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207)
他注意力分散,此时身边猛的响起一声“惨叫”,何太哀回头,便看见白语捂住渗出大量鲜血的腰腹,倒在地上。
血肉飞溅的逃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有人幸存,大多数都死了。看台上的人们表情各异,有人漠然,有人抗拒,有人亢奋,只有坐在正中的“花长老”显然是意兴阑珊,一脸无聊的模样,还用手盖住嘴打了个哈欠。
不一会儿,好几个人进入血迹斑斑的现场开始打扫,其中一个身材特别矮小的,用灰布包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此人看似随意,却又几乎是绝对肯定的走到了白语尸体的旁边,将人拖上了装运尸体的板车。
拖的过程里,何太哀在旁看见应该死了变成“尸体”的白语皱了皱眉,似乎是被磕碰到了。死人是不会皱眉的,会皱眉的,自然不是死人。也就是说,白语入场之后,便寻机装死——她是打算接着这个机会,金蝉脱壳,假死而遁。
而这个遮头盖脸的矮子,便是来帮她的。
他们之前,必是早有商量。
只见灰布包裹住头脸的小矮子,一声不吭推着板车往外走,就在他即将从“生死场”的门洞里走出去的瞬间,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慢!”
一个同样有着很矮的个头,但有着一个极为醒目蒜头鼻的男人出现在了生死场上。
他缓步自门洞里走出,然后以极其恶毒的神色,盯了一眼场中用灰布包将面部包裹起来的矮子,大声喊道:“我有一件事要举报。”
高台上,本已闭目的“花长老”,闻言便缓缓睁开眼睛:“哦?”
蒜头鼻的男人高声道:“这一车死人里,有一个不是死人!”
眼前画面陡然转黑,耳边无数纷杂人声叫人听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在身边说话,但很快重归安静,极为寂静的静,只能听见一道呼吸声,应该是白语她自己的呼吸声。
有人在这样静若死的氛围里开口说话了:“把他们两个抬到秤上称一称重量。”
是道年轻的声音,而只听这道声音,很难说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样的声音,它很难被定义,它的性别是模糊。
“唔,差蛮多。”那道声音又开口说话了,“你们傻的吗?不知道给缺斤短两的人补上重量?我要他们一模一样重。”
又一会儿之后,那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主人重新开口说话,嗓眼里含笑:“这样不错,把绳子也给我套好了。”
四周的黑影一瞬间被揭开,刺目的阳光扎入眼中。原来方才那般黑影遮蔽,是因为白语的眼睛被蒙住了,所以眼前的景象也陷入了,黑暗笼罩的目不见物的境地。
此时此刻,众人仍旧是在“生死场”中。
少女白语手脚被麻绳所缚,脖子上也单独套了一个。仔细看去,这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圈一直延伸出去,长长的,随后环绕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而此人,正是之前试图将白语推送出去的,那个用灰布包住脸的小矮子。
“想在我眼皮底下用这个办法逃出去,虽然不是非常聪明,但也确实有效。要不是有人举报,说不定就成了。毕竟我这个人,一直都是很粗心的嘛。”
四月春晖般的笑脸,确实是好看。年少版的“花长老”微笑着走到白语跟前:“如果你们偷偷摸摸逃出去了,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现在被我发现,也没办法。我这个人,很要面子的。你们这样做,让我脸上无光——对了,你们是不是关系很好?”
白语微微动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那就是很好了?”这样说着,“花长老”笑起来,“既然这样,那就更有趣了。我也不是特别小气的人,你们做出这档子事,我也不严罚,二选一吧。”
啪啪啪——
穿着男装的短发“花长老”突然举手拍了拍,立刻有人闻声上前围住了白语和小矮子两个人。
“花长老”指了指此间高台与另一侧高台中间并不宽阔的夹路过道,她身旁有人会意,将一根木柱架在了两座高台之间。她含笑道:“木桩承力,你们两个绳子相连的,就挂在这个木桩上,一人一边。绳子长度算好了,你们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脚踩地,另一个只能活活被吊死。”
“伟大的感情意志,可以战胜对生死的畏惧吗?”她轻笑。有些人在恋爱的时候笑起来最好看,有些人心揣温柔之意时笑起来最好看,而“花长老”,显然是心怀恶意的时候,笑起来最好看,“当然,你们也可以让我欣赏一下挣扎求生存的丑态。”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因为家中有事就鸽了,鸽了之后就卡文持续鸽了
啊,鸽就是鸽,没有借口狡辩惹,我这段时间确实是丧失了写文的动力……
这次回来突然发现自己收藏超过3000+了突然还蛮开心的
TAT 之后我会回来好好更新的
第137章 新约双生14
围住白语和小矮子的人群当中,有一个人神色里饱含无尽恶意。
他个头极矮,顶着一个可笑的蒜头鼻,此刻双目通红。便也就是借着这般矮个子的便利,此人轻轻松松地挤到了前排,在大家行动的间隙,他扯掉了被绳索捆缚住的小矮子脸上的灰布。
瞬间,一张仿佛被人用刀乱剁碎裂后又硬生生缝合起来的脸孔,极为可怖的,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高台上坐着的人们目睹此景,有几个看清楚了的,情不自禁地低呼了一声,显然是受到一定程度的惊吓。但与之相反,那几个围着白语和小矮子动手的仆人,似乎对类似的情况习以为常,不管多惊悚的景象,都不可能吓到他们,所以他们的神色十分木然,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如同常年躲在阴暗处见不得人的动物,突然被置于阳光之下,那是本能的反应,与白语一起被捆缚着的小矮子,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阻挡外界的目光。
蒜头鼻的男人冷笑连连,他跟随人群移动,在白语和丑得离奇的小矮子两人被架在高台边缘时,这个男人凑近了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小杂种,当初要不是我收养你,你他妈早就死了,你这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的脏东西!”
“叔叔,我不是……”
蒜头鼻的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到那丑八怪脸上:“背着我动这种手脚?呸,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也最恨动我的东西。”
“你喜欢旁边那小贱人是不是?”男人目中恶意几乎凝成实质,“我成全你,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吧!哈哈,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全毁了!”
他如此说完,一脚踹在小矮子的膝盖上,将人踹下了高台。
同一时刻,另一侧的白语,也被人推了下去。
“嘻嘻嘻……”
高台上被人拥簇着的花长老大笑起来,她——或者说可能是他,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当时初见粗嘎难听的状态,变成了一种很清脆的音质,但多少有点雌雄莫辨,有点像是声音低沉的女声,也有点像是过于轻亮的男声。
被挂在木桩上的绳索两端,分别吊着两个人,因为两端承重差不多,只不过碎脸的小矮子跌下去得更早一些,所以两人处在了差不多的一个悬空水平面上,但小矮子更靠下靠近地面一些。
绳索之上缠满了血迹,有新鲜的血液滴滴答答落雨一样撒在白语的面上。
面色苍白的少女脸上露出痛苦的扭曲神色,她听到自己双生的弟弟在喊她:“阿姐,你快用手抓住绳子,我要撑不住了。”
悬在空中的少女闻言,吃力地张开眼睛。逆光之中,她看到模糊的黑影,两指粗的麻绳上,盘旋缠绕着诡异又难以言状的肉物,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空白的脑中思维回来,她才想起来那是她的弟弟。
“阿姐!”
熟悉的声音又在催促她了。
小羽很少叫她阿姐,只有很着急,或者有事求她的时候。
白语目光聚焦,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用力攀附住吊住自己脖子的绳索。若非小羽在下坠的时候,反应及时地缠住绳子,减少了下坠的冲力,恐怕她现在已被麻绳绞断颈骨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