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塞罗都在心神不宁当中度过。他悄悄地从后门溜回老汉斯旅店,那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吓了老汉斯一大跳。还在心烦意乱的塞罗根本装不下任何秘密,只能给老汉斯说,镇子里有人要刺杀将会路过罗河冈镇的大人物。
“明天?”老汉斯灰白的面色,仿若去世多年,“我的天哪,镇子外面飘荡的,可是她的旗帜啊!”
“她?”塞罗想起来,驽尔和其他几人一起,在商量时,也是说的她。难道是……
“女王陛下?!”
这么些年来,塞罗对于女王陛下的印象,仅仅是一个名字。他出生在她继位之后,成长在她的统治之下。所有吟游诗人都歌颂女王陛下的贤明,可塞罗却因为女王陛下认可的法律而犯了罪。
贫穷罪。
他不知名的父母抛弃了他,将他留在收容所的门口。身无长物的穷人,活着就是犯罪。无所事事的穷人们,成年人会送去做苦力,儿童则送到教养所,婴儿送到孤儿院。孩子们要学会一技之长,以便可以糊口。而婴儿则是由国家抚养,到五六岁就卖给匠人当学徒。
女王要让他们劳动,让他们行动起来,让他们创造价值,而不是无所事事。庞然巨兽般的国家,践踏着这些底层畜类不如的臣民尸骨,让格瑞斯女王创建了斯刚第王国前所未有的盛世。
没有财产,一无所有的塞罗,生来就带有原罪。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是他犯罪的证明。他努力地想要摆脱这个原罪,甚至为了金钱疯狂追逐,幻想一夜暴富。在他以前的十几年人生当中,他以此为信条,且从不怀疑。
但驽尔的出现,让他有了一些松动。即使是驽尔给了他一大包钱币,他也觉得这个交易并不划算。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世界上还有比钱更加重要的东西。
一时间,塞罗有些犹豫。
打开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小口袋,塞罗翻开小袋子内侧。淡淡的白色粗线,绣着一句话。
我的孩子,做个好人。
塞罗认识的字不多,除了自己的名字,就是这句话。如果这是他的父母对他唯一的期望,那么他会做,并且一直做下去。
曾经塞罗也天真地想过,是不是达到了他们的期望,他们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塞罗。”老汉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塞罗那点小小的情绪。他看上去焦虑不已,皱纹纵横脸上布满愁容,“你要是这么闲,为什么不去把大厅打扫一下,你都好几天没有打扫过了!别这样傻站着,去做点事情!”
“嗨呀,你就不能饶了我吗?”塞罗做了个苦脸,“我现在累得要命,也很烦恼啊。”
“要我说,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懒。”老汉斯不满地哼了一声,“人一旦忙起来,什么烦恼都没有。闲下来才会胡思乱想。”
老汉斯说得对,在过去的时光当中,他一直贯彻此信条。
塞罗拿着扫把胡乱地在地板上挥来挥去,他扫掉地上的灰尘,却扫不掉他心中的灰尘。
狠狠敲在他脑袋上的巴掌让他清醒了过来,老汉斯一把夺过扫把抱怨:“要睡去躺下睡,别把我的家伙什给撑断了!困了就睡去!”
“老板……”塞罗愣在那里许久,才开口说,“我是不是应该出去躲一阵啊?”
“去吧。”老汉斯一边干活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出去躲几天,就几天没工钱,我会扣掉的!”
“啊,小气鬼!”塞罗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外跑。没走几步,他抓住门框停下来,“我既不想背叛他,也不想他们伤害她。”
“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老汉斯说。
第二天一早,镇子上所有的关卡和门都为女王的队伍敞开。镇子里所有的治安员全体出动,封锁了所有大路,不管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一律都不许通过。
治安官恶犬全副武装跟着镇长跑到镇子南门去迎接。罗河冈镇已经很有没有这样大的阵势,就连平日再为骄阳跋扈的人,今天都夹着尾巴。
不许上街的镇民从无数窗户里伸出脑袋好奇张望,为了一睹女王陛下的队伍——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够看一眼女王陛下本人——无不望眼欲穿。
骑着雄壮威武高头大马的圣骑士们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们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所有人都穿着蓝色罩袍,罩袍上以钢铁铸就的玫瑰热烈盛放。
他们是钢铁玫瑰骑士团,斯刚第王国最为精锐的队伍。
驽尔趴伏于房顶,身穿黑衣。他如同一条带有剧毒的蛇,盘踞于此,冷静观察,等待出击机会,便可一击毙命。
小猫一样的生物从他身后慢慢爬过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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驽尔: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骗小孩子的话都信)
塞罗:你就是不想负责,加菲尔德不会骗我的!(〝▼皿▼)
打了个喷嚏的加菲尔德:谁在说我?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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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要开的西幻是:
我的魔法导师不可能这么随便[穿书]
世上男人千千万,没有魅魔撩不弯。
精灵大法师里弗桂除外。
然而穿成书中魅魔的唐宁接到的任务就是勾引里弗桂。
唐宁:我就是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
系统:不做任务就抹杀。
唐宁:……也不会让任务失败的。
唐宁硬着头皮试图爬上里弗桂的床。本以为会被扔下床,结果……
里弗桂:宝贝儿,你今晚很漂亮哦。
唐宁:???说好的撩不弯呢?
美攻强受。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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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为礼物送给你(一)
阳光太过于明亮、刺目。比阳光更加耀眼的男人压制住塞罗的身体,就在他们身下,女王陛下的队伍正缓缓通过罗河冈镇,经过大路往北,前往王都凯拉尔城。
他们之间的气氛,带有某种隐秘意味,塞罗猫一样眯着眼,腿在男人腰侧蹭了蹭:“别下去。”
“看来你认为你的生命没有意义。”驽尔的怒气几乎可以将他的兜帽掀翻,他逮住塞罗细瘦的手腕,压制在头顶,“为什么不离开?”
他们之间的姿势,带着几乎要溢出房顶的暧昧。塞罗松了松拳头,放软姿态表示臣服:“我……不想驽尔受伤。”
“……”驽尔神色冰冷地打量着乖巧躺平的男孩,他柔软的黑发被阳光烘烤得暖烘烘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从这里下去,跑吧!”
被冷漠推开的塞罗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双手抓住驽尔的胳膊:“我,我看见了!她不在那里!”
“什么?”驽尔反抓住他,咄咄逼人的眸子死死盯住他,“说清楚!”
“我本来打算出去躲一下,就到镇子外面。”塞罗飞快地回答,“车里不是女王陛下,我看见一名中年男人坐了进去,他绝对不可能是女王陛下!”
“那她在哪儿?”驽尔急切询问,抓住塞罗手腕的力气用得有点大。
塞罗忍不住呻、吟,软软地吐息:“你弄疼我了。”
“好,她在哪儿,你说!”驽尔放开塞罗,果然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看见明显的指痕。
“我不知道。”塞罗一脸正经说着废话,很快被驽尔骤然降低的气压给吓得打了个哆嗦,“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她不在那里。驽尔,不要下去,下面好多圣骑士,你会受伤的。”
驽尔略微沉默片刻,抓住塞罗的下巴,仔细打量他:“你肯为你的话负责吗?说谎的话,我会把你交给铁拳,你不想被他把每一根骨头都打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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