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舟,你找机会再探探。”
……
树林中。
热烫的大手按在姬清的腰身上,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温度,他僵住身子,不敢再动。
那边暧昧的声音就像把两人放在油锅里煎熬,一切都热烫的不行。
就在两人饱受煎熬的时候,那边突然传出一句唾骂之声。
“操、你真是越来越无趣,跟条死鱼一样。”
姬清眨眨眼睛,在陆景深耳畔低喃:“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奇怪。”
“为什么?”
“他们这事……过程中没有交流,不像你那时候……”
姬清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到了什么,脸瞬间爆红,后面的字几乎没发出声音,可陆景深耳力过人还是听到了。
陆景深情绪紧紧绷着,绷到了极致,搂在姬清腰上的手青筋迸出,眼底霎时暗潮汹涌,声音嘶哑又克制地问:“我那时候怎么了?”
姬清羞愤难耐,微微低下头,一口咬在陆景深的肩头,硬邦邦的硌牙。
陆景深一动不动任他咬着,轻轻掐了掐他的腰身,喉结不断滚动,因极度克制而说出的话,被紧咬的齿关碾磨得不成句子,“说,那时候怎么了?”
姬清身子一颤,脸红的不可思议,恼道:“我不记得了。”
陆景深垂下头,紧紧埋在姬清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额上青筋迸出,才勉强克制住心底深处不断嘶吼的野兽。
即便姬清不说他也知道,虽然自己当时没了意识,可也清晰的感知到这是自己深爱的人,他是在宣泄爱意,而不是单纯的抒发欲望,自然不同。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此刻已经是傍晚,天色昏暗。
正在耸动的那个人,暗骂一声,抽身而出。
“今日就算了,改日本王再来找你,东西给你。”那个人扔了一张纸在地上,提上裤子转身离开了。
留下衣衫凌乱的另一个人,爬过去捡起纸张,抱在怀里,跪坐在地上。
姬清气得不轻,骂道:“真是个渣男,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熟悉。”
陆景深道:“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回去给你说,又有人来了,嘘、别出声。”
一道健壮的身影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脱下衣袍盖在那人身上,替他遮掩住尴尬。
“多谢你,郭将军。”空气中响起冷清的声音。
“郭将军,是咱们认识的那个郭将军吗?”姬清趴在陆景深耳畔问。
“是。”
那人缓了一会儿,爬起身,把衣服都脱掉,就那样当着郭闯的面,毫无羞耻的,赤身步入水中,狠狠地洗刷着自己。
冷水打湿了头发,露出一张矜贵冷清的脸。
“怀安郡王?!”
姬清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就连陆景深眼底也带出一抹意外。
怀安郡王那可是长公主姬茗姝之子,傅怀章,谁能强迫得了他?
可刚刚明明又不像两情相悦,越来越好奇那个死渣男是谁了。
但,不管是谁,他是光的。
姬清把手挣脱出来捂住陆景深的眼睛,贴近他耳畔,低喃:“将军,非礼勿视。”
这番动作无意识蹭得陆景深闷哼一声,猛然放开姬清,转身大步朝着另一处水边跑过去,衣服都没脱,一头扎了进去。
留下姬清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他刚想追过去,才稍微动了一小步,就听到了郭闯那厮一声冷喝:“谁在那里?滚出来!”
姬清磨磨蹭蹭地走出来,笑得很是尴尬。
“嫂子?!”
“……”更尴尬了。
姬清讪讪一笑,“郭将军真巧。”
“我先去看看郡王殿下。”郭闯见是姬清放下心来,捡起地上的衣物朝着水边走去。
这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流速不满且深浅不一,这处水刚好不深,但却冰冷刺骨。
郭闯走下去把衣服披在傅怀章身上,不顾对方挣扎把他打横抱起来,上了岸。
傅怀章已经被冻得嘴唇青紫,浑身青白,没有一丝温度。
“吃了它。”姬清取出一颗普通的驱寒丸递给他。
傅怀章慢吞吞地抬头看了姬清一眼,那双眼睛死气沉沉的,分明是淡淡的琉璃色,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冷清而淡漠。
他拿起药丸吃下,顿时觉得一股热流滑过四肢百骸,身体一下子就停止了颤抖。
再次抬头看向姬清时,眼中含着一丝淡淡的讶色,“多谢,昭王殿下,痴儿传言也不尽然。”
姬清道:“时而清醒,时而痴傻罢了。”
“如此亦不错,难得糊涂。”
谁也没有提怀安郡王刚刚的窘境。
傅怀章默不作声的穿好衣服,拿起那张纸,专心看起来,紧锁的眉头渐渐放开,虽然没笑,但是看得出他在开心。
想来是关于怀玉公主的消息和近况,怀玉公主是长公主姬茗姝的长女,傅怀玉,已于四年前出嫁西厥。
姬清站到郭闯身边,低声问道:“郭将军跟郡王是旧识?”
郭闯挠了挠头发,纠结道:“其实也不算早,前段时间刚巧碰上,也是差不多类似的情况。”
“所以你今日是发现两人不在才找过来,还故意发出声响,惊走那人,你知道那个死渣男是谁对不对?”
正说着,陆景深带着一身水气走了过来。
姬清也顾不上说话,连忙取出一颗驱寒丸给陆景深塞进嘴巴里,小声埋怨起来,“体内有寒毒还敢去寒气那么重的水潭里洗澡,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陆景深垂眸看着姬清,不好的话,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嘴上却故意逗他,“谁招的,嗯?”
姬清老脸一红,捶他,“你发什么神经,不是不好男风吗?”
陆景深道:“我是不好男风。”但我好你。
后半句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你们感情真好。”傅怀章不知何时放下了纸张,正抬头看着两人。
姬清脸颊微红,但他跟陆景深是奉旨赐婚,还真没法解释。
“你刚刚问的我知道。”陆景深岔开话题,道:“另一个人是广王。”
“是大皇子。”傅怀章的声音几乎跟陆景深同时响起。
姬清惊愕,转头看郭闯,就见郭闯也点了点头。
“他不是有王妃吗?而且王妃都怀孕了。”姬清皱眉,惊讶道:“而且他跟你不是表兄弟吗?”
傅怀章面无表情地道:“他是个断袖,不止跟我,跟宫里的太监也有一腿。他就喜欢去征服那些看上去不可能征服的人,他就是个疯子。”
姬清愤然道:“他是不是威胁你?”
郭闯道:“不就是怀玉公主的消息,老郭帮你打听,殿下又何必受制于他。”
傅怀章缓缓摇头,淡道:“三年过去,从少不更事到如今,我早就麻木了。以前是长姐的音讯,如今这段关系也是把柄,他有我各种模样的画像,好在男人又不会怀孕,一副皮囊而已,你们不必介怀。”
“反正我已经这么肮脏,脏透了,即使再脏一些又有何妨?”
郭闯低低地咒骂一声,抬起拳头狠狠砸在巨石上。
……
回到帐篷后,两人洗漱完肩并肩躺着,中间泾渭分明。
由于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姬清和陆景深只能睡在同一个帐篷,同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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