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幺愣住了,似乎是无言反驳。
最后,他眼一闭,推了陈望一把,顺便自己也更往里边滚去:“去把老大夫送的东西拿过来。”
陈望已经知道老大夫送的是什么贺礼,见他认命,心满意足去拿被他放在衣柜里的盒子。
两个瓷瓶都是同样的东西,他随意拿了一个过来。
再走回床榻,云小幺已经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陈望坐在床沿,试着拉了一下,没拉动:“裹这么紧?”
“我”云小幺哪里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屋外吃酒的客人也没散场就做这事,他还是怂,“你把蜡烛吹了。”
“龙凤烛,不能吹。”
“”云小幺紧张的都给忘了,实在没有理由与托词了,他眼一闭手一松,把被子放开了。
陈望感觉到拽着的力道松了,手上一扯,云小幺就和被子分离了。
虽然大餐就在眼前,可陈望没急着吃。
他耐心欣赏着这朵自己用尽心机与力气浇灌养大的花。
今日的妆与昨日的妆不一样,昨日估计是宋允试手之作,今日再看就更能看出和谐。
云小幺躺在床上,一双猫儿眼怯怯看着他,眼波流转,有一股未语先羞的味道。
云小幺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又忐忑又疑惑:“怎么了?”
“没事。”陈望笑了声,他伏低身子,勾住云小幺的下巴,轻描淡写地亲了亲他,“我上来了。”
云小幺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仿佛是一沾就醉,他自己先晕了,稀里糊涂地嗯了声。
陈望起身,把床帐放了下来。
红色床帐遮掩住即将弥漫而出的春光。
陈望今日一整日的游刃有余被两件事打破了。
一是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把云小幺抱上床,以及他那略显急促的动作。
云小幺双手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实在受不住了,就拿他的胳膊泄愤。
陈望也任由他去,这只小猫儿尽管眼泪鼻涕横流也没舍得真的咬伤他。
若不是一丝理智尚存,云小幺都要喊娘了。
他这辈子犯了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听了陈望的那句“不会”。
怎么不会,那么大的家伙
他不敢想,一想就委屈,一委屈就要哭
偏偏陈望总不让他痛快哭,他一掉眼泪陈望就会亲他,亲他的眼睛嘴巴。
有时候甚至亲的他喘不过气来。
云小幺都怀疑陈望把他嘴唇上的口脂吻干净了。
他最开始是哭,疼的,可后面在浪尖上翻涌久了,那股疼就变成了麻。
云小幺就从最开始的抽泣变成了呜咽,他抱着陈望胳膊的姿势也变成了搂着他的脖子。
陈望的大掌掐着他窄细的腰,两人的头发与汗水都交融到了一块。
夜还很长。
第57章
外边天已蒙亮,寒气却沿着门缝透进直往被窝里钻,而被子底下,两人四肢交缠。
云小幺先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不着寸缕的陈望整个搂在怀里,那健硕的胳膊仿佛大石一样压在他身上,要把他压断气似的。
他知道自己没那么脆弱,现在这样是因为昨夜太过操劳的缘故。
身上像被车碾过,一动就咯吱响。
云小幺躺在陈望的臂弯里,打量着他。
这当然不是第一次同睡一窝,不管是他还是陈望,对方的睡颜都看过。
陈望漆黑的长眉舒展着,眉宇间透着一股餍足之色。
他的呼吸很静,是还在睡梦中。
云小幺定定看了他好一会,视线下滑,落在了陈望的肩头,那里有一口齐整的牙印,若是他去比对比对,是与他的牙口完全吻合的。
见到这枚牙印,前因后果瞬间走马观灯似的一股脑在云小幺脑海涌现,他不敢再看,慌张移开了视线。
云小幺吐口气,按下浮上来的躁动,轻轻扒开陈望箍着自己腰的手臂,顶着一身红印坐了起来。
