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资格测试(230)
他问:“这里是现实吗?”
女生意识到男朋友不对劲,上前一步插/入二人中间:“同学?”
原容随即扬起笑脸,慢慢起身:“谢谢,我没事,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原容随即拨出室友电话,短暂的一声等待后,电话被接通了。
关理似乎处于很静的地方,原容甚至能听清他很低很缓的呼吸声。但似乎不是自习室,他声音语调如常。
“怎么了?这个点找我,”关理磁性的嗓音低声笑起来,“才离开多久,就想我了?”
“你在哪儿?”
关理不明就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在哪儿?”
原容的语气有些抖,似乎经历了一场浩劫,他的态度糟极了,生硬而无礼,像是在对他发难。
关理柔和了语气,耐心道:“我刚结束了自习,在回去的路上。……是要一起吃饭吗?”
原容挂了电话。
关理有什么东西瞒着他,原容心里很清楚。
那日,他见关理从图书馆带回来的伞还没还,便顺手带上,却被告知,图书馆借出去的伞全数归还了。
而那把伞,很分明的印着图书馆编码,样式老旧。
图书管理员也很惊奇,仔细比对了每把伞的编码,发现了一把编号竟然一模一样的伞。
在图书管理员意识不对之前,原容带着伞逃回了宿舍,把伞放回了原来靠在墙上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伞不见了。
他装作不经意间问关理:“伞呢?”
关理说:“还了。”
之后,从不去图书馆的原容,仔细通读了图书馆的馆规。
“每月20日整理书籍,为闭馆日。”
自习?骗谁呢。
接连三条短信发来。
“怎么了?不高兴?”
“你在哪,我去找你。”
“吃老三样吗?我带饭回宿舍。”
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哦豁,哦豁,哦豁。
奥德:QAQ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有点怕。
容容:你是该怕:)
下一章某人要掉马了,让我们为他祈祷,死前吃顿好的。
其实配角们都有挂身份的,阔能有小天使早就看出来了~
人马君没有领盒饭,他被甩手掌柜扔去当苦力了,很惨的。别人在度假,他在干活;别人在谈恋爱,他在干活;别人在干活,他还在干活。
老蒋被卡bug是某人公报私仇,某人心眼极小。
第133章 我的世界(完)
原容是个情感“不那么丰富”的人。准确说, 他情感很稀薄。
体现在生活中, 就是他极窄小的交友圈和社交范围。他很难与人建立起坚固的感情。倒不是说他性格有缺陷, 他懂得如何讨人喜欢,三观也正,却向来懒于发挥让人喜欢的特长。
然而现在,他无比痛恨自己凉薄的这一点。
——他竟想不出除了室友以外的,可以第一时间去依赖的人。
他浑浑噩噩的, 拖着发软的双腿, 一步一步走回了宿舍楼。
这短短几日,竟是他和陌生人交流最多的几天, 也是最热闹的几天。
而以大笔浓烈色彩强行涌入他生命的人, 已然出事了三位。
巧合?说出来谁信呢。
庞大的宿舍楼笼罩在覆盖整片天的阴翳下,显得阴鸷而昏暗。晚饭空的档儿, 穿着各异的学生喧嚣着来回,硬是给这异象有了生气。
原容扶着楼梯手,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像推着石头,朝无穷绝望的山顶迈步的西西弗斯。
恍惚间,原容苦笑着想,原来他那时的心情是这种感觉么!谁叫他绑架了&%¥呢!
绑架了谁?
原容顿了顿脚步,他应是及早前不经意撇过的这典故,记不清在所难免。
他们宿舍的门大开着, 内里传出温柔的饭菜馨香。
原容远远避开502令人不快的快剥落的封条,走了进去。
关理正在低头看一本书,听原容进门, 他笑盈盈的抬头,似乎读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内容。
“快来吃,要凉了。”
原容勉强点头,洗了手坐下,接过关理掰开的筷子。
是他爱吃的栗子鸡。卖栗子鸡的玉萃楼离宿舍区最远,也难得关理这么上心。
他默默咽着饭,听关理竭尽心思的找话题,有一声没一声的“嗯”着,关理却聊得特别开心。
他咽下最后一块栗子,叹口气,很认真的望向戛然而止的噪音来源。
“你不适合这样。”
“容?”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来的太突然,关理怔了一瞬,不知如何反应。
原容没再说什么,端起吃剩的盒饭丢进垃圾桶,又垂下眼眸,静静地说道:“你看,你其实并不喜欢吃这东西,也并不喜欢说这些没营养的无趣话,可你非要强迫自己这么做。”
“这样很奇怪。”他卷翘的眼睫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一双沉静冷淡的鸦黑色眸子似乎能直直看到人心里去,“关理,你很奇怪。”
关理面前的栗子鸡一口没动过。
原容顺手抄起关理座位上,刚才看的很开心的书,是那天晚上他的“临时武器”《证券投资学》,扉页瘦金体的“原容”大名无比显眼。
关理被他冷漠凉薄的语气吓到了,他猛的站起来要去抓原容的手,仿佛这样能让他安心似的,可原容轻轻侧身躲过了。
他退到宿舍最边上的墙,离关理所在的课桌其实只有几米,却让关理心疼到刀割一样。
……他不想靠近我。
即使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室内,他也要与我保持能达到的,最远的距离。
原容冷冷的看着高大男人狼狈又不知所措的一系列举动,心里复杂无比。
他最终叹口气,说出了压在喉咙中,约束自己不要说的那句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鬼、怪、或者神。”
他随即苦笑一声:“最好是神,这样我还能不那么害怕。我明白你对我没恶意,你也很好相处。但……你能放过我了吗?”
他对上关理愣住的,不敢置信又涌出一丝悲伤的眸子,继续那么无情又刻薄的说下去。
“你该满意了吧?池疏、徐伦凯,哦,还有可怜的被无辜牵扯的罗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忍着不对我下手那么久。你想和我过家家、玩一场深情友爱的游戏,但我不想。”
“该停止了。”他认真地望向压抑了一场最恶最大暴风雨在深沉眸中的男人,“无论是‘消失’,亦或……你对我的奇异的情感。”
男人终于出声了:“你在声讨我吗?为了素昧平生的,仅认识两天的陌生人?”
“对,”原容勾起一个残忍的,又秀丽如常的笑容,“你这是承认了,对吗?可惜你搞错了一点,我并未为陌生人声讨,我是在为无辜者声讨。他们做了什么错事,你要将他们的存在抹去?就因为他们谈论了一些东西?比如……‘衔尾蛇’?”
原容满意的看到关理眸子一颤。
他恶意的追击:“让我想想,‘衔尾蛇’可能是什么。‘源’,‘万物的真实’,‘唯一真神’,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在维护‘蛇’。你的上级、你的制造者、你最崇敬又深爱的一切,对吗?”
“罗释对我说,当你呼唤神明真名时,神明是能感受到的。
“你在怕。怕它听到,怕它被……唤醒,对吗?你们关系不好,不然也不至于自己藏在可笑的人类躯壳里,像下水道老鼠般暗自行动。”
“别说了,”关理颤抖着闭上眼睛,“你的揣测,无一真。”
“揣测?”原容冷笑,“如果你认为我说的是假话,你不会用这个词。你会说我胡说,说我妄想,而不是揣测。让我想想……如果言语具有能量,那你,兴许不能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