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收了手:“回家了。”
“嗯。”
日暮时分,宋朗过来了,他在门外喊陈望。
正等着洗漱的陈望听见他的声音,就从屋里走了出去。
“有事?”
宋朗还是穿着那身红色的差服,毕竟是上值的日子,差服又是一个款式的。
他手上提了一个深色的钱袋子,等陈望走过来后丢给他:“赏金。”
陈望掂了掂重量:“多少?”
“二两。”他等着陈望发问,结果陈望嗯了声就把钱袋收了,他只好转移话题,“小允说水井出水了。”
“嗯。”
宋朗问他:“你以前是个打井师傅?”
“打井师傅?”
观他疑惑的表情,宋朗比他更惊讶:“既然不是打井师傅,从何而来的这一手相井的本事。”
“嗯,你觉得我可以做打井师傅?”
宋朗反问他:“说一丈出水就一丈,这你还来问我?”
陈望想了想,深觉此话在理:“那我以后就是个打井师傅了。”
“”这么随便?
陈望又问他:“你可知道哪里还需要打井?”
“这我倒不知晓,不过我的同僚来自梨县各处乡村,我可以托他们问问。”
陈望点点头:“多谢。”
宋朗道:“今日我过来不单是给你送赏金,还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何事?”
“你的身手不错,是否考虑协助我们处理棘手的案件?”
陈望疑惑:“你们衙门还需要找外援?”
宋朗道:“衙门的捕快也不是个个都身手了得,你放心,不让你白干,只要有像江洋大盗那样的犯人,我都会先向县令说明,给你一部分酬金,你觉得如何?”
陈望在末世对付过最凶险的异兽,在这威胁最大的就是刀剑的异世,抓个心狠手辣的犯人不算难事,何况这一个月来,只除了在救云小幺时动用过异能外,他一直让身体与灵魂处在一个完美的状态,融合也进行的不错,原先估计三个月才能完成的融合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了。
而且能有几回碰上江洋大盗这样丧心病狂的凶犯?
“可以,但我只负责协助抓捕,其他的不关我事。”
宋朗一口答应:“成交。”
陈望瞥了他一眼:“酬金算好。”
“放心,不会赖你的账。”
这是再好不过。
宋朗走后,陈望回屋,他直接去了云小幺那,把这二两银子给他。
“是宋朗送过来的赏金,当日你差点出事,这钱你拿着。”
云小幺一听,就要把钱袋还给他:“可当日是你出力”若不是陈望出手相救,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拿着,你身上也要银子傍身,将来找云富生时可以用到。”
这是事实,他要去找阿姐,就得有足够的银子。
“谢谢,陈望你”
陈望伸手捂住他的嘴,拦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赞美:“别再说我很好,听腻了。”
“唔唔”
那只大手将云小幺下半张脸整个捂住,若不是留了一点缝隙,连呼吸都难。
陈望松开他。
云小幺委屈抱怨:“我又没打算说这个。”
陈望挑眉:“给你个机会。”
“我”云小幺一时词穷。
陈望呵了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你又欺负我。”
陈望才不理会他的控诉。
不过云小幺也早就习惯了他的“铁石心肠”,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忘记给林小哥写信了。”
陈望笑出声:“你还记得他啊,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了。”
云小幺一字一字叫他:“陈望!”
“写了,不出意外这两日他应该就能收到信。”
“什么时候写的?”
“搬来第一日。”那会他与何玉莲去梨县置办东西,他看到街上有写信的,就让人代笔写了一封,找了信差送过去,因着不是只送他一个,信差路上会耽误些工夫,所以这两日才会收到。
云小幺松了口气:“好在有你。”
陈望嘲讽一笑:“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
“我错了。”
看着能屈能伸的某人,陈望又想揉他脑袋了,不过小呆瓜今日洗沐过,就不去做这讨人厌的事了:“早点休息。”他说完就走了。
出去后还把房门给带上了,与他口头的不相让比起来,行为上却是贴心。
铺井底与井壁以及在井口加上青砖固定,水井那边又如火如荼忙了三日才算正式完工。
水井落成那一瞬,里正一拍双掌,感慨万分道:“等青砖稳固,再把浊水排一排就可以使用了。”
“是啊,可不容易”
里正振臂一挥:“这可是好事,今晚上我家去,大家喝一杯。”
宋家兴喊道:“那到时候您可别嫌我们喝得多。”
“去去去,首先得禁了你小子的杯。”
宋家兴哈哈大笑。
云小幺砍柴回来从陈望嘴里得知这件事,他特意过去看了眼。
空地已经是大变样,就见中心位置,一个青砖井口突兀地耸立着。
这一旬来村民你一脚我一脚,将小道踩成了四通八达的道路,而原先长在周围的杂草也被除尽,井口附近被黄土填平,上面垫了一层石子,避免下雨或者打水时将周遭弄得泥泞。
云小幺看了片刻,回来对陈望道:“井口建的好高。”
陈望嗯了声:“怕小孩不分轻重,特意防着他们。”
“光把井口建高还不行,等哪日得闲,我去砍些竹子做个篱笆圈围起来。”
陈望看着他道:“你不是还打算做个鸡笼?”
“一块做。”他买回来的小鸡小鸭已经有一个月大,五只小鸡和三只小鸭全部存活下来,再过三四个月,这批养大了的家禽就能下蛋。
他只是前两日在饭桌上念叨了一句,没想到陈望会记得。
他问陈望:“是不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会记住?”
陈望一脸你在想什么的表情:“我吃饱了撑的?”
“”
这个人真的太坏了。
而在厨房里的何玉莲却忽然想起一事,她问正在打水准备沐浴的方翠珍:“珍姐,今日可是六月初六?”
方翠珍停下舀水的手,站在那想了一会,而后哎呦一声:“还真是,我给忘了。”她很是懊恼,“我怎么给忘了”
“没事没事,家里还有蛋,我给小幺煮两个。”
在清溪村,凡是家里有人生辰,长辈都会单独煮个鸡蛋给寿星公。
方翠珍很愧疚:“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但凡我对小幺多些关心,他也不至于过得这般苦。”
何玉莲一边去拿鸡蛋一边安慰她:“你也是忙忘了,小幺不会怪你的。”
方翠珍苦笑一声:“他就是太懂事了。”
“过去的事咱就不去想它了,现在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方翠珍这人懦弱了半辈子,做出唯一一件忤逆的事就是与云来福和离,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大胆的人,相反,她却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
她揩掉眼角的泪,笑了笑:“好在有你和小望。”
晚饭是鸡汤面,泛着油花的汤面上铺着几条碧绿的青菜,而云小幺碗里,却比陈望那碗多了一个蛋,不仅如此,何玉莲还单独给了云小幺一个水煮蛋。
陈望看着他娘这般的区别对待,也没恼火,很平静的问了句:“今儿是什么日子?”
“是小幺十八岁的生辰。”
别说陈望,连云小幺都愣了:“今日?”
何玉莲说他:“怎么你自己也不知道。”
云小幺呢喃:“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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