他的脾气不娇,身体却娇贵的很,白白嫩嫩的,随意一掐都得留下印子,何况陈望昨晚的劲不小
今日是成亲的第一天,新嫁夫要向公婆敬茶,那自然是不能穿喜服的,可昨晚陈望也没把衣裳提前备好,云小幺只能爬起来,下了地,从地上一堆凌乱的衣裳中翻出自己的那件抖开披上,再去衣柜那拿衣裳。
因着要成亲了,陈望还特意给他也准备了两身新衣裳,今日正好穿上。
他穿好自己的,顺便再把陈望的拿出来放在床头。
然后他去梳发,未了照了照镜子,确认没露出痕迹才放心。
还有地上的喜服,云小幺弯下身子他嘶了声,差点没站住,千辛万苦把一堆红色的衣裳捡起来,这些要洗一洗收好。
他抱着衣裳出去,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
屋外白雾蒙蒙,白露仿佛要凝成水滴落下,云小幺看了眼院子,昨日热热闹闹人满为患,摆了不少桌椅的院子已经空空,借来的桌椅收好了摆在廊檐下,也不知几时收拾干净的。
而厨房里,透出一点明黄的亮光。
云小幺先去浴室拿了个木桶单独装他和陈望的喜服,然后才去厨房。
是方翠珍。
她正在扒拉火堆,锅里烧着水熬着粥。
云小幺扫视一眼,厨房里的桌子上摆着昨日喜宴没吃完的菜,而篮子里也还有没用完的葱蒜和青菜。
“娘。”
方翠珍听见声音,转过头来:“欸,你醒了。”她说着把烧火棍放在一旁,过来牵云小幺的手,她还往门外看了两眼,确认陈望没在才偷偷问云小幺,“有没有哪不舒服?”
云小幺听懂她在问什么,脸上瞬间爆红:“娘!”
方翠珍道:“都成亲了还害羞,我是你娘,你怕什么?”
倒不是怕,他就是不好意思,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陈望在屋里做什么一样,不过也确实所有的大人都知晓,云小幺这么一想,都不知道自己该坦然接受还是找地方钻进去先藏个几天等大家忘了这事再说,他只能吞吞吐吐的:“还好,没没哪里不舒服。”
“嗯。”方翠珍知道他脸皮薄,没再追问,“先去洗漱,一会叫陈望起来,还要敬茶呢。”
云小幺嗯了声。
他去浴室洗漱,才刚洗完,就听见陈望在叫他:“云小幺”
一连喊了几声,云小幺以为他有急事,赶忙挂好手巾出去:“怎么了?”
陈望见到他就松了口气,也朝他走过去,到他面前才道:“怎么不叫我?”
“你还在睡。”云小幺解释一句,又问,“喊我做什么?”
陈望一直都不像别人那样喊他小幺,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他,所以即使分辨不出陈望的声音,他也能从称呼就知道是谁找他。
陈望把他推回了浴室,上下看了他两眼,低声问:“还疼不疼?”
云小幺刚刚才消下去的红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只是面对陈望他要比面对方翠珍自然,所以他瞪了陈望一眼,声音同样很低:“就为了问我这个?”
陈望嗯了声。
云小幺一时间无言以对,默了一会,如实相告:“好些了。”
“一会要做什么?没事的话就在家休息。”
“除了敬茶也没别的事了。”
“嗯,你去坐着,我先洗漱。”
“还要洗衣裳”
“一会我洗。”
还没成亲的时候陈望有时就会自己洗衣裳,所以云小幺也见怪不怪,他回房间去了。
过了会,热水烧好,方翠珍喊他们两人出来给何玉莲敬茶。
新嫁夫进门第一天一般是婆婆立规矩的时候,只是何玉莲都把他当亲儿子疼,一点都不舍得为难他,这规矩自然没立下去,不仅如此,两人还从何玉莲那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
吃了早饭,云小幺回房歇息,陈望果然去把衣裳洗了,洗完晒好,他也回去房间,就那么一会工夫,小呆瓜已经睡了。
床帐挂了起来,露出里面的鸳鸯喜被,小呆瓜穿着白色里衣躺在里面,黑红白三色形成强烈对比,就更凸显出了云小幺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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