子笨不适合干捕快,便投靠了妹夫。虽说关系稍微远了些,但我和小茗处的还是很好的,小茗也什么都跟我讲,就像原隋最近看上的,我妹可是亲自上门迎接!”宋岚虎声虎气地应道。
原隋被他这憨昏傻气搞的哭笑不得,本不欲将私事当谈资分享,架不住众兄弟起哄,便招了。
“看上了个小农民,打算领进门,刚好赶上出海,搁置了,玉茗说她来操持,我就扔给她了。她是个热心肠,这么多年夫妻确实也不曾拈酸吃醋过,你们别瞎编排,小心下次来她不给你们茶吃!”
“哈哈哈哈,当然!有大舅哥作证加当事人表态,我们哪还敢编排嫂子?且能让嫂子亲自去接,那位的排面可是够足的!真是个农民?”
“对啊,原兄的眼光多高诸位最了解,成亲十年,孩子都那么大了,愣是没见纳妾,之前还以为是嫂子管的严,现在看,是原兄自己没动心啊!今番动心,便是耕地的,也得是那片地上的西施!嘿嘿,农家好啊,农妇最有风味!干完活香汗淋漓的淌一身,两颗眼睛勾魂放电,都说千好万好不如村头土坡上一块布袄,千娇万娇不如小寡妇把媚眼抛,我猜,原兄这回八成是栽在小寡妇身上了!那小寡妇既荡又要脸皮,蹲在炕上和你拿乔,这要进了门,怕是妾都兜不住,以后要逼你立平妻了。”
郑恩义说着说着酒竟全醒了,还是那双狗祟的吊角眼,猥琐地一瞟一瞟,来回起着高调让原隋把他背地里暗合的小情人供出来。
骆菊生也听的津津有味,原隋在他们这些公子哥中属于最洁身自好的,平时流连风月,说是逢场作戏,他们作着作着都成了真,唯有原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今这活佛也沾染了颜色,有了俗心,岂能不让人怀疑,是谁那么厉害?
郑恩义半醒半醉的听不明,骆菊生可听的真真,宋岚说宋夫人请的是小兔子,不是啥小寡妇,他们圈子里好玩男风不假,把男人当老婆娶回家却是从来没有过。
原隋铁了心要把人接家去,宋玉茗不反对,想必也得到了老夫人的首肯,一个农民,能入得了老夫人法眼,该是怎样的钟灵毓秀?难不成萝卜地里开出了俏牡丹,继三小姐后,还有沧海遗珠,天选之人?
第19章 挑衅
“就说说他长什么样嘛,年龄几何?只说是小农民谁知道呢?”
骆菊生眼珠一转,鼓着劲煽动旁边的人一起逼问,郑恩义头个响应,有道是哪里有姿色哪里就有他这头贱驴,舌头都喝麻了也不忘试探原隋的床笫。
还有什么比一棵铁树的燃情更吸引人?原隋不说几句郑恩义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原隋也意识到这点,想着话是自家大舅哥起的,他作为妹夫,替大舅哥把话头收尾也无可厚非,便拣了几处不重要的讲,讲完了大家依旧一知半解。
骆菊生品出原隋是有意藏娇,也不戳破,自顾自斟了酒一个人默默地喝,郑恩义是惯不会察言观色的,原隋说的含糊,他的八卦心没得到满足,借着酒劲就开始耍赖,企图再逼出点劲爆的,却听锦玉在一旁开口:“要说农民,我也识得一位,好巧不巧也是清丰县的,说不准与原兄那位是同乡。”
郑恩义:“你也认识?好,那你说说你认识的那位长什么样,可不准学原隋一般敷衍,一个鼻子两只眼,得说具体的,不然,咱可得罚酒!”
骆菊生:“是啊,罚酒。”说完还撂下酒杯瞟了眼原隋,原隋对锦玉口中的农家人也颇感兴趣,坐着静静地听,越听脸色越不对,无他,只因锦玉的描述像是摹着他心上的人,米白的皮肤,弯弯的笑眼,暄软的身段,再配上一鸡一狗一院,天下间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唯一的不同,是他所了解的白秋招人憎厌,锦玉讲的乌冬却是个嘴甜讨喜的小哥儿,在说到他揣着空碗去邻居家过元宵节,吃完了邻居家的汤圆,还顺了盏兔子花灯回来,原隋总算没有那么生气了,但还是不舒服。
这个锦玉像是有魔力,总能跳到他的雷区去踩,原隋不相信白秋真的和锦玉认识,锦玉是上官家的赘婿,即使出身微寒那也是读书家的人,白秋祖上三代都是贫农,到了白秋这辈人口单薄,从没听说有文墨之交,且锦玉看上去不喜男色,白秋离开他是有一段时间的放荡,但白秋的人品原隋还是了解,对方没那意思,白秋也不会强求,可,这股诡异的烦躁感是怎么回事?
原隋想不通,也不愿去想,他本身就不待见锦玉这类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东洋这趟货走完,还了上官嫣然的人情,以后他和锦玉也不会再有往来。
原隋搁下酒杯,从座上站起,独自走到甲板吹风,宋岚和郑恩义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只有骆菊生若有所思,贴近了锦玉,问:“你说的这个人和原隋说的,该不会是同一个吧?”
锦玉一愣,继而微笑,“怎么会?”
骆菊生:“怎么不会!都是农家人还都在荷花镇,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天下又有几个模样俊俏的务农人?如果不是,原隋为什么脸色变了,不发一言地就走?锦阿哥,你可别钓着我!”
“谁钓着你了?”锦玉状若无辜地眨着眼,脸上带着抹微醺的嫣红,轻柔低缓地说话,根本不会有人猜疑他话里的真诚,“我认识的小农人姓乌,原大哥要纳的小妾姓白,这分明是两个,怎会是一个?原大哥到甲板上吹风,可能是他酒喝多了头疼,我也有点头疼,等下也要去甲板上吹吹风。”
第20章 开张第一天
他低着头,左手抚上太阳穴,露出又醉又累的样子,宋岚担心原隋也跟着去了,月光清冷,长圆形的月挂在天上,呆呆的,好像磕了角的古玉扣,海面迎面吹来阵阵海风,郑恩义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越发觉得无趣。
原隋忽然变的开不起玩笑,锦玉虽漂亮却是上官嫣然的小白脸,他得罪不起也戏弄不得,席间既没了话头,与其陪素有千杯不醉之名的骆菊生喝酒,他宁可回舱搂着标致的美人睡大觉。
一人散,两人散,拉起来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兄弟集,就这样乏味地各回各舱,骆菊生打量着疑似动心的原隋和话里有话的锦玉,总抓不着牵连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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