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爷的箭法真厉害,若不是王爷,这一战恐怕没有这么顺利。”几个暗卫道。
简单治疗完之后,众人继续开始忙碌。
陆景深拉着姬清回到房间,解开姬清的衣服,露出受伤的肩膀,轻轻解开滲血的布条,白皙的肩头一道血口赫然映入眼帘。
他满眼心疼地道:“对不起清清,我答应保护好你的,却总是害你受伤,你自从跟我在一起,好像大伤小伤就没断过,我……”
姬清捂住他的嘴巴,摇头道:“别说对不起,我受伤不是你的责任,我不想一味被你保护,我也想保护你,我也想让你依靠。”
说到这里,姬清突然想起今天射失误都那一箭,有些赧然道:“虽然我现在还不够强,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
“傻瓜,你一直就是我的依靠,没有你,我甚至活不到现在。”
陆景深都明白,姬清日复一日坚持练习箭术,都是为了他,哪怕头一晚被他折腾到很晚,第二天清早姬清都会尽量坚持去演武场练箭,都是因为想帮他,而今天姬清做到了。
姬清无奈道:“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你也不会中那么深的寒毒。”
陆景深释然一笑,“所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哪怕隔着生死,也能找到对方!”
这时,门被敲响了。
“将军,叛军的幕后主使贺问舟已被陆六拿下,将军和王爷可要见一见?”陆一问道。
“带上来。”
片刻后,贺问舟被押到了姬清和陆景深面前,蓬头垢面,早已不是当初矜贵世子的模样。
“贺世子,你走这一步,是把靖安侯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姬清道,想当初贺问舟刻意与陆丞丞交好,恐怕也是另有所图。
贺问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要来,简直比哭还难听,半晌才道:“我不走这一步,皇上就能饶过靖安侯府吗?”
姬清沉默片刻,道:“至少不会株连九族。”而现在,流放之罪是免不了的。
贺问舟嗤笑起来,“与其苟延残喘,永无出头之日地活着,不如放手一博。”
此人野心太大,就注定了这般结局,姬清叹道:“你若肯招供,本王可以在父皇面前说情,给你留个全尸。”
滥用私兵和刺杀皇子无论哪一条都是重罪,能留个全尸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但贺问舟不屑一顾,冷讽道:“王爷是不是忘了,贺家与你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王爷这全尸还是留给自己吧……”
话音未落,被陆景深一巴掌打翻在地,鲜血混着牙齿喷了出来。
陆景深冷冷地道:“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要你的命!”
贺问舟一脸怨毒的看着这两个人,贺家的一切悲剧,就是从姬清陷害贺文欣开始的!
这一刻,贺问舟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姬清的肉,喝姬清的血。
但他被陆六狠狠压制着,身上又有重伤,根本动弹不得。
姬清眼看问不出什么,疲惫地挥了一下手臂,让陆六将人押下去。
然而贺问舟却不甘心地挣扎起来,怨毒地嘶吼道:“陆景深,你以为你现在爬了昭王的床,就真的与他亲密无间吗?等他日昭王身居高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因为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允许自己曾经雌伏在男人身下,没有人例外……”
贺问舟被点了哑穴拖了下去。
姬清轻轻靠在陆景深怀里,道:“始终也没见到姬睿露面。”
陆景深道:“姬睿不会再出现了,此间事败,他只能忙着回去收拾烂摊子。”
“贺问舟的话……”姬清抬头看向陆景深,他相信自己不会如贺问州说的那般,但陆景深也会坚定不移吗?姬清干脆一咬牙,道:“我虽然有时候会恼你,但是同你在一起我没有丝毫勉强,更没有不愿……唔……”
陆景深按住姬清的后脑,将人狠狠吻了一通,才道:“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这些,只要你愿意,我的命都是你的。”
姬清啐了一口,“我要你命做什么?既不能吃也不能用。”
陆景深贴上去,蹭了蹭姬清的脸颊,笑道:“说的也是,还是留着我的人好,既能吃也能用,而且经久耐用,包一辈子。”
姬清的脸顿时烧红了,狠狠刮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浑话张口就来。
陆景深帮姬清上好药,重新包扎好之后,拉上衣服,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时辰还早,你先睡一会儿。”
陈淮指挥人收拾了一片狼藉的私宅和城里的街道,然后清点战俘,将羽林军和私兵分开登记,四千多人如今只剩下千余人,其中八百多人都是羽林军,私兵只余不足五百人。
一切尘埃落定时,已日暮西沉天色渐晚。
陈淮不敢耽误,专门来拜见了姬清和陆景深,休息了一觉,姬清精神好了很多。
“臣陈淮拜见昭王殿下,拜见康王殿下。”
姬清道:“陈将军快快请起,本王此次南下,多谢陈将军多番相助。”
陈淮朗笑道:“殿下不必客气,殿下是英国公的外孙,就是我们自己人,什么助不助,那都是应该的。殿下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一声,我老陈随叫随到。”
他见姬清没什么架子,说话也更随意了些。
“多谢陈大将军。”姬清感激道。陈淮肯这么说,显然就是在暗示姬清,他已经战队跟随姬清,因为唯一自己人,才能说出尽管吩咐,随叫随到这样的话。
因为这一叫,到的可不是他陈淮一个人,而是千军万马。
英国公在建平帝时期就是寿州驻军的将领,当年成顺帝被围困于陈仓,正是英国公从寿州一路赶去救驾。
后来英国公年事已高,卸任之后,便是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陈淮接任。
英国公当时对成顺帝有救命大恩,又是国丈,他的意见,成顺帝也不敢不重视,所以陈淮顺理成章当上了寿州军主帅。
陈淮是流民遗孤,原本不姓陈,被英国公救了之后,随了英国公的姓,故而对英国公一向忠心耿耿。
陈淮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战俘?”
姬清眨眨眼,道:“陈将军拉回去好好调教,收为己用吧,弄丢了二千羽林军,本王倒要看看姬睿打算如何解释。”
陈淮抚掌大笑,“那可够太子喝一壶的,殿下送上如此大一份见面礼,臣就厚颜笑纳了。”言语之间,对于姬睿也无半点敬畏之心,俨然已经把自己归于昭王麾下。
“殿下回上京之后,不知作何打算?可需要臣帮忙?”英国公下狱的消息,陈淮也收到了,故而有此一问。
“陈将军不必担心,本王有足够的证据自证清白,回京之后会立刻面见父皇,救出外祖父。”
“多谢殿下,这样臣就放心了,养父年纪大了,多年征战,身体落下毛病,天牢阴暗潮湿,不适宜久待。”陈淮抱拳道。
“陈将军放心,外祖父之事就交给本王。”
七日后,姬清和陆景深带着陆八的骨灰,众人坐着马车,由陈淮一路护送,入了秦门关。
由于将无召不得入上京,到了此处,陈淮便不宜再跟随,万一被姬睿参上一本,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救出国公大人之事就拜托殿下了。”陈淮抱拳道。
“应尽之责,请陈将军放心。”
陈淮骑在马背上,朝着大家抱拳道:“殿下、将军保重,臣先告辞了,日后若有任何差遣,单凭殿下吩咐。”
“陈将军客气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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