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久还没来?我们等你老半天了。”聂允真上前询问。
“别提了,我刚刚打算去改监控的时候,那个大厅经理突然来了。他说什么客人丢了个重要的东西要查监控,看见保安睡觉也没生气,还带着客人一起找。害得我只好躲在一旁,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那人回答。
“行吧,那我们现在回去。”
那人从善如流点头,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起上楼,往房间走。
天色慢慢暗下来,很快,第二天的零点就要到了。
他们也马上要进行第二个游戏。
说不紧张是假的,独自一个人锁在密闭空间里,对着镜子削苹果,光听听就觉得可怕,谁知道削完以后镜子里会多出来个什么东西?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灵异游戏,现在倒好,它们居然还成真的了。”叶盛科抱怨道,“这个游戏明显就是在让我们招鬼吧?”
时燕说:“算了,哪个游戏不是在让我们招鬼?这才第二天而已。”她转头看一眼楚休,对方面容冷漠,一双眼睛令人看不透,她不由得问:“楚哥,你对这个游戏有什么看法?”
楚休:“现在只是一些猜想,还不能确定。”
“那大家都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集思广益,怎么样?”
“可以,我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从我们自己所搜集到的所有信息来看,这七天玩的游戏都可以被称为招鬼术。而鬼,大家谁都不知道是什么,但一提到鬼,大家多少会联想到无形无质的某种事物。结合我们昨天的经过,我很怀疑我们所招来的鬼会附身在某个人身上,甚至连自己也不知情。”
楚休的话,令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是谁被附身了呢?
抛下大雷的楚休却依旧很淡定,他低头发现自己深蓝色牛仔衣的外套沾上了些许污渍,低下头轻轻拍了拍,一脸淡然。
“相反,这就是生路之一。如昨天的云茜,她被附身以后并没有死,不是吗?”
也就是说,他们玩这些灵异游戏,哪怕真出事了,暂时也不会出人命,只要熬到第七天,他们就算成功了?
但被附身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就不一定了。
窗外的天空逐渐黑暗下来,楚休打开了门。
大家都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聂允真和叶盛科默不作声,同样跟在他身后。
“不用,你们回去吧。”
从白天监视的画面来看,那就是个很寻常的年轻男人,他一个人带枪足够了,人多反而引起对方的警惕心,不愿意开门。
他出门后左转,敲开了中间那扇门。
“谁?”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楚休甚至能想象到对方走近后站在门前谨慎的模样。
他又抬手敲了敲门,往后退了些:“警察,酒店里有客人丢失了一样贵重物品,现在来问一问。”说罢,将伪造的警察证件摆在自己脸旁,让猫眼那头的人能够看清楚。
门里的人嘟囔了一声什么,估计是抱怨,还是拉开了门。
刚打开的那一瞬间,那个年轻男人就僵硬住了。
一把枪顶在他脑门。
陆言礼双手竖在胸前,目带惊恐,随着站在门外的男人一步步往前逼进,他不得不一步步后退。待楚休进门后,空余的一只手一拉,房门关上了。
“你,你要做什么?”
“放轻松,我们只是希望你陪我们玩一个游戏。”
“游戏?什,什么游戏?”
楚休冷着脸时很能唬人,他本该满意于自己取得的成效,但他看着对方脸上的惊恐表情,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此,他手中的枪并没有放下。
不,不对……
从自己的观察来看,对方非常谨慎,很多细节能看出他是个相当冷静的人。
他不应该这么快就恐慌的。
楚休面上的一丝疑虑没有逃脱陆言礼的眼睛。
就在这个想法刚冒出的一瞬间,对面的年轻男人突然极快地侧过头躲开枪口,随后抬手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肘重重击在楚休腹部。
猝不及防下,楚休腹部一疼,他却像是没有感知到似的,另一只没有握枪的手用力在对方颈部一砍。但对方的反应太快,身子一偏,楚休的手刀砍在了肩胛骨处,刚要抬腿就被对方用力扑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楚休手中的枪顺势甩了出去,“啪”一声,掉落在门前。
“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陆言礼这才松了口气,扣住对方双手不让他挣扎。他这时才发现,似乎因为刚才的一撞,对方昏迷了过去。
陆言礼呼吸一滞,现在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将对方转过身来。在此期间他始终小心翼翼没有松开扣住对方腕部的手。然而,对方始终没有醒。
面对这种情况,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对方脖颈处又来了一下,这才松开桎梏,起身要去捡枪。
就在陆言礼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时,脑后一疼。
楚休手里握着另一把枪,枪托砸在对方后脑勺,然后接住了昏迷过去的男人。
果然……他的怀疑没有错,这是个警惕心很强的男人。
接着,楚休蹲下去捡起枪,带着被砸晕的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37章
陆言礼再度睁眼时,面对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那四人见他醒来,一齐笑了笑,只是在警惕的陆言礼眼中,这个笑容和匪徒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想做什么?”陆言礼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干脆放弃挣扎,语气平和地问,“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不不不,我们不要钱。”聂允真打断了他的话,“只要你陪我们玩一场游戏就好。”
“还没有相互介绍,你叫陆言礼,对吧?我们从酒店前台看到的。”
陆言礼垂下眼睛,又抬起头,直视楚休:“你们想玩什么游戏?”
在四人看来,就是他早早辨认出了楚休才是四人首脑。
楚休放下手中的刀,和他对视:“很简单,时燕,你解释规则吧。”
说罢,他继续低头削苹果。
时燕便简单地介绍了一番游戏规则,而当她说完以后,不出意料地看见男人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果只是朋友之间玩,他可能还觉得无所谓,这样把人绑架过来逼着他玩,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有问题?
“你不同意呢,也无所谓,反正酒店里那么多人,我们只是图个方便。”时燕不软不硬地说了句威胁,又补充道,“再说了,这个游戏其实没什么危险,你玩完了,我们也要试试,不信你看?”
的确,他们四个人都拿了把刀在削苹果,垃圾篓里堆满了长条的苹果皮,还有一堆时间过长氧化了的去皮苹果。
时燕就看见陆言礼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问:“我玩过这个游戏后,你们就放我走,对吗?”
“当然。”时燕脸上的笑容真诚极了。
于是,坐在一起练习削苹果的变成了五个人。
五个人都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道苍白身影汇聚到了门口。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今天因为电梯事件而丧生的人们,但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已经死去。因为一旦被发现,就意味着发现者也要死了。
苍白身影越来越多,他们都是从各个楼层各个房间赶来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那扇门,显而易见带着野兽遇见猎物时的贪婪与残忍。
然而,这五个人并不知道,也没人有出门的打算。因此,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很久很久,随着时间流逝,惨白发青的面孔表情愈发狰狞怨毒,已完全不算得一个人了。
午夜零点将至,阴冷的风吹了进来。
“奇怪,明明关了窗户啊。”叶盛科走到窗边,不禁疑惑,转身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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