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恶贯满盈的东西,斩了也是便宜他。
云小幺点点头,他朝宋颂摆摆手:“小颂,等我回来再跟你玩。”
正被亲爹喂着粥的宋颂也学着他的样子摆手点头。
云小幺向宋朗告别:“那我先去忙了。”
宋朗嗯了声。
云小幺便走了。
他去上次和陈望砍竹子那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他们削下来的竹枝,这两日天气好,能晒到太阳的竹枝已经呈现出蔫吧的状态,估计再晒个几日就完全脱水能直接作为柴火烧了。
云小幺也没打算浪费,他把竹子砍了,削掉竹枝,然后用草绳将竹枝都收集起来,绑成一捆捆地扛回家。
辛辛苦苦跑了几趟,把竹子和竹枝都扛回家了,云小幺喝了半壶冷茶,歇了口气又继续忙活。
这一前一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这会已将近午时。
而他去砍竹子前还在睡的宋允也已经醒了,见他扛着竹子竹杈回来,又凑过来问他:“鸡笼不是做好了,怎还要砍竹子?”
云小幺听见他的声,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打算在水井那边围篱笆圈。”他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允哥,你今日脸色好好。”
面颊白里透红,眼眸清澈水润,眉宇间更是含着一股将消未消的春情柳意。
宋允听了,忍不住笑:“你这傻子,都和陈望睡一屋了,怎么还什么都不懂?”
“不懂什么?”
宋允唔了声,他想了想:“看来是得教一教你,不过不着急。”他屋里有些好东西,正好可以拿来送他。
云小幺仍旧一头雾水,表情纯真淡然。
宋允看他那傻样,扑哧笑出声:“我来帮你吧,水井大家都有份,没道理活全让你一个人做了。”
云小幺最怕别人和自己抢活干:“没事的,我一个人就行。”
宋允没理会他的拒绝,回去自家院子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他旁边帮忙片竹条。
云小幺目前正在锯竹子分段,分好段的竹筒再用柴刀片成竹条。
云小幺见他坚持,只能妥协:“你小心些,竹子毛刺多,容易扎到手。”
“你别担心,我也会做一些活的。”他并不是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在村里带孩子。
要知道宋朗大多时间都在上值,整日待在城里,只有傍晚下值回来才会帮忙做一些事,白日里可都是他在忙活的。
云小幺见他动作麻溜,也就安了半颗心。
宋允一边用柴刀片竹条,一边与他闲聊:“陈望出门去了?”
“嗯,很早就出发了。”
“他这次去的地方是柳镇,在梨县的南边,从宋家村走过去的话得大半日。”
“这么远。”难怪陈望要在那边留宿。
“坐车就会快一些。”
云小幺想,陈望日后如若真以打井为生,肯定是要四处奔忙,路程远近都难说,可家里现在一穷二白,房子都还是租的,没必要买牛或者驴,虽然陈望那些金银首饰能抵万贯家财,可云小幺也不打算用,那最多是应急用的,更好的办法还是开源。
可他不会做生意,靠种地也只能维生,发财却是艰难。
“允哥,你上次跟我聊起,说宋爷爷年轻时置办好些产业,那宋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嗯?这个啊,绸缎庄、胭脂铺,酒楼客栈也有一两家,不过不全是在梨县,别的地也有。”
“哇”云小幺发出没见识的惊叹,“宋爷爷这般厉害。”
宋允笑道:“让他发家的还是一家酒肆,这倒是在梨县,有空我带你去坐坐。”
“好。”云小幺手上拉锯子的动作不停,朝他露齿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想做生意?”
云小幺摇摇头:“我笨,没这脑子。”
宋允道:“做都还没做的事你怎知不行?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找人教你。”
云小幺不解歪头:“宋爷爷的生意不是你在管?”
“这事我不精通,再则爷爷留下的人虽然有些是年纪大了回家颐养天年,可带了弟子接班,就还是让他们管着,我每月只看看账,账本没事就行。”
“那你不怕他们欺上瞒下?”
“谁敢?”宋允的下巴往家里抬了抬,“我家这杀神在,镇得住场子。”
云小幺听了也闷声笑:“我看宋大人挺好说话的。”
“你们又没犯事,他当然好说话。”宋允拆起夫君的台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但可别被他骗了。”
云小幺让他吓得缩起了脖子:“哦。”
宋允瞧他这活鹌鹑的模样,被逗得又温和起来:“不过你乖,我们都喜欢你。”
“”
做了大半个月的邻居,云小幺当然清楚宋允的年纪,他今年双十,而宋朗大他两岁,与陈望算是相仿。
换句话说,四人当中他最小,而且还隔得有点远。
那都爱欺负他也是正常的事?
有了宋允帮忙,竹条很快就片好了,两人再去给裹上,不消片刻,一个竹篱笆圈就将水井围得结结实实。
云小幺把篱笆门用麻绳扣上,拍了拍手:“再刨一个盖子就更好了。”
到时候再在盖子上面压上大石头,既能挡住灰尘也能防止小孩贪玩靠近井口。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村里有木匠,里正会让人搞定的。”
云小幺嗯了声。
裹完了竹篱笆,云小幺还要再去割一些茅草,既然准备编蓑衣,那就给家里也准备两副,将来也方便出行。
因此下午云小幺就去割稻草了,他用背架子背了好些回来,瞅着有空地就摆去晒,因此屋前屋后都让他晒满了茅草,连宋允家都不能幸免。
虞兮正里L
他白日时一切正常,与宋允也是有说有笑,做什么活都积极不懈怠,就好像忘了陈望不在家一样。
只有到了晚上,他躺在陈望床上,鼻翼间充斥着陈望身上那股清爽的味道时,他那想念才似洪水一般狂卷而来,顷刻将他淹没。
干了一日活,云小幺应该沾床就睡,可他眼睛很累,脑子里却全是陈望。
他第一次知道思念可以这般磨人。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想一个人会让人辗转反侧。
云小幺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陈望的枕头,深深吸了口气,心头上的空虚好像才被填满了。
陈望归家的日子不定,云小幺也不能就在家里干等着,留在家的三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不过方翠珍和何玉莲有了新的任务,她们昨日去县城买了红布与红绸,要找人绣被子,所以都去里正家了。
清溪村的喜被一般都是鸳鸯被面,条数也有二四六八之分,而何玉莲的意思是两条太少,她问过,宋家村的冬天较为湿冷,两条的话不够盖,准备四条最稳妥。
当然其中寓意也不同。
还有就是喜服的事,方翠珍的女红要更好一些,母子两人商量过,就由她打样,到时候云小幺添几针就行。
虽然日子还没定下来,可这些都提前准备好,也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四条喜被经里正媳妇找人托了出去,何玉莲与方翠珍就在家里绣喜服,而云小幺一边等陈望回来,一边把先晒干的茅草收集起来,编织成茅草屋顶,届时铺在棚顶上。
他忙了两日才把茅草屋顶编出来,这时已经是陈望出门的第三天。
云小幺也不知他几时能回,心底想念却无人能说,只能憋着股劲做活,他在宋允的帮助下把茅草屋顶盖了上去,又用麻绳挑了几处关键位置绑着,避免大风将屋顶吹飞。
他借着梯子靠在鸡棚上方时,瞥见旁边的桃树顶端,有三两个成熟了的桃子。
云小幺一愣,不知不觉间,竟连桃子都熟了。
“允哥,桃子红了。”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险些让宋允没反应过来:“熟了?”
“嗯,不过不多,我就看见两个。”
上一篇: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下一篇: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