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提出来,他刚好可以“冷静思考”后给出结果。
那他还挣扎什么,不就是“谈恋爱”,既然贺景把感情想的这么简单廉价,那他也不用再全心投入,不过是用自己破破烂烂的心脏,再陪贺景玩一场游戏,体验一下和贺景“谈恋爱”的感觉。
而贺景也会很快发现,所谓恋爱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如以前自由,然后毫不留恋地让他滚。
只是配合贺景谈一场恋爱,就能换回老妈的健康,他实在太赚了。
“我信,”林痕放下手里的纸,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贺景,我们谈恋爱吧。”
贺景眼睛瞬间亮了,心底猛地松了口气,又难免自得,林痕喜欢他,林痕是他的了。
贺景边想边站起来,拽起林痕抱住,脑袋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半是安慰半是撒娇地说:“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阿姨的情况不是最复杂的,最多一个月就会有结果。别担心了,你瘦了好多,抱着硌手……你也抱抱我啊。”
林痕依言抱住他,掌心按在贺景宽阔的脊背上,轻轻抚过,热度透过布料传递,温暖了皮肤,心却比寒冬的雪都冷。
“你知道怎么谈恋爱吗?”林痕低声问,手指抚过贺景的发顶,发丝柔软地缠绕指尖。
贺景闻言微微推开林痕,垂着眼睛蹭他的鼻尖,陷入思考。
他见过的身边的人“谈恋爱”,无非是买买买,车、表、房子……甚至是权利地位,要什么给什么,不过眼前的是林痕,除了这些东西,他还会多给林痕特权,林痕可以“管”他。
江词文和他男朋友就是这么谈恋爱的,不让喝酒不让晚归不让这个不让那个……挺蠢的,但林痕要是喜欢他就答应。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做。”
“全都照做?”
“嗯,你想我给你画画我就给你画画,你想我陪你我就陪你,你之前喜欢的手表我都给你买下来,你不是也喜欢车吗,我那个车库都给你,”贺景嘴角勾着,暂时想不到什么东西了,又说:“这不比那些送个玫瑰花就结婚的穷酸恋爱高级多了?”
这些他都不需要,林痕在心里说,以往他肯定会和贺景强调,但现在没意义了,贺景听不懂,也不想懂。
说出来徒增烦恼。
“好,”林痕点头,敲定了这段甚至打不上一个标签的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们在谈恋爱了。”
贺景彻底笑开了,眉眼弯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孩子气,他弯腰亲了亲林痕的嘴唇,磨蹭他耳垂,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声音低哑地要求:“说你喜欢我,说你离不开我……”
林痕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神落在矮几上,低声重复:“……我喜欢你,离不开你。”
贺景紧紧抱住林痕,把自己埋进林痕的颈窝,到处都是熟悉干净的气息,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平静。
林痕轻轻低下头,挨着贺景,恍惚间想起了两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贺景喊“我喜欢你”……现在他终于圆梦了,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数不清的进口药不要钱似的吊着,林月秋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但是还在昏迷,林痕一面放心不下林月秋一个人在医院,一面又担心学业,贺景知道后直接把自己的家教老师全请到医院给林痕补课,让林痕安心陪护。
这天周末,罗浩山和孙里带着一群兄弟们的问候大老远坐车到医院来看林痕和林月秋。
林痕电话里说了好几次不用过来,好好学习,罗浩山一个一米九多的壮汉边哭边喊:“我大姨怎么样了啊?我得去看看!”
林痕到底没劝住,两个人今天一大早上车,十点多能到,说不用接,知道地方。
林痕放下手机,看着病床上形容憔悴的老妈,握着她的手,轻声哀求:“快点醒过来吧,妈。”
罗浩山和孙里从家里带了不少补品,大包小包地拎了一路,手都勒红了。
林痕赶紧一手一个地接过,两条胳膊跟着一坠,没防备地差点扔地上:“你俩是买了两吨铁过来吗?”
“你拿不动我拿,”罗浩山又抢了回去,顿了顿,沉着嗓子说:“痕哥,大姨一定会没事儿的。”
“是啊,平时身体那么好,”孙里看着他,眼底全是担忧,“别把自己熬坏了,你现在瘦得吓人。”
“我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林痕能理解他们俩的感受,他今天早上照镜子都明显感觉自己瘦了一大圈。
怕打扰林月秋休息,罗浩山和孙里没进去,在病房外看了林月秋后,跟林痕一起去旁边的小病房坐着。
“……所以这些钱都是贺景那小王——”罗浩山一僵,想起自己现在坐着的病房也是贺景出的钱,底气不足地摸着后脑勺说:“他还算有点良心!”
孙里比罗浩山这个头脑简单的多想了一层,不放心地问:“痕哥,他没拿这个为难你吧?”
贺景在外人眼里是完美的顶级Alpha,但在林痕的兄弟们眼里,贺景看起来就不像善茬,平时他们多和林痕有点接触就得挨瞪,跟制冷机成精了似的,成天冻他们。
还老使唤他们痕哥,呼来喝去的,他算个什么玩意儿,有俩臭钱就不拿痕哥当回事。
林痕面色如常地喝了口水,不打算和他们说这些破烂事,马上高考了,心态必须稳住:“没有,你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想象力这么丰富。”
孙里和罗浩山对视一眼,放心了。
“痕哥,你不去上学了吗?现在老师们发卷子都不要命了,你耽误这么久能行吗?”孙里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沓装好的卷子,砸在桌子上“嘭”的一声,“不用谢我,我是雷锋,这些都是老师们让我给你带的。”
林痕:“……还是得说句谢谢。”
这他妈是背了座山过来吗。
“客气了!”罗浩山从书包里拿出另一座大山,“这是新发的练习册,还有你桌堂里的旧的,你看看还缺吗。”
“这么沉的东西你俩发快递多好,”林痕翻开几页看了看,他刚补了两天课,一对一的效率比课堂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他应该能追上,“我在这补课呢。”
“发快递都显不出我们兄弟的心意!”
路太远,明天还有课,罗浩山和孙里待了不到半天就走了,林痕把俩人偷摸塞在他书包里的钱又偷偷塞了回去,俩人上车了才发现,立刻打电话过来控诉林痕。
林痕由着俩人鬼哭狼嚎。
家里都不富裕,那么厚的一沓钱,肯定是爸妈拿出来的,不一定是攒着用来干嘛的。心意他收到了就行了。
晚上林痕刚送走最后一科补习老师,贺景就打电话过来,声音有些疲惫,懒洋洋的:“我今天不过去了。”
林痕靠着窗户抽烟:“知道了。”
那边安静了几秒,贺景不满地提高声音:“什么叫‘知道了’?你不想我吗?”
“……想。”
贺景莫名感到一阵烦躁:“又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林痕吸了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半晌,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贺景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想见我,我过去干什么?”
林痕沉默。
贺景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憋死他:“林痕,我和你说话呢!”林痕看着烟头的火星,抬手掐灭,叹了口气,吸烟过后的嗓音沙哑:“想见你,过来吧。”
电话那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明天晚上吧,我能过去,等我。”
“嗯。”
-
贺家,贺景挂掉电话刚推开门就撞上了老周。
想起贺年刚才生气的吼声,老周眼里闪过忧虑:“少爷,老爷叫您。”父子俩又要吵了。
贺景皱了皱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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