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松开掐住林痕脖子的手,拇指在他嘴唇上按了按,声音像是从大脑深处传出来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跪下,你知道该怎么和我道歉吧。”
林痕死死咬住嘴唇,鲜血直流,却依旧没法抵挡住强大的顶级Alpha信息素,理智像脆弱的沙丘,海水一过,颗粒不留……来自本能的冲动终于还是战胜了一切,眼底的清明彻底消失,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
贺景仰起脖子,喉结剧烈地滚动,汗水顺着下颌线流下,发出满足的叹息,又忍不住低头看向林痕,把他的每一丝表情都收入眼底。
Alpha的占有欲和侵略欲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嗓音嘶哑:“林痕,你真该拿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一个Beta,骚成这样,是不是想变性成Omega?”
“你喜欢顾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他了,你不知道吧,他有个相好的,你去他那儿也是条没人要的狗!”
“我操了你那么多次你还不够,还要找别人……喜欢我?你喜欢个屁,我疯了会和你一个Beta结婚……”
我疯了会和你一个Beta结婚。
林痕混沌的大脑在刻在骨髓里的刺痛中夺得一丝清明,贺景打蛇打七寸,林痕痛得眼眶一片湿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贺景,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但这里的信息素实在太多,理智像指缝间的水,稍纵即逝,林痕赤红的眼底只来得及瞥见锋锐的实木桌角,没有犹豫,也没有时间犹豫,他抬起手臂,狠狠砸了上去!
手臂的剧痛带来昂贵的清醒。
“林痕!”贺景呆愣一瞬,下一秒一把抱起林痕远离桌角,无措地看着他的手臂,“你干什么!血……你出血了……”
beta的体质和Omega大不相同,自身没有信息素和顶级Alpha信息素结合,短时间内吸收大量顶级Alpha信息素,会造成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损伤,林痕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刚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下一秒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掏了掏兜,摸出几张大钞道:感谢老可爱们支持正版!发二十个红包!爱你们!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老可爱:憨批、欢喜1个;
感谢投雷的老可爱:空乌的大茶缸子、啊柒、欢喜、狐狸好像不吃辣椒、玄十九、无人之境、咕咕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一大~~~~~群老可爱:欢喜30瓶;棠溪20瓶;Migaloo15瓶;月亮晚安安10瓶;窃衣5瓶;初见4瓶;會長大的幸福3瓶;李叶歌、玫瑰之下、今朝2瓶;江夫人、秒针不转1瓶;
空某人三百六十度后空翻上九千米高空劈了个叉平稳落地后螺旋比心!
第23章
林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醒过来的时候后颈那一片皮肤都像被火烧过,痛得他眼泪差点下来,他咬住嘴唇试图坐起来,脑袋刚离开枕头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狼狈地摔了回去。
在一旁守着的佣人被惊动,赶紧走过来扶住他:“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去找——”
林痕嗓子干得要冒烟了,嘴角的疼让他不想回忆经历了什么,大脑一片麻木,嘶哑地吐出一个字:“水……”
佣人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把水杯递给他。
林痕喝了一小口,温水刚刚划过喉咙就恶心得吐了出来,洇湿了一片。
佣人赶紧给他擦,“您先躺下,我给您叫医生去!”
话音刚落,卧室门就被从外推开,贺景领着私人医生走进来,没想到林痕醒了,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一个冷漠,一个闪躲。
林痕第一次这么有底气地面对贺景,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那晚的句句质问还回荡在脑海,化成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他喜欢了贺景这么多年,为了能够接近贺景,拼了命地维持这段连合适的名头都没有的关系,承受两人份的痛苦、承担两人份的责任、付出两人份的努力……到头来,他居然连“人”都不是,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在要求尊严和信任。
贺景疯了才会给“一条狗”尊严和信任,五年多,他究竟在努力些什么,努力叫的好听吗?努力看门吗?
真他妈,恶心。
医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走过去给林痕简单检查了一下,温声道:“你身体素质好,再多休息两天就没什么大碍了,手臂上的伤需要静养,轻微骨裂,伤口也比较深,留疤是不能避免的了。”
林痕这才感受到右臂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他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大夫……”
“您说。”
林痕咽了口口水,喉咙应该是肿了,但他顾不上这个,着急地问:“不会……影响,咳……写字吧?”
“这个……暂时先休息一周,不要写,之后看恢复情况,还是尽量不要长时间写字。”
林痕心底一凉,尽量平静地“嗯”了声。
还不算最糟糕的,至少还能高考。
“还有,”医生看了眼站在三米外,一脸烦躁的贺景,“Alpha信息素应激症状比较严重,短时间内最好不要有注射信息素的性|行为了,身体损伤需要时间修复。”
林痕一怔,医生的话明明是最官方的医嘱,却让他感觉仅剩的脸面尊严碎裂一地,他连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上眼睛,试图隔绝一切。
医生换完药就跟佣人一起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林痕和贺景两个人。
林痕闭着眼睛逼自己睡觉,不去想不去听屋里的另一个人,耳朵却不听话地竖起来,清晰地听见贺景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到他床边,坐下。
贺景从来没见过林痕这么虚弱的模样,视线落在他缠满绷带的右臂上,喉结滚了滚,想碰又不知道摸哪里林痕不会痛,“你昏了一天一夜,我给你睡的我的卧室。”
这是要让他说谢谢吗。
林痕攥了攥拳头,眼睛都没睁开,他怕他看见贺景就想和他动手,虽然他现在坐起来都费力。
贺景看了他一会儿,林痕的沉默让他烦躁不安,“我让人给你妈打电话了,你不用担心她。”
老妈还在家等他!
林痕睁开眼睛,贺景的俊脸猝不及防出现在面前,他却第一次抵触地皱起眉,一眼都不想再看,哑声道:“手机,给我。”
贺景从兜里掏出手里,犹豫了一下,递给他,皱眉道:“顾安给你打电话来着,我告诉他以后都别联系你了。”
林痕猛地看向他,嘶哑着提高声音:“你接我电话?”
贺景让他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的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接你电话?你还说你和顾安没什么……”后面的话被他吞下去。
林痕一口气堵在心口,眼前都开始发黑,每吸进一口气胸口就痛得要裂开了。
“你下次有事情和我好好说,别自残,前天晚上我那么生气,你不哄我就算了,还拿话刺激我……”贺景下意识地抓住林痕的手,一下下捏着指腹,却不敢看他眼睛,“你要是好好和我说,我也不是不听。”
林痕差点气笑了,他解释了那么多句都被选择性遗忘了吗。
“我哄你……你是小孩儿吗?”
“你!”贺景脸皮一热,气得眉头深深地皱起来,用力吸了口气,多大让步似的,“你病着呢,我不和你计较了。”
林痕简直要给他鼓掌的地步,咬牙笑了,眼底却全是愤怒:“我还要跟你说谢谢?谢谢你不给我尊严,随便翻我手机,谢谢你不和我计较!谢谢你让我当一条好狗!”最后一句他喊破了音,喉咙里一阵血腥味,仿佛心口被重重插了一刀,鲜血在体内横冲直撞……
“林痕!”贺景一把松开他的手,“你别得寸进尺!我都让着你了你见好就收!”
“让着我……”林痕“嗤”了声,刚才的几声耗尽了力气,他现在眼前都是模糊的,天旋地转,他低声呢喃:“谢谢了,对不起,我不识好歹了。”
上一篇:变成小O崽崽了怎么破
下一篇:我的右手世界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