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哭声不能停。
周贤妃轻轻侧身,对紧挨着自己的惠妃道:“姐姐,午膳时辰到了,不如我们先去用了,再回来换各位姐妹。”
哭临不能没人,昨日也是这般换着用膳的,惠妃不做他想,点点头便跟着周贤妃离开了。
今日用膳却不在昨日的偏殿,而是在寿安宫的后殿,慈荫殿。
这处后殿靠近寿安宫后面的花园,是皇太后平日里赏园子累了小憩的地方,里面床榻桌椅一应俱全。
“今日怎的想到来此处用膳?”惠妃看了看四周。
周贤妃秀眉微蹙,轻轻抱怨道:“那边的哭声太闹人了,让人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这倒是真的,哭临不能间断,且为了以示诚心,众人皆扯着嗓子大声痛哭,特别是寿安宫的外殿,寿宁殿,此刻更是一群王公大臣哭临,男人的声音哭嚎,扰得人心绪难宁。
倒是靠近后园子的这座慈荫殿,难得有几分清静。
周贤妃推开殿门,里面已经摆好了饭食,她眯起眼睛,笑着道:“姐姐快来,难得没人伺候,我们正好随意些,完了也好去换其他姐妹来用膳。”
“贤妃妹妹说得是。”惠妃拉起裙摆,毫无防备地走进慈荫殿。
膳食才吃了一半,惠妃察觉出不对,瘫倒在桌子上,惊惧道:“这饭有问题……”
周贤妃见状也不装了,勾起红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没问题啊,惠妃姐姐一定是今日操劳过度,才会浑身无力,姐姐稍候,妹妹去叫太医过来看看。”
她听属下说放儿还有血脉流落在宣州,可是一连多日都未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抓了几个舞女才知道被骗了,姬放没敢在外面留种,愤恨之余,她将这一切又算到了姬清头上。
安抚好惠妃,周贤妃一人走出慈荫殿,一改刚才笑盈盈的模样,眼中藏着几分怨毒。
她穿过回廊,走到无人处,见了一个小内侍,问道:“可都安排好了?”
小内侍恭敬垂着头,回道:“回禀娘娘,都安排妥当了,绝不会出岔子。”
周贤妃这才满意,勾起红唇,阴沉一笑,“甚好,昭王南下立下大功,陛下也未提褒奖,本宫便替陛下做一回主,给昭王送份大礼。”
养心殿的午膳是御膳房的内侍专门端来的,由于成顺帝在病中,只能喝一碗清粥,与姬清的饭食并不一样。
用完膳食不过片刻,姬清就感觉到有股热意自小腹涌上来,头脑也有一瞬晕眩。
敏锐的直觉让她瞬间察觉到刚才那膳食有问题,不是毒药,不然他早就察觉了。
忽然间,姬清猛然抬头看见正在燃烧的龙涎香,心里一沉,已经察觉出了蹊跷。他回忆起刚刚的膳食似乎有股甜香味,这食材单独吃没什么,但是混合这龙涎香气,便成了催情的助兴之药。
偏偏这香薰在宫中太过常见,他才没有注意到,以至于吸了一个晌午的龙涎香。
姬清晃了晃脑袋,勉强维持着镇定,起身道:“父皇,儿臣内急,可否先告退片刻。”
成顺帝摆摆手,姬清躬身走出养心殿。
一个小内侍从角落里拐了出来,低着头恭敬地道:“奴才扶殿下去偏殿休息。”
姬清歪歪斜斜地靠着小内侍,任他带着自己走。
小内侍直接带着人用步辇将他抬到了寿安宫后门,姬清大力用手指捏着掌心,靠着疼痛的刺激保持清明,悄悄看了一眼,是宫妃平日里代步的步辇。
姬清被扶下步辇,穿过花园被小内侍半拖着到了慈荫殿。
一进慈荫殿,姬清也不再装了,直接用银针扎在小内侍的脖颈处,小内侍应声倒地。
“十一。”姬清对着空中叫了一声,“人抓到了吗?”
陆十一出现,手上还提着昏迷过去的周贤妃。
床帐中的人,只看一眼鞋子姬清便认了出来,脸色阴沉,咬着牙嘶声道:“真是该死,本王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姬清拿出几个药瓶调兑一番,掐住周贤妃的嘴,灌了一点进去,然后把还剩大半的药瓶扔给陆十一,“你速去把锦秋找过来让她扶惠妃娘娘立刻离开,回宫之后沐浴冷水。然后想办法把药给姬睿喂下去,将人带到这里,要小心他身边的暗卫。”
陆十一接过药笑道:“这个容易,可王爷您怎么办?”
姬清道:“将军就在前殿,我还能撑住。”
陆十一闪身离开,姬清关好门也转身走了。
姬清晃了晃脑袋,勉强维持着清明,穿过大半个寿安宫,在寿宁殿门口撞上了陆景深,压着嗓子道:“带我走。”
殿内跪着一群王公大臣,陆景深正准备去用膳,一起身就看见姬清摇摇晃晃地走进门,他连忙过去扶住姬清,触及姬清呼出来的极热的气息,立刻察觉出了不妥,直接搂住姬清的腰,脚尖一点,带着人跃上了房梁。
有大臣哭着哭着觉得后面有风,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房梁上,陆景深抱着姬清吻住他的唇,帮他解开衣襟,手伸了进去,含糊着道:“走不了了清清,耽搁太久,你忍不住了。”
他太了解姬清了,一眼就看出了他此刻的不对劲。
陆景深把姬清放在横梁上,双手扶着他的胳膊,整个脸埋了下去,姬清捂住嘴整个身子弓了起来,脚尖都绷直了,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发丝间,轻哼出了声,大殿下面哭声震天,姬清这点声音根本不起眼。
不多时,陆景深用手擦了擦,抬起头来,眼眸深邃如浓墨,声音嘶哑道:“你好快,清清。”
下面是群臣,姬清羞得不行,虽然没有尽兴,还是隐忍着道:“已经可以了。”
“你还没够呢。”陆景深却没有放开他。
姬清以为陆景深要继续帮他,结果懵懵地看见这个人径自解开前面的衣襟,他一瞬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颊更是红得滴血,求饶道:“别,夫君,别在这里,求你……”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合,光是想想,姬清就觉得要窒息。
陆景深不由分说托起姬清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坐到腿上来,仿佛隐忍到了极点,嗓音嘶哑地道:“乖,过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姬清吓了一跳险些尖叫出声,被陆景深及时按住后脑堵住了唇舌,眼泪滑落下来。
陆景深抱住他的腰,挪动到房梁的柱子旁,脊背靠在柱子上。
“唔……”姬清瞬间瘫软,颤抖不已。
偏偏这个人总是这般强势,在这样的地方,下面还有那么多人,令姬清紧张不已,抑制不住抽抽嗒嗒地低泣,声音颤抖地不成调子。
相隔许久的这种事,令陆景深疯狂,毫无章法地在细长的脖颈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姬清脖颈后仰,难耐地咬住了下唇,一直能听到地下的人哭临的声音,比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紧张刺激。
可是姬清已经顾不得这些,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很快便到了极致,但陆景深完全没有停下来地意思。
……
成顺帝病了,姬睿代替皇上领着群臣哭临了一个晌午,心里正烦,用完膳躲在偏殿里偷懒。
琢磨着也不知道周贤妃的事成没成?如今皇帝病了,他身为太子宫里这点动静,如何瞒得过他。
他对周贤妃要做的事情就有很大兴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方便,甚至必要时候,愿意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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