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169)
第二天,温婪冷着脸让何太哀别跟着,是自己要去暗室喂食。何太哀对此也没有想法,结果稍后出来的时候,温婪脸上多了三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何太哀:“……”
温婪以其一米六的身高,发出了睥睨的眼神。他声音冷得像是严冬最寒酷的寒冰:“看什么看?”
何太哀立刻低头看书:“没,我就喘口气。”
温婪顶着一脸抓痕,先是同手同脚地走到食柜前,拆开一罐牛奶一口饮尽,然后他便杀气腾腾地捏着空掉了的牛奶罐,凶煞煞地坐到了何太哀面前。
何太哀想忽视都不行了,他抬头:“您这是……?”
温婪冷笑:“你这本书,看得懂吗?”
何太哀:“还在研读。”
温婪拍桌:“你看懂个屁!”
何太哀淡定:“我确实是屁都看不懂。”
温婪闻言,霍然起身,然后他就沉着脸,非常焦虑地在室内走来走去。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反正期间何太哀已经低头继续去研究那本书了,温婪突然道:“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何太哀怔了怔,猛然警觉:“什么?”
温婪非常烦躁的:“我问你生辰八字!”
这一句话用上了契约之力,何太哀无法抗拒地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报了出来。
温婪恶狠狠地瞪了何太哀一眼,然后在书桌前坐下开始拿笔不知道在写什么。反正在何太哀看来,这家伙就是越写表情越是如丧考妣。
最终,温婪就用这副标准如丧考妣的表情问何太哀:“我问你。”
何太哀捏着书,露出他那笑出虎牙的假笑:“嗯,你说。”
温婪拍桌:“跟你说正事,别嬉皮笑脸的!”
何太哀把笑容一敛,表情也往如丧考妣那个方向发展了,他说:“哦。”
温婪神色阴阴:“我问你,你觉得——”
何太哀:“嗯?”
温婪:“你觉得……”
何太哀:“嗯。”
温婪大声:“你觉得!!!”
何太哀如丧考妣的表情逐渐僵硬:“我觉得?”
温婪突然声音变小,声如蚊呐:“你觉得小怜怎么样。”
何太哀:“……”
何太哀心中再三斟酌,然后小心翼翼道:“她很好。”
温婪猛的一拍桌:“我当然知道!这还用你说!!!”
何太哀:“确实,我是不配提的。”
温婪更加用力地一拍桌:“谁跟你说配不配的!!!”
何太哀:“……?”
温婪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他非常烦躁地用用手指敲击桌面,然后突然猛地抬头直直看进何太哀的眼里:“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小怜?”
何太哀:“这个——”
操,温婪发什么疯,这是什么死亡选择题?
温婪恼怒:“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何太哀根本不懂温婪是要干嘛,而且对方这一串发问,居然也没有用上契约。他更加谨慎地问道:“你问这个,我倒是想问了,温掌门你是什么意思?”
温婪怒瞪何太哀半晌,然后嗖的一下重新坐回位置上,冷冷道:“我离开的这两日,其实是在考验你。”
何太哀:“哦。”
这个时候,除了“哦”,还能说什么?
温婪:“你这个家伙!一无是处!不堪入目!”
何太哀呵呵:“……我知道。”
温婪:“但是,如果小怜这么喜欢你,也没有办法了。”
何太哀:“???”
温婪:“我看了一下,你们俩个生辰八字,结冥婚也还凑合。”
何太哀:“等、等等,你说什么?”
温婪继续摆着那副晚娘脸:“我虽然不赞同,但是如果——”
何太哀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温婪。
温婪恼羞成怒地猛的又是一拍桌子:“我没疯!谁许你这样看我了!我挖了你的眼珠!”
何太哀:“你在想什么?我可是……”
温婪:“她死时执念是你。”
何太哀:“……”
何太哀艰难道:“一念之差。”
温婪:“那也是执念。”
何太哀被温婪的骚操作惊呆了,他根本就不懂温婪这家伙的脑回路是怎样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答应,开什么玩笑。
温婪突然道:“也许结个冥婚就能消除执念了。”
何太哀:“她杀了我那么多次,也没消除执念。”
温婪:“……嗯,但不试试怎么知不知道有没有用。”
何太哀:“你们以前净化鬼怪怨念,难道也是这样?”
温婪:“不哦,我们都是直接‘超度’。”
何太哀:“换句话讲,就是全杀了,是吗?”
温婪:“不错。”
何太哀:“你仔细想想。那些在世作乱的鬼怪,它们因执念而生,有些是为复仇某个人而生的,但当它们报完仇,怨念就消失了吗?不对吧,它们反而是变成更凶悍的鬼怪了吧?”
温婪想了想:“这样一想,确实如此,倒是我刚刚突然想岔了。”
何太哀:“……”
温婪突然眼神一转,盯住何太哀:“这一事归一事,但小怜这么好,我提出让你跟她结冥婚,你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
何太哀:“……”
何太哀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道:“她神智未清,你替她做这样的决定,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你用神道纠正她被鬼念驱使的心,难道不正是为了让快点恢复自我本心?她肯定不会想要现在这个结果。”
温婪冷笑:“不错,口才还行,你在‘游戏’里,就是这样骗了小怜的吗?”
何太哀有些想吐血:“一码归一码,你怎么又说到那件事上?”
温婪无比嚣狂地一抬下巴:“我告诉你,未来是未来,小怜日后会做什么决定那是未来的事情,但有些事,那是她曾经想要的,只要她想要,我就会给她拿来。比如说——你!”
何太哀惊了。
过了片刻,他冷静下来,然后一脸平静道:“是吗?但我心里有喜欢的人的。”
温婪:“……”
温婪杀气腾腾道:“谁?”
何太哀故作轻松:“哦,就是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大学班上的一个女生。”
温婪像是一只猫盯住它的晚饭那样盯住何太哀,然后他目光突然一凝,跟着就猝不及防地起身,直接拽住何太哀的衣领。
领口猛的被扯开的何太哀呆了一呆:“你干嘛!”
温婪以前从来看何太哀就跟看恶臭垃圾一样,多看一眼都是脏污了眼睛,何太哀在他心里,基本就是打了马赛克的模糊存在,但他今天,可以说是,不,应该说是刚才,是他第一次如此仔仔细细认真地看着何太哀,于是,也就注意到了一个先前他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那就是何太哀脖子上挂着一条由红线传引着的吊坠。
那条红线露出一截挂在何太哀的脖颈上,方才何太哀说及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温婪就刚好注意到这一抹红。
他心中有一种非常别扭古怪的感觉,而温婪向来都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所以在觉得古怪的时候,他立刻将想法付诸行动,直接去拽何太哀脖子上的吊坠。
一只润泽的玉雕小兽从衣领里掉落了出来。
那应该是属于他师弟虞幼堂的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
温婪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了。
重重递进的怒火推进使得他现在是真的被气到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他居然连这个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