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手下留情了。”塞罗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枯叶,“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就像杀了大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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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罗:驽尔的背好宽好舒服哦,我超喜欢躺在上面的。
驽尔:你的腿用不着的话,请送给需要的人。
塞罗:我的腿受伤了啊,不愿意背的话,那……抱抱?
驽尔:……(思考片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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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罗河冈镇的郊外,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虐狗事件。
两名男子对一只单身狗进行了惨无狗道的殴打,并且在事后把单身狗扔进了河里。
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当事狗。
当事狗:事情是这样的,我只是根据老板的要求,去找他的辞职员工归还物品。
他还了吗?
当事狗:没有,他不仅拒绝归还,还一直在和他的情人秀恩爱。那是眉来眼去,又背又抱,还蹭来蹭去。我们是在决斗啊!生死决斗啊!你们也尊重一下对手好吗?
那后来呢?
当事狗哭了:他们好坏的。不仅无视我,还打我,把我扔进河里,完了东西都不给我。我只是来执行任务啊,单身是我的错吗?#@¥@#¥#@¥#¥#
好了,看来当事狗的情绪非常激动。你现在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吗?
当事狗:关爱单身,拒绝虐狗,谢谢。
第27章 够浪才能流浪(二)
正如塞罗所想,驽尔根本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他沉默地拍掉挂在身上的枯枝烂叶,装作没有听见塞罗的疑问。
“我说,你又不理我,这很不礼貌!”塞罗气哼哼地鼓着脸,坐在地上大咧咧叉腰盯着驽尔。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他不是面对一名强大的刺客,而是在教训老汉斯旅店里乱跑的捣蛋鬼。“喂,代替我向你的耳朵问好!”
风穿过林间空地,也穿过驽尔的头发。他摘下兜帽,把刚刚打斗时钻进帽子里的东西都抖出去。碎银在他发间闪烁,晃得塞罗几乎睁不开眼。
“算了,原谅你了!”塞罗双手托腮,盯着驽尔的眼睛闪闪发亮。好似那些在驽尔头发上闪烁的碎银,都落进了他的眼睛里。“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感谢我的仁慈吧!混球!”
“不胜感激涕零。”驽尔说话换了个腔调,他上挑的尾音直叫人头皮发颤。他信步走向塞罗,双脚如同一阵清风在枯叶上刮过。“好了,宽宏大量的仁慈之主,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说话时,驽尔伸手在塞罗柔软的头毛上一阵乱揉,良好的手感让他流连忘返。
“住手啊!会秃的!混球!”塞罗小猫一样乱抓乱挠,扭动身体想要躲开驽尔的攻击。驽尔却像玩上了瘾一样,摁住他的脑袋就是一通撸,“再揉我脑袋,我就咬掉你的手!”
气急败坏的塞罗伸手想要抓住驽尔胳膊,根本没有去想过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反应敏捷的驽尔轻易地躲开了他的攻击,又换上那副冷淡的口气说:“走吧。”
“不行!”带着咬人失败的挫败感,塞罗的小屁股怎么都不肯离地,“你还说让我去捡我的武器呢!现在怎么样啊!匕首给我捡回来啊!你把它和夜羽一起丢进溪水里啦,我没有防身武器了!”
塞罗说得句句在理,又一副不达目的不甘休的样子。驽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来与气鼓鼓的小猫视线平行。
“你想怎么想?”他问。
“我没有武器,所以不能保护自己,所以你要保护我。”塞罗理所当然地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数落起来,“第一,你不许抛下我,自己再跑掉。第二,你得赔我的武器,就用身体来赔偿,你来当我的武器保护我。第三,因为我来找你受伤了,所以你得背着我走,还要给我治伤。第四……”
塞罗翻了翻眼睛,手指抵着下巴嘀咕。“嗯……第四……”他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颏,仔细思考的样子简直可爱得不行,“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不许说不,这是你欠我的!”
驽尔手撑额头,低声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东西吗?”塞罗眨巴眨眼,“明明蜜桃和夜羽都想要杀你,可是你却一再手下留情。让我猜猜,平时你们决斗,或者说是——训练,嗯是这个词吧?那时候,你都让着他们对吗?所以这些家伙会低估你的实力。”
驽尔沉默不语,冷冷凝视塞罗,用眼神告诫他——你说得太多了。
要是其他人,被驽尔这样看,肯定会把视线移开。塞罗在有那么一两秒时间,也想要移开视线,避免驽尔的逼视。可是他忍住了这种冲动,硬着头皮和驽尔对视起来。
“比如说这个……”他指着他们附近渐渐散去的巨大暗影蝴蝶说,“他们以前都以为你不能够召唤和控制对吗?可是你明明已经很熟练了啊!”
“以前是不太熟练。”驽尔冷硬地回答,“我们应该走了。”
塞罗拽住他想要来抓自己的胳膊,身体拼命向后仰,用体重来对抗驽尔。“我不!”他大声喊着,受伤的小腿乱蹬乱踢,“果然乔纳森说了——心软是驽尔最大的弱点!你就是对他们心软了吧!”
过于激烈的抵抗,让塞罗的伤口崩裂。鲜血从绷带当中溢出,驽尔的眸色瞬间暗沉下来,他猛地捏住塞罗的脸颊沉声问:“乔纳森说?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塞罗的嘴张得像只鸭子,看上去滑稽可笑得要命,“你不会拒绝人。”
这倒是真的。从塞罗和驽尔的相处,以及驽尔的脸色看来,塞罗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你会和来找你的人回到北地吗?”塞罗眼睛一瞬不瞬,模样可笑,话语却严肃且出自真心,“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会和夜羽回去吗?”
“不。”驽尔放开塞罗,冷酷的语气斩钉截铁,“不会有人来‘找我’。我只会被‘追杀’,男孩。”
“要是你以前的兄弟再来,不是来取我们的命,而是真的叫你回头呢?”塞罗拿小拳头揉弄自己被驽尔捏得酸痛的面颊,不依不饶,“那么,你会和他们回去吗?”
“我说过了,不,不可能!”驽尔的声音当中终于带了一丝愠怒,“他们说‘回头’,和抓贼的治安官冲着贼喊‘站住’一样!我不会再回北地。”
“真的吗?”塞罗问,“你不想回家?”
“家?”驽尔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不,没有‘家’了,男孩。从此我四海为家。”
“那么,驽尔……”塞罗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你打算去哪儿?”驽尔问,“男孩。你家在哪儿?”
“有你的地方。”塞罗笑嘻嘻地回答,“你可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跑回北地呀!”
“不,我说过好几次,不会回北地。”驽尔冷漠地说,“你是想要知道‘回头’的结果吗?是的,束手就擒,跟着他们回到北地。既然我说了要叛逃的话,教父不会放过我。”
“他们一直提的那个教父?”塞罗问,“他是什么人?”
“你只需要知道——世界蛇兄弟会里他说了算。”驽尔回答得又快又不耐烦,“就算是回去北地,也会被当成叛徒处决。你不会想要知道,世界蛇兄弟会的叛徒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的。”
“什么样的对待?是不是会杀了你?”塞罗本能地想要去抓腰间的武器,却忘记了刚刚武器和夜羽一起被冲走了,“该死!驽尔,就算是我手上没有武器,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放心,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